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領悟讓他多少參悟了幾分上古圣皇們的琴譜,又有精進。
而解決了小雜魚的諸葛臥龍此時才看向三名學生。
正打算說點什么的時候一包東西扔了過來,老頭帥氣的接住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然后眉毛一擰。
銀兩?!
羞辱我?!
季瑞早就不耐煩老東西裝來裝去的樣子,就轉個身看把你能的,各種小詞叭叭說個不停。
轉過身還叨叨人家父親要倒霉,人家問你了嘛!一點服務精神都沒有!
還上下打量我們三個,那種大佬回憶往昔的樣子太惡心啦。
不過他還是講道理的,所以依照習慣拿出了可以改善對方生活的銀兩,結果發現對方是個有傲骨的。
和之前在監牢里接客的樣子不太一樣,那就是自己做的不對了。
“老前輩,是我不對。”
“漢卿只是焦急家事,聽聞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特來解惑。”
然后看向對方手里的銀兩有些感慨的伸手過去又拿了出來。
老頭???
你們來回羞辱我?!
三奇之間同氣連枝,自然清楚季瑞乃是無心之失,或者說本能的不喜歡這種硬式裝逼,所以懟了一手。
但是正事要緊,于是寧采臣聽著對方心里的怒氣,一臉笑意的表示老前輩莫生氣,我們都是來誠心求教的。
諸葛臥龍臉色有些不好,只是之前又是轉身,又是叭叭傅天仇所營造出來的氣勢已經被季瑞扔錢給破了個干干凈凈。
寧同學和其他兩人對視一眼,表示自己要戳他了,早同學點頭,表示速戰速決。
于是學著某人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來拿捏一下這位老前輩。
“諸葛前輩如此大才困頓于此實在不該,我們崇綺書院可以想辦法幫您擺脫牢獄之災。”
“如此可以原諒季同學之前的無禮了嗎?”
此話一出,他聽到了老前輩內心之中的驚恐,而諸葛臥龍卻是臉色一變。
好家伙,你們這是要害我不成?!
東陽郡守其實和他有舊交,住在監牢里也算是一種保護。
雖然是幫那個家伙打工,可是伙食和待遇是不差的,無非是缺了些自由。
還能躲開不少風雨,以及仇人的冷箭。
若是真被搞出去了,說不定就會被抓進其他又冷又破的監牢,指不定每日就要靠吃蟑螂加餐,那才是凄苦。
罷了,罷了,這把年紀的人了,何必和小輩爭鋒。
自己這修心功夫永遠都不到家,真是死性不改。
還是趕緊打發走這幾個壞小子吧。
早同學適時的做了最后的收尾,遞上一個臺階。“您就是不信他們,也要信我這個儒俠吧。”
“咳咳,修行浩然氣的人說話我是信的,你們有什么疑惑趕緊問吧。”老頭順著就走了下來,態度也好了很多。
什么捉弄,什么戲耍通通沒有,主動權已經不在自己手中。
實際上除了諸葛臥龍根本沒有人在乎什么主動權。
當然在此之前早同學對著傅家姐妹說道:“二位現在的狀態需要出去用大日之氣洗滌一下,心神紊亂在監牢之中會被疫氣侵染。”
不是為了保密,而是對方的精神狀態真的很差。
傅家姐妹這次遭了池魚之災,心神虛弱留在此地有害無益。
等這里只剩三奇和諸葛臥龍后寧采臣先發問:“老前輩,世間可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同樣的問題許宣回答過,當時說的是只有一朵相似的花。
可傅清風和聶小倩之間已經不是相似那么簡單,所以懷著僥幸心理再問一遍也無可厚非。
諸葛臥龍捋著胡須思索了一陣說道:“女人?”
書生點頭。
“那是有的。”
嗯?
三人皆驚,這個問題對于寧采臣非常關鍵,所以他們也是大為驚訝。
“幻術不提,估計你問的也不是這個。”
“老夫曾于太原府見過一鬼,名為畫皮。鋪人皮于榻上,執彩筆而繪之;已而擲筆,舉皮,如振衣狀,披于身,遂化為女子。”
寧采臣失望,這鬼他知道,還殺過。
諸葛臥龍明白對方的意思了,于是說道:“面龐身高體型相似并不罕見,根據老夫觀察除了血脈相近以外,隔幾代人再出現容貌相似之人也是有的,類似祖上容貌。”
“所以你看到的兩個人可能往上幾代同一個祖先。”
老前輩確實厲害,善于觀察事物規律,難怪可以寫出各種各樣的著作。
起碼寧采臣的心結被打開了一部分。
接下來是季瑞,他早就迫不及待了。
“前輩,我家祖墳著火了,還熄不掉,特來求助。”
諸葛臥龍臉色一僵,這個問題還挺生僻的,行走天下這些年第一次遇到。
但他今天狀態很特殊,說什么都不能讓后生們小看,在知道了火的顏色,大小之后倒是還真給出了一個方向。
“小友,你可知自己家族得罪了什么人?”
季瑞自然像是講故事一樣把老爹的發家史給抖了個底掉。
反正就是一群商人因為利益不均鬧翻了,就被北地胡人用咒術給暗算了,講的時候眉飛色舞。
早同學和寧采臣都是第一次知道,二人先是心中怒氣上涌。
好兄弟竟然還有這等曲折的身世
不過轉念一想,他前邊那些年過的那么開心是因為太廢物所以沒有達到激活詛咒的標準是嗎?
諸葛臥龍搞不懂年輕人的腦回路,還在一本正經的分析。
“那不是薩滿教的手段,應該是從極西之地傳來的新教派,好像叫做叫做瑣羅亞斯德。”
“在西域的高昌、焉耆、康國、疏勒、于闐幾地流傳,這個教派崇拜火焰,善于使用火焰,可能與此有關。”
“不過你家祖地在江南,對方可能是用一些術法溝通了九州本地的火焰。”
“往下挖掘,應當可以看到源頭。”
老前輩不愧是在帝都混跡過的,這份見識當真是吊打小年輕。
就連剛剛靠近九州大陸的教派信息都記得,難怪會有這么多人來求解。
就是在祖墳上往下深挖這件事有些難辦啊。
最后一個是早同學提問:“前輩,您這一身才學當真就蹉跎在牢獄之中嗎?”
諸葛臥龍無語,又來一個招攬我的.
要是能好好在外邊施展抱負著書立作,我有毛病才會蹲在這里。
意興闌珊的擺擺手,你們趕緊走吧。
三人也是不客氣,轉身就走,來到外邊就給許師寫信,表示有大才困于牢獄。
相信過段時間可以在錢塘看到老前輩的身影。
隨后三奇和臉色有些蒼白的傅家姐妹告辭。
傅月池沒有什么心機,脫口問了一句干啥去。
“嗯挖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