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鬼之氣讓大陸之上小精小怪都蹦了出來,大妖大魔反倒是藏了起來。
普通人遇到妖魔鬼怪的概率大增,當然遇到最多的是人禍。
妖魔好歹還需要從深山老林以及各種險惡之地跑出來,身邊人搖身一變拿起木棍石塊都可以化身兇徒。
怒如火,不遏則燎原;欲如水,不遏則滔天。
人之水火被疫鬼之氣影響在剎那間失衡,就會做出以往不會做出的事情。
當然這和星星之火有著明顯的差別。
水火失衡后欺負弱者是永恒的主題,畢竟和強者實力上的差距可以自行鎮壓怒和欲。
總之這個年關很是不好過。
除非當地吏治清明,人道氣運濃厚,否則很難抗住這種大潮。
或者.有不普通的人把妖邪異物吸引過去。
三杰則是順風順水,沒有遇到這樣的精怪之事。
他們從未主動接觸世界的另一面,另一面也不會主動找上他們。
氣運對于異類還是有用的,家勢對于小人也是有用的。
三奇氣運也很強勢,但是自己選擇了另一條道路,所以才有了更加精彩的人生。
早同學受到許師傳信,知道世間遇到苦難后就走出了獨孤園。
可走了出來才發現出了書院和獨孤園,自己竟然不知道去往何方。
順手打翻了新任張三后就站在錢塘的路口思索了許久許久。
直到一個同窗看到問了一句為何不回家。
“對啊,為何不回家。”
“月隱日顯何處尋覓,背井離鄉不知歸期。”
“那就回家。”
直接買了一輛馬車直奔郭北縣。
不是奢靡,而是若是說了目的地根本就雇不到車。
那里已經是江南地區最有名氣的靈異故事的節點,最近兩年茶余飯后威嚇小孩的最好用的地方。
一路走來倒是風景依舊,到了郭北地界甚至有了些郁郁蔥蔥的感覺。
人類的離開對于自然從來不是壞事。
黃土之上,雜草叢生,一片荒蕪,昔日繁華已不再。
早同學故地重游,內心之中還是頗為感慨。
還記得這里有一家屠夫,賣肉非常霸道,最喜欺生。
那里有.前方有.
現在只有空城一座。
沒有任何起復,朝廷似乎有意撤銷此地行政規劃任由時間蹉跎將其變成荒地。
就連那些佛道兩家留下的紙錢符箓都已經腐爛成渣,混在泥土之中顯得更加斑駁。
后續也很少有人敢踏足于此。
只要靠近就會感覺過于安靜,反倒讓人心神不寧。
能說得上熱鬧的地方在后山,那里有蘭若寺遺址,以及江南最大的亂葬崗。
早同學第一站來到城隍廟,找到那個熟悉的角落上了一炷香。
曾經有一個純粹的讀書人死在這里。
這里也是三奇真正的開端。
曾經的他們如此弱小,連活下去都是奢望。
今時不同往日,源源不斷的浩然氣從碧血丹心之中涌出,只要不背離人間正道,他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
若是再遇到那等絕境.可能會死的好看一些。
陰陽倒轉,三奇加一起還是扛不住。
緬懷完過去,早同學就要開打了。
一路走來發現了不少邪氣殘留。
浩然氣就像是雷達一樣讓他看到了諸多痕跡,甚至還找到了幾頭一丈高的尸鬼。
這不應該出現的場景證明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此地的尸體都被許師的三萬羅漢自行清理干凈,后續朝廷還征兆了很多民間團體力量召開了三次大型法會,就是防止尸變。
早同學警惕起來,肌肉一撐,掌碎墻壁,從中揪出那具尸鬼拖到陽光之下。
扒開對方的雙手對著面門看了好幾眼,隨后依法炮制了其他的尸鬼。
確認了一件事,這是外地的尸體。
郭北是曾經的首惡之地,現在的寂滅之城,確實有著成為魔道圣庭的潛力。
在左千戶大軍離開,佛道兩教高人撤走后會有邪魔入侵也可以接受。
看著天色將晚,早同學選擇住在城隍廟。
此地還有些許起死回生留下的陰陽氣運守護,堪稱是一塊寶地。
想要入侵這里可謂是難如登天。
至于邪魔他已經知曉對方會在哪里,就等白天再去干掉對方。
知天知地,勝乃不窮。天時地利,盡在掌握。
畢竟崇綺有位教習,最喜教兵法。
只是他想休息,邪魔可不會給他機會。
蘭若遺址之上,此刻有一群尸魔和白骨正在搬磚。
看似在修建什么厲害的魔道陣法,而正中間則是供奉著一根被黑布包裹的長條。
最外圍,顏畿看著山下的浩然氣柱直接笑了。
于公被困吳郡的事情在魔道圈子里早就傳開,現在還敢這么肆意張揚的儒家弟子肯定是那種剛剛修出浩然氣的小年輕。
他自居是個有個格調的魔門未來大佬,打算去探探對方的底。
若是不強,順手抹去就是。
于是一個帥氣的起跳,飄然下山,擋在早同學面前。
身影被斑駁的樹影拉長,添了幾分詭譎之感。面容蒼白,仿佛終年不見陽光,皮膚下隱隱透著一抹不健康的蒼白光澤。
閃爍著異樣光芒的黑眸里是無盡的高傲。
盡管冬日嚴寒,依舊一身單衣,盡顯自己超凡脫俗的本質。
擺出一副折節下交姿態作模作樣的問道:“小兄弟,何方人氏?”
早同學嘆氣回了一句郭北人。
引得對方哈哈大笑:“郭北都是死人啊。”隨后又做了一個自我介紹“吾名顏畿,字世都。”
眼含期待,似乎在等著早同學大驚失色。
可惜紅臉書生眼皮都沒眨巴一下,好像不知道自己是誰。
“咳咳,瑯邪士子,沒聽說過?”
顏畿殺心已動,竟然沒聽說我過的故事!
我可是鼎鼎大名的死而復生之人啊,在民間很厲害的傳說人物。
早同學見此一邊暗中蓄力一邊做恍然大悟狀:“竟然是你。”
也不全是裝的,還是有幾分真心。
這位是個起死回生之人,在北地民間很出名。
晉咸寧二年十二月,瑯邪顏畿字世都,得病,棺斂已久。家人迎喪,旐每繞樹木而不可解。
畿言曰:“我壽命未應死,但服藥太多,傷我五臟耳。今當復活,慎無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