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的岸邊,彌漫著略帶腥氣的海味兒。
沙灘細(xì)膩柔軟,水面波光粼粼,椰子樹的影子被陽光拉長,岸邊長著無數(shù)雜草,堆積著許多被海浪打來的垃圾……
這就是一座標(biāo)準(zhǔn)的被廢棄的小島。
但風(fēng)光確實不錯。
“驚奇島雖然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有醫(yī)院、商場、飯店、酒店大樓、小賭場……”
“這里簡直就是,屬于我們言家的微型小鎮(zhèn)!”
在言庭的講述下。
驚奇島的故事,在眾人面前展開。
島上原本只有個小村,后來村子里的人,因一場瘟疫幾乎全部死光,僅剩下言家人還活著,于是這座島就變成了言家的祖產(chǎn)。
經(jīng)過幾代人的經(jīng)營,這座小島變成了遠(yuǎn)近聞名的度假勝地。
說到這兒。
言庭臉上的自豪消失,轉(zhuǎn)而浮現(xiàn)一抹陰郁。
“十年前,驚奇島上發(fā)生了一場血案。”
“幾十人不明不白的死在島上,其中就包括我的爺爺和父親……”
“這起案件的細(xì)節(jié),至今也沒有對外披露,就連我也只知道兇手到現(xiàn)在還沒被抓到,而且自那以后,這座島就被禁止進入?!?
“這些年以來,我一直都在爭取放開禁令,將驚奇島還給言家,但我所有的申訴都石沉大海?!?
“直到一個月前,我拿到了回復(fù)。”
“想要拿回驚奇島,就要帶人在這座島上安全生活五天,帶著這五天的證據(jù),向世人證明驚奇島是安全的,不會再發(fā)生十年前那樣的血案?!?
“而你們……就是我通過掮客雇傭的專業(yè)人士。”
言庭解釋完。
吳獻嗤之以鼻,心中充滿了吐槽欲望。
富二代為了拿回家產(chǎn),所以要拍一場真人秀?
這也太無厘頭了吧!
言庭話里的疑點,簡直多到數(shù)不清。
普通的血案,有必要封鎖的這么嚴(yán)密?
有必要將人用集裝箱送過來?
他們荷槍實彈又是為何?
不等吳獻反駁。
就有一個身材和容貌都很端正的短發(fā)女士舉起了手,她穿著茶色的女士西裝,身后跟著一個健壯的攝影師。
“你說雇傭?”
“我是朝夕日報的記者閻冰冰,我們花了好大力氣,才被允許進島拍攝,根本就沒收過你的錢!”
又有一個胡子拉碴的老頭站了出來。
“我是靈學(xué)家祝樹輝,你們也許看過我的著作,我想要證明鬼的存在……我塞了七萬塊錢,才被允許來驚奇島調(diào)查?!?
“我聽說……”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
說著說著,就都覺得不對勁了。
他們每個人進島的理由都不同,但有一點是相同的,他們都被隱瞞了某些信息,在同一天被送上驚奇島!
策劃這一切的人,到底想要達成什么目的?
眾人只要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
不過這個事實,對吳獻等人倒是很方便,他們也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混入了驚慌的原住民之中。
言庭慌亂的打開衛(wèi)星電話,看起來像是后悔了,要將船叫回來。
但電話自動開了免提。
里面?zhèn)鞒鲆粋€像是小孩兒的聲音。
“驚奇島……歡迎……你們!”
“相機,喜歡……十張照片,放你們……滋滋,滋滋?!?
這聲音尖銳而詭異,像是用指甲在刮鐵皮。
雖然現(xiàn)在是白天,但每個聽到這聲音的人,都覺得莫名心慌如同墜入了深淵。
衛(wèi)星電話打不通,他們已經(jīng)失去了和外界溝通的渠道,而電話里傳出的聲音,更是將事情引導(dǎo)至詭異的方向。
眾人面面相覷,臉上都寫滿了不安。
記者閻冰冰哆嗦著說:“坊間傳聞,十年前的驚奇島血案,兇手不是人……而是鬼!”
靈學(xué)家祝樹輝點頭:“我就是為此才來驚奇島的?!?
鬼啊……
在場三十多人,齊齊打了個冷顫。
……
最初的慌亂過后。
大家都冷靜下來。
現(xiàn)在大家離開驚奇島的希望,就只有五天后可能會回來的貨船了,要是貨船再不來,就只能自己制造木筏,但那樣生存率有多低,大家心里全都清楚。
言庭在第三個集裝箱里,裝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奈镔Y。
里面有防水布,燃料,各種工具,小型發(fā)電機,以及足夠三十多人吃十幾天的食物。
大家齊心協(xié)力,終于在天黑之前,將所有物資都帶到小島中央,酒店大廳的一樓,并點起了一堆篝火。
由于大家都不熟悉。
于是趁著熱飯的功夫,言庭組織大家,又進行了一場自我介紹。
經(jīng)過這場介紹。
吳獻終于對所有人都有了基本的了解。
眷人一共有六個。
分別是吳獻,史績,會計師樓耀宗,女拳擊手廖一芳,醫(yī)生韓柯,張偉。
被卷進來的普通人有八個。
分別是紅裙黑絲女童俞愛,劉老太太,胖學(xué)姐甄小玲,瘦學(xué)妹李忘憂,乞丐任察,發(fā)際線后移程序員錢云鶴,耳機少年孫謙,水果攤販沙華強。
八個普通人大多都表現(xiàn)的非常驚恐。
但有三人算是異類。
劉老太太可能是因為經(jīng)歷的事情多,所以很輕易的就接受了現(xiàn)狀,看起來十分冷靜。
程序員錢云鶴臉上有一股釋然,比起工作的壓力,他反而覺得在福地里,心情還輕松一些。
孫謙更是興奮,眼睛亮晶晶的亂掃,尤其總盯著吳獻的鬼頭刀看。
吳獻猜測,他可能中二病爆發(fā),將福地當(dāng)做里的奇遇,覺得自己是被選中的幸運兒,馬上就要走向人生巔峰。
從現(xiàn)實世界進來的,一共有十四人,大家都不約而同的,隱瞞了自己來自現(xiàn)實世界的事情。
想在福地活著本就很艱難。
再摻和進異世界這檔子事,就過于節(jié)外生枝了。
另外十四人里面只有吳獻,廖一芳,沙華強,張偉四人一進來就配著槍,其他人手里都沒有武器。
原住民則有二十一個。
這些人里,值得吳獻在意的人并不算多。
首先是言庭,這個人肯定還有秘密。
再是記者閻冰冰,她是媒體群體的領(lǐng)頭。
靈學(xué)家祝樹輝神神叨叨的,也不知是真有本事還是怎樣。
最讓吳獻忌憚的,是羅世義。
他在自由傭兵里,應(yīng)該是個人物,因為原住民里另外五個拿著槍的人,很快就被他拉攏起來,形成了一個小型的武裝組織,他們和言庭重新商議了價格,約定在島上時保護言庭的安全。
于是有錢人言庭,再度掌握了話語權(quán)。
吳獻覺得,他們的勢力比較大。
于是他端著槍朝羅世義走過去,打算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