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包里的人頭。
孫謙驚駭萬分,本能的將書包扔出去。
好巧不巧,他扔書包的路線,正好是這房間窗戶的唯一一處破損。
眼看書包就要飛出大樓。
嘭!
書包被刀鞘拍了下來。
吳獻早就在附近蹲守,發現孫謙的異樣后就順手將書包攔下。
他撿起書包打開,發現里面只有一個發白的陳舊籃球,籃球表面的紋路都被磨光,失去了原本的顏色。
吳獻試探性的將書包送到孫謙身前,惹得孫謙慌忙后退,于是好奇問:“你看到的是什么?”
“人……人頭。”
“果然啊。”吳獻絲毫不覺得意外,“那你剛剛是故意把書包扔出房外的嗎?”
“我只是想扔遠一些……”
孫謙說到這兒,忽然愣住。
他這才意識到,整個房間只有一扇窗戶破損,他驚慌之下,又怎么會扔的那么準,他又不會打籃球!
只有一個可能。
是鬼在引導他將書包扔出去!
吳獻臉上浮現一抹微笑。
他找到了拍攝第一只鬼的機會!
“我想你應該意識到,你已經被這只拍球鬼盯上,如果不是我將這書包攔下,等拍球鬼再來找你要球的時候,你可能就要自己到外面把球撿回來……”
深夜獨自出去撿球?
一想到這場景,孫謙就脊背發涼。
吳獻繼續說:“但光是將書包攔下可救不了你,那只鬼遲早還會再來找你,如果伱不想在要命的時候碰到他,就只有一個辦法。”
孫謙思索片刻抬起頭:“將那只鬼殺掉!可我該怎么才能殺死鬼?”
吳獻手指一頂,鬼頭刀微微出鞘,刀柄上鬼臉對著孫謙獰笑。
“殺鬼的工作,就交給我們了。”
被鬼盯上,對孫謙是倒霉事。
但對其他眷人來說,就是難得的機會。
他們只需要盯住孫謙,就一定可以遇到那只鬼,無論是先殺后拍,還是先拍后殺,全都由他們喜歡。
孫謙心里明白,在這個計劃里,自己只是個誘餌,是承受危險最大的那一個。
但他還是積極配合,抱著書包坐在房間邊緣,等待著來自拍球鬼的襲擊。
讓大家有些意外的是,他們一直等到半夜,輪番睡了幾次覺,都沒有任何動靜出現,好像拍球鬼已經忘記自己丟了球。
孫謙思索良久,站起來對眾人說。
“我們出去等吧!”
“上次碰到拍球鬼的地點在走廊,也許那鬼只會在走廊里出現,我們只有在走廊里才能完成目標。”
吳獻點頭。
他也是這樣想的。
不過孫謙能自己提出來,還是讓他有些驚訝,因為在走廊里危險程度會高得多。
這個小伙子被嚇兩次后,好像比之前靠譜了不少。
吳獻提醒道:“你做好準備了嗎?”
孫謙咬咬牙:“我不怕!”
其他人可以輪番睡覺,但抱著人頭的他是不能睡的,今晚要是不能解決這個隱患,一夜未睡的他,根本沒辦法撐過其他的危險。
另外抱著人頭坐了一晚上,他也冷靜了許多。
樓耀宗在開頭介紹福地的時候就說過,在福地里,只有冒險,才能獲得抵御風險的能力。
富貴險中求,孫謙接受了自己不是主角的現實,但他也不肯做一個慫包。
吳獻轉頭看其他人。
見大家都同意出去等邪祟,他就提出了一個要求。
“之前翻找廢紙張的時候,好像有一卷膠帶,把那膠帶和籃球都給我一下。”
“我有大用處!”
……
呼!
破碎的玻璃,將照進走廊的月光切成幾塊。
走廊里的氣氛壓抑而沉重。
吳獻蹲在窗臺旁邊,鼓起腮幫子,嘴一吹,就帶起一股灰塵來。
被他吹過的窗臺,涇渭分明,一邊很干凈,另一邊有沾過水的頑固灰塵無法被吹開。
這意味著此處窗臺的積灰,曾有一部分被清理過,這座島并不是像言庭說的那樣,十年從未有人來過。
“咳咳,你干嘛呢。”
廖一芳掩住口鼻埋怨吳獻。
吳獻搖搖頭,笑而不語。
此時的走廊,只有吳獻,廖一芳,張偉和孫謙四個人。
他們最開始出于穩妥考慮,房間里一個人沒留,全都在走廊里等著,但等了半小時一無所獲。
于是韓柯提出了一個可能性。
會不會那鬼已經出現了,但是因為人太多,所以暫時沒有動手?
拍球鬼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其實也沒有對大家發動襲擊,他只是在路過,只因為他在拍球,所以才讓大家發現了他的蹤跡。
現在球在孫謙那里,只要它不拍球也不襲擊,就算就站在大家中間,大家也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如果是這樣。
他們都在這里等也沒有意義。
于是眾人約定減少參與行動的人數,張偉和孫謙肯定要在外面,另外還至少要兩個眷人來確保擊殺拍球鬼。
通過猜拳,最終是廖一芳和吳獻獲得了資格。
也不知道這是幸運還是不幸。
孫謙翻開書包。
書包里的人頭又做出了嚇人的表情,但這次孫謙沒被嚇到,反而噗嗤一笑。
因為人頭的鼻子上,赫然被粘了一張撲克!
這讓恐怖的人頭,顯得有些滑稽。
笑著,笑著,孫謙感到一陣寒冷,小心呼出一口氣,竟是冷凝的白氣。
“哥哥姐姐們,小心,它來了!”
嘭!
沒有任何征召。
孫謙抱著的背包,忽然動了起來,巨大的力量將孫謙擠在墻壁上。
他低頭看向背包的縫隙,就見那紫紅色的人頭,正拼命試圖往他的身體里擠。
“藏起來,藏到別人的身體里,他就不能再拍我了。”
這下孫謙笑不出來了。
他可不想像任察一樣,肚子上長著一張人臉啊!
嘭!
廖一芳如雌豹一般沖出,一腳將書包踹飛出去。
吳獻微微驚訝。
不愧是專業人士,她的反應速度之快,已經堪比之前的賀大媽了!
人頭籃球頓時從書包里飛出,又詭異的停在半空,被一只無形的手有規律的拍動。
嘭,嘭……
每一下聲響,都像是巨大的心跳聲。
在吳獻和廖一芳眼中,這只是個籃球。
但在孫謙眼里,那顆人頭球每被拍動一下,就發出一聲沉悶的慘嚎,人頭向孫謙苦苦哀求。
“救我,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