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到血藤妖王都在顫抖,這王八蛋怎么罵的如此骯臟!!!
還有你罵我做什么?
龜大則是一副替大王繼續(xù)發(fā)聲的樣子,繼續(xù)挑釁:“汝且聽好——你這豬婆不自量力,不識天數(shù),不知好歹,再敢上前一步今日便教你血染洞庭,尸沉湘江!”
這個聽懂了一半,所以鼉龍王氣得龍須倒豎,咆哮道:“血藤,你這爛泥地里的雜草!”怒吼一聲,掀起百丈狂濤殺來!
龜大見狀,轉(zhuǎn)身就逃,邊跑邊喊:“大王救命!這插標(biāo)賣首之輩急眼了!”
下一刻——
“轟!!!”
無數(shù)帶刺藤蔓破水而出,血藤妖王也是怒吼道:“今日若慫半點,本王就把自己的根撅出來曬成干柴!!!”
這場大戰(zhàn)持續(xù)了整整七日。
資江之水被染成暗紅,兩岸山崖崩塌無數(shù)。鼉龍斷尾,血藤折枝,參戰(zhàn)的妖族死傷過半。
最終,血藤妖王慘勝。
尾火匣保住了,但資江一脈元氣大傷。
“給本王……滾回去……反省……”
血藤妖王奄奄一息地纏在礁石上,還不忘用最后一點力氣把龜大禁足。
真的不能再來了,再來一次這洞庭第二妖也扛不住了。
龜大則是嘆氣,這么好用又沒腦子的妖王可不好找啊。
掏出蝴蝶開始傳訊,準(zhǔn)備搞個大的。
許宣此時立于南山之巔,折扇輕搖。
心中也是有些詫異,妖王沒腦子就算了,云中君應(yīng)該不至于此。
遠處洞庭上空,六道匣光如北斗懸天。最后一道房日匣的氣息,已在君山方向若隱若現(xiàn)。
“時機將至。”
他目光深邃,衣袖無風(fēng)自動。腰間的勝邪劍發(fā)出清越劍鳴,仿佛在渴望著即將到來的大戰(zhàn)。
洞庭龍宮,云中君,七匣之謎……
三年的副本終將有個了斷。
還好今年教學(xué)工作簡單,幾乎有大半年的時間都不需要盯著。
不然這假不得請飛了。
只是一個突如其來的小麻煩打亂了他的準(zhǔn)備工作。
“許師!許師!”
一道急促的呼喊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許宣回頭,只見梁山伯氣喘吁吁地奔上山來,一襲青衫被山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臉上卻帶著幾分決絕。
“梁山伯?何事如此匆忙?”
梁山伯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地拱手道:“許師,我要出家!”
“……”
許宣沉默了一瞬,折扇“啪”地合上。
“你說什么?”
梁山伯神情堅定,重復(fù)道:“我要遁入空門,削發(fā)為僧!”
這一刻某人仿佛看到了書院教授齊齊責(zé)備的眼神,咱可沒想在南山開分寺啊。
但凡再把一個讀書苗子給引入空門,殷夫人可能會把自己趕出崇綺。
盯著梁山伯看了半晌,確認不是在開玩笑后,才緩緩問道:“為何?”
梁山伯苦笑一聲,道:“求一個斬斷情絲的手段。”
“情絲?”
“說來不怕您笑話祝英臺.”
這話確實難以啟齒,畢竟就是放在后世也很難得到認可。
許宣挑眉,心中了然。
此事他早已知曉,都是長眉惹的禍。
本來關(guān)系都梳理的差不多了,結(jié)果那一天兩人在雷鋒塔邊應(yīng)對五毒襲擊,祝英臺又又又一次與那個夢中女俠的影子重合。
梁山伯此刻心中百轉(zhuǎn)千回,既歡喜又痛苦,最終竟想出了個“出家斷情”的餿主意。
“所以,你想當(dāng)和尚?”
梁山伯點頭,眼中帶著幾分執(zhí)拗:“佛門清凈,可斬紅塵執(zhí)念。”
佛門清不清凈不好說,能不能斬斷情緣也說不好。
許某人身負諸多佛門根本功法,偏偏這個是真不會,畢竟他自己還在琢磨白姑娘呢。
搖頭道:“梁山伯,你可知佛門亦有‘情劫’一說?你若是為了逃避而出家,怕是連佛祖都要搖頭。”
梁山伯一愣,隨即頹然道:“可我……”
許宣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不要再想這些了,今年秋闈還要下場一搏,雖中舉希望渺茫,但總該試一試。”
意思是找點正事干吧,成天琢磨室友可不好。
書生苦笑:“光耀門楣之前這一座大山總是要跨過去。我近日見她,心中既歡喜又惶恐,連書都讀不進去了。”
什么斷背山。
許宣沉吟片刻,忽然笑道:“梁山伯,你可知世間情緣,并非只有‘?dāng)唷c‘續(xù)’兩種選擇?”
梁山伯茫然抬頭。
許宣折扇一展,悠然道:“情之一字,如云似霧,捉摸不定。你若強行斬斷,反而會成心魔。不如順其自然,待秋闈之后,再做決斷。”
拖字訣!
自己手上的事情太多,等到抽出空來再處理你們這些男男女女情情愛愛的破事。
梁山伯怔住,喃喃道:“順其自然……”然后眼神突然一動,“許師,你說有沒有這么一種可能.祝英臺是個女的?”
這也不是亂猜,他可是見過畫皮的人。
丑陋無比的畫皮妖套上人皮就是妙齡少女,若是有些手段來個女扮男裝也是有可能的。
許宣按道理你應(yīng)該看不破紙龜?shù)恼涎鄯ǎ阅闶谴蛩氵@么騙自己的?
好可怕啊,梁山伯。
梁山伯也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有些不合適,最終長嘆一聲拱手道:“順其自然也好,是我妄想了。”
許宣一句話不說,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畢竟碰上這種狠人咱也沒經(jīng)驗。
“咳咳,你且回去溫書。至于情緣之事……待風(fēng)浪平息,自有分曉。”
梁山伯深深一揖,轉(zhuǎn)身離去。
許宣望著他的背影,搖頭失笑。“情劫啊情劫……比洞庭的浪還難平。”
然后臉色一黑,又有一個學(xué)生在山林中穿行。
看那拙劣的身手,以及試圖耍帥的造型就知道是祝英臺。
不是怎么有種高考前兩個學(xué)生談戀愛找老師解決心里問題的感覺,太放肆了吧。
而且你們的劇情是不是也太慢了。
都認識一年多了,還卡在男女性別之事上拉扯,這是真慢熱啊。
祝英臺倒是沒有梁山伯那么擰巴,只是來問問梁山伯來干啥的,還坦然道梁山伯好像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份了。
許宣:“不,他沒有發(fā)現(xiàn)你的真實身份。”
這才是可怕的地方啊。
得到確切答復(fù)的祝英臺有些同情好友,突然有些于心不忍,但要說情愫.
她若是沒有見過那么精彩的世界可能還會有一些傾心,可現(xiàn)在談戀愛遠沒有當(dāng)女俠快樂啊。
看到兩人都離開了,許宣突然對于原版梁祝的故事有些同情。
梁祝同窗三年才知道女兒身的事情。這三年的感情歷程得多折磨啊。一步一步的看著自己滑向不可知的深淵嘖嘖嘖。
哎~~~~
罷了,罷了。
兒女私情先放一邊,且先殺個五成洞庭妖族開心開心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