是的,吳獻選擇了天生巧手。
這個賜福對戰斗力沒有什么幫助,但卻更貼合吳獻的風格,手部變得靈巧一些做許多事情都很方便。
沒有選擇天生傲骨,是因為吳獻覺得自己的精神本就足夠強韌。
沒有選擇天生秀發,則是……
就算他有了一頭飄逸的頭發,那群損友也不會認為這頭發是天生的,反而會放肆的嘲笑,這比頂著一頭卷毛可丟人太多了。
從離恨天中離開后,吳獻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回到了進入福地前的日租房。
難得有一次全員生還,怎么能直接就分開,不和大家好好的聊一聊呢?
當吳獻從門中走出,就發現其他幾位,也都做出了和他一樣的選擇,七個雙蓮眷人,全都出現在日租房的樓道中。
他們相視一笑,就各自給家中發了一個消息,然后勾肩搭背的走出房間,就近找了一個飯店包廂,一邊吃喝一邊撩閑。
除了吳獻和云天樞之外,大家都被丟到噩夢中去。
有些人不愿意談及這方面的事情,有些人則覺得,將這事情和其他人說一說,更有助于化解自己的心結,比如韓水荷。
韓水荷和吳獻一樣,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
她通過福地中的經歷,意識到了這一點,并且冥冥中感覺到,有一個親人是她絕對不能忘記的。
于是她在福地中拼命探索,最終找回了一部分的記憶,但她寧愿沒有回想起這部分記憶。
韓水荷的父親韓山,在那個世界備受尊敬,是遠近聞名的捉鬼大師。
光是幫人捉鬼驅邪,就讓他賺的盆滿缽滿。
但其實韓山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能力。
韓山是個賭徒,在老婆懷孕快要生孩子時都要出去賭兩把,韓水荷的母親去世后,他甚至想要將韓水荷賣掉。
但他在韓水荷哭泣時,發現只要她一哭,周圍就會鬧鬼,她哭的慘了,甚至會有鬼魂來安慰她。
這便是‘先天鬼仙圣體’。
于是韓山靠著年幼的女兒,先炮制靈異事件,又通過女兒來解決,這才有了韓大師這個名頭。
但韓山并不把女兒當人,也害怕當女兒長大懂事之后不再幫他賺錢。
于是他從小便將韓水荷當‘鬼’養,在他口中韓水荷便是天生的惡鬼,必須由他時刻管制才有資格活著。
輕則打罵,重則進行一些名為‘儀式’,實為折磨的儀式。
漸漸的,韓山也借由和韓水荷的血緣,開始由人向一只惡鬼轉變,在那個世界爆發邪祟災難后,韓水荷的家要比其他地方更加恐怖。
韓水荷的整個成長過程中,她都不覺得自己是個人,只認為自己是一只被父親收服幫助的厲鬼,她甚至還心懷感激!
直到眷人將災難解決,并將韓水荷帶到離恨天,喝下孟婆湯,在現實世界生活良久,她才終于體驗了‘人’的生活。
韓水荷咕嘟咕嘟灌了一瓶啤酒:“我已經逃離了那地獄一般的日子,但我忘不了我爹,我知道他還沒死,遲早我會想辦法回到那個世界,讓他看看真正的厲鬼會怎樣對付他!”
吳獻吃著花生毛豆,聽著其他眷人的故事還挺過癮。
但最終愿意講出自己噩夢里故事的人,也就只有韓水荷和霍克,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遮掩。
聽故事的時候,云天樞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他的魂兒都被眠女給勾走了。
伶姬則偷偷的塞給了吳獻一個紙條,那是她社交賬號的號碼,并俏皮的朝著吳獻眨眨眼。
吳獻長得不賴,且在福地中表現不錯,并且被撩撥時會害羞,因此她決定有機會再調戲調戲吳獻。
杜娥眼睛比較尖,也看到了這一幕,但卻差點笑出聲。
吳獻這廝就像是有社交障礙癥一樣,他的巨信賬號雖然加了一堆好友,但他回復別人永遠都是嗯嗯啊啊的應付,想和他關系走近點,只有經常去他家蹭飯這一個辦法。
七人有說有笑,吃吃喝喝,霍克更是個酒蒙子,順溜的嘴皮子不停勸酒。
而眷人的體質,又都比正常人好不少,因此大家全都灌了不少酒,包廂地面上,全都是他們喝剩下的酒瓶子。
其中自認為失戀了的云天樞喝的最多,所以……
也是他來結賬。
一直到了凌晨一點多,大家才吃飽喝足各自回家。
吳獻和杜娥,住在一個小區。
他們是被城隍所的車送到這附近的,沒有開車過來,因此兩人一起打車回到了別墅區。
車在小區的入口停下。
兩人為了能在路上醒醒酒,就提前下車,慢悠悠的走回到自己的房子。
他們并沒有發生什么,醉酒之后就躺在一張床上的惡俗橋段,吳獻先回到了家,朝著杜娥揮揮手,打開房門跌跌撞撞進屋。
杜娥則小臉紅撲撲的,獨自往家走。
兩人從這段路上消失后,就又有兩個穿的很嚴實的男人,出現在了吳獻的家門口。
這兩個男人低聲商量片刻,就一個進了吳獻家,另一個朝著酒醉的杜娥方向走去。
吳獻進門之后,先聞了一下,沒有飯菜的香味。
往常即便他說了不回來,黑姑也會做好飯菜等他,但現在黑姑經常在隔壁兼職做飯,已經沒有那個閑工夫來細致的伺候吳獻了。
但這樣也好,至少黑姑能掙回來一家三口的伙食錢。
吳獻走向冰箱,想找些酸梅湯解酒,身后傳來細微的聲響,但他并沒有在意,只當是胖虎在跑酷。
噗通!
忽然,吳獻聽到一聲巨響。
他急忙轉過身去,就見一個男人正躺在地上,抱著腿打滾兒,黑姑則站在一旁,優雅的舔著爪子。
見到這人之后,吳獻的酒瞬間醒了一半。
這人身上捂得嚴嚴實實,臉也被蒙著,肩膀上斜挎著一個包,手上戴著手套,手里則握著一把鋒利的小刀。
是入室行竊?
不,自己就在客廳,小偷見到有人后不會繼續偷竊。
而且這人準備充足,敞開一個口子的包里,放著繩索,斧頭等東西,再加上那把刀……
他是想要殺人!
吳獻蹲下來,想要詢問這人是什么來頭,還不等開口忽然又驚了一下。
杜娥!
杜娥也醉醺醺的,如果她身后也跟著人,她家可沒有黑姑來幫她解決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