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廣場內燈光明亮,即便有些尸體,也是眾人自進入福地以來,看到的最陽間的地方,見過的最陽間的場景。
入口和街道一樣寬,沒有門,可以直接走進去。
但吳獻卻攔著三個新人,不敢越雷池一步。
樓下大堂懸尸的密集度幾乎趕上火車站,二樓就掛著孤零零的一個,這玩意搞不好要比樓下那些空腹懸尸加起來還要危險。
所以吳獻只站在邊緣觀察。
往前看,越過小吃攤,能模糊的看到二樓右側的場景,那邊的布局和這邊差不多,但燈光要更亮,看起來也更加花哨一些。
然后吳獻側身站到入口兩側,觀察廣場前后的情況。
廣場前后方,各有一扇關上的門。
前方是鐵門,不知有沒有被鎖上。
后方則是一扇造型古樸的木門,門上掛著一把造型古樸的大鎖。
“啊,那把鎖!”
劉娜娜看到后方的門鎖后,頓時興奮的跺腳。
“縫合隊長身上鑲嵌的那把鑰匙,應該就是用來開這扇門的,鎖頭和鑰匙的大小可以對得上!”
吳獻記下她的話。
看來這里只有將縫合保安擊殺后才能進來,應當是個重要的地點。
眼下他們還是先探索二樓左側的空間,這里按理來說應當是展區,可吳獻等人并沒有看到,阻擋游客的欄桿、玻璃,以及說明牌之類的東西,這意味著設計這場生存游戲的人,只是將博物展覽館當做底子,二樓左側這片區域的民房,恐怕都是這個世界曾經經歷過的真實場景。
林、葉、蘇、蕭等四座府邸門前,全都掛著白幡,像是在舉辦喪事,大門雖然緊閉,但其上還有一個可供人通行的小門。
吳獻決定先將普通民房查完再去看這四座大宅。
民房可比樓下的商鋪好查多了,這些房子面積通常不大,里面也沒有花里胡哨的裝飾,只有一些簡陋的家具,里面能藏東西的地方每家每戶也就是只有一兩處而已。
四人一家接著一家查過去,很快就將東側小民房全都查了一個遍。
整個過程枯燥無味,既沒遇到什么危險,也沒找到什么有用的道具,甚至就連一點點小驚嚇都沒遇到。
劉娜娜失望的搖頭。
她還期待著找到能強化她‘落地無聲’神通的道具呢,結果浪費了這么多時間卻一無所獲。
可吳獻卻不信,這些民房中什么都沒有。
這些東西既然放在這里,一定有存在的意義,一定是有什么東西他們還沒有發現。
目前看來,值得深思的點有三個。
第一,每一個有人偶的房間,都彌漫著濃郁的紙灰味,但房間里卻沒有紙,那么這紙灰味是從哪里來的呢?
第二,整個二樓左側被街道分為四塊區域,所有的民宅都是方的,四棟大宅不出意外應該也是方的,那么每塊區域除了民宅和大宅之外,應該還有一個L形的區域,但在民宅中沒有進入這塊區域的通道。
第三,便是這些人偶了……
吳獻轉頭問李小虎:“我們尋找線索時,這些人偶有什么異常嗎?”
因為民房相對狹小,所以眾人尋找線索時,李小虎一直都站在外面望風,在望風時他一直疑神疑鬼,不停轉頭看向人偶。
李小虎猶豫兩秒:“我懷疑,所有的人偶都是活的。”
吳獻眼睛一亮:“你看到他們動了?”
李小虎搖頭:“我以前在金店當保安,常有顧客偷偷看我,因此我對眼神很敏感,進入二樓以來,我一直感覺有人在偷窺,所以我才經常關注這些人偶,但我多次回頭,他們都一動不動。”
見到李小虎有著和自己有一樣的感受,吳獻便不能再忽視這些人偶了。
啪!
吳獻撿起一個破碗,就砸在了一個男性人偶腦袋上,但這人偶卻紋絲不動,只是頭上多了一處磕傷。
“輕微的暴力,無法驗證真偽,過度的暴力可能會損毀人偶本身,從而招來不好的結果。”
吳獻想了想,從民房里找出了一個裝酒的罐子,將酒水倒掉之后問兩個男性新人:“你們之中,有誰是童子身嗎?”
陳超光速搖頭:“我不是!”
李小虎則結巴著問:“你問這個干什么?”
吳獻將罐子遞給李小虎:“童子尿屬于穢物,如果這些人偶身上的確有名堂,將你的尿澆上去一定有反應。”
李小虎愣住:“我……”
“別拖延,快尿!”
這福地拜神機會給的太過吝嗇,因此吳獻也不得不借用史績的辦法。
就在李小虎即將方便的時候,距離吳獻最近的兩個人偶突然動了起來!
兩個人偶手忙腳亂的跑路,很快就鉆到了街道另一側的民房,他們的動作只比常人稍加滯澀,行走間關節處往外噴灑細膩的灰塵。
看來民房中彌漫的香灰味,便來自這些人偶!
人偶逃竄的如此狼狽,應當是被吳獻所說的‘童子尿’給嚇到了,這足以證明人偶不具備攻擊性且實力相對弱小。
吳獻想要的線索,應該就在人偶的身上,于是他朝著新人招呼了一下,就朝著人偶追過去,劉娜娜和陳超急忙跟進。
但李小虎站在原地猶豫。
既然人偶已經動了起來,那么童子尿就不是必要的了。
但既然童子尿對邪祟是有用的,那提前準備一些,不是能提高生存的概率嗎?
……
踏踏,踏踏踏……
吳獻對人偶的恐嚇,似乎打開了一個開關。
他追到哪里,哪里的人偶就驚恐的逃竄,死活也不肯讓吳獻靠近。
因為人偶的身體是陶制的,所以腳步聲尤為清晰,整個二樓都充滿了人偶的腳步聲。
不過人偶的動作畢竟慢了一些,吳獻很快就將最初的那個男性人偶,堵在了一處民房中,讓他沒辦法逃竄。
男性人偶見逃不掉,就急忙跪在地上,不停向吳獻叩拜。
一旁已經跑掉的女性人偶見配偶被抓,竟然主動折返回來,和男性人偶跪在一起,一下接著一下磕頭。
盡管人偶表情僵硬,但他們的動作,卻讓吳獻感受到了無助和恐懼。
吳獻臉色驟變。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也許所有的人偶都不是邪祟,而是……
被封印在人偶里的,人類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