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一萬字)
很快,一群人來到了第三個區域。
負責這里駐守的,似乎都是圣堂的騎士。
看守者都是一階之上的實力。今天值班的是一位二階初期的圣騎士。
這里的人嚴格來說,都不是圣堂的在職人員,屬于從圣堂走出,入職到‘圣維爾米克護教騎士團''的人。
這些人原本應該繼續在圣堂中發揮作用,平時閉關苦修,只有當教廷有令的時候,才會走出圣堂與邪惡作戰。
但維爾米克城內的事情鬧得很大,缺人手。而當地的‘圣維爾米克護教騎士團''很不怎么樣,很多人都是莊園領主啊、貴族啊、商人啊這類靠捐錢捐進來的榮譽騎士。
這群有錢有勢的人的確很能護教,但在黑巫師的事兒上,他們就得靠邊站了。
所以,圣維爾米克護教騎士團就將一些優秀的圣堂騎士招募了進來。
這群圣堂騎士已經算是走出圣堂,進入世俗了。所以不必再受圣堂規矩的約束,算是成為了大主教等等當地教會首腦們的控制的地方‘教會軍隊’。
說白了,就是維爾米克圣教軍。
如果放在東境,軍隊里的職位是很模糊的,和古羅馬差不多。
但在南方的軍隊里,軍銜已經分的很細了。
負責這個區域的人一共就百十來個,但首領卻是一位少校。那兩個正副隊長連圣教軍的人都不算,只能算是圣靈醫院與修道院的保安。
以前的維爾米克因為有圣堂,地方都圣教軍的質量非常的良莠不齊,但現在是要錢有錢,要人有人。
在信仰上也無比堅定,但凡有軍銜的,都是圣堂中的精英。
那位少校就在辦公室內,屋里還有幾個他的副官。幾個副官的實力都不錯,都是一階后期的騎士。
這個小隊伍,可不比枯血堡的枯血騎士團差了——別看就一百多個人,雙方要是打一下,這群圣騎士絕對把枯血騎士們按在地上摩擦。
別說枯血騎士團,這群人要是殺進了枯血堡,能一路殺到杜蘭德伯爵的房間,把這個邪惡的吸血鬼伯爵給凈化成灰燼。
在來到值班辦公室門口后,羅蘭摘掉手套,將自己的身份證件交給了隊長,隊長像是一個仆人似的,帶著東西過去溝通了。
讓娜想要帶人跟著進去,門口的騎士直接給攔住了。
他們指了指地上——讓娜的腳尖前面有一道線,過了那道線就進入重癥監護區的核心區了。
之前的那位隊長是送文件,所以才讓進了辦公室溝通一下事情。要不然就算隊長是內部人,也是不讓進的。
門口的騎士沒說話,指了指地上的線,那意思是在外面等著。
讓娜眉毛一豎,就要發飆,羅蘭將她拉了過來。
羅蘭低聲道:“一會我不讓你們上,你們別動手?!?
讓娜哼了哼,站在門口和羅蘭他們聊起了天。
就如隊長所言,負責這里的人都是最忠誠的信徒。他們不忠誠于任何人,只忠誠于自己的信仰、忠誠于諸神與教會。
少校非常的嚴謹。他嚴格的按照流程辦事,一個張一張的檢查隊長送來的文件和證件。
看完之后,他表示這些文件不行。
隊長一聽便暗暗咧起了嘴??磥斫裉焓沁M不去了。
他說道:“是這樣的,威廉姆斯大主教已經審批了,文件就在弗洛倫絲大執事那里?!?
那位少校撇了他一眼,說道:“詹姆斯中尉,你知道,這里雖然名為圣靈醫院重癥監護治療區,但看管治療的都是教廷送到這里的病人。
總主教閣下的手令可以在你們的那兩個區域隨便探監,但這里不行。
沒有教廷裁判所的審批文件,誰也不能進。否則如果出了問題,我們可擔不起責任?!?
這個時候,羅蘭帶著讓娜等騎士們走了進來,問道:“磨磨蹭蹭的,怎么這么久?老子我晚上還要去嫖J呢,快點把人押回神秘處下班。”
辦公室里的人一聽要把人帶走,不由都愣了愣。
一位副官正好就站在羅蘭不遠處,皺著眉頭就走了過來把羅蘭攔在了門口:“你們還沒有獲得允許,不準擅闖辦公區”
話還沒說完,羅蘭便一個巴掌將他給扇到了一邊。
明明就是那么隨手的一巴掌,力氣卻大的出奇,那位副官跌跌撞撞,直接撞翻了少校的辦公桌,臉腫得像只充了氣的皮球。
屋里的幾個副官立即就火了,拔出長劍,就沖了上來。
結果叮叮當當幾聲,羅蘭就那么平平無奇的幾劍,屋內便是人仰馬翻。
暗暗罵了幾句,羅蘭看了一眼門外的讓娜——怎么當小弟的?還讓老子動手接招?!
讓娜愣了愣,回給了羅蘭一個眼神——你也沒說話??!
羅蘭氣得頭冒青煙——這個白癡!
這個時候,羅蘭聽到不遠處少校那邊響起了‘錚’的一聲拔劍聲。
“素聞‘審判之劍.洛倫斯’大名,鄙人‘斯特凡·安德烈’,向你討教一番。”
羅蘭定睛一看,看到少校拔出長劍,丁字步,膝蓋微屈,雙手一手握在劍柄上,另一只手的鐵手套握在劍刃上,劍尖慢慢的指向了自己——正是‘瓦萊里亞之劍.閃劍’的起手式。
羅蘭兩眼一黑,這可是正兒八經的二階騎士!實力可比當年的枯血女爵士猛的多。
以南方人的尿性,這個騎士在至少比東境的二階精英騎士高一倍!
而且用的還是正兒八經的‘大維爾米克劍法’。自己這種‘小維爾米克(瓦萊里亞)’劍術有沒有人家強真的很難說。
正是因為考慮到了這一點,羅蘭才把安娜叫了過來,結果這個白癡.現在人家指名道姓找自己單挑了。還怎么讓她上?
剛剛那群小弟沖上來的時候,這家伙就沒有做好保鏢的責任!
羅蘭臉色難看的給了門口的讓娜一個眼神——我踏馬叫你來有何用?!
讓娜翻了個白眼回了個眼神結果沒等羅蘭仔細去看,他便感覺到眼前一閃。
叮叮當當,也就那么兩三招,羅蘭順勢擋住了安德烈少校的劍,一腳踹到了他的腰上。
啪啦一聲,安德烈少校的劍飛到了一邊,人狼狽的摔倒在了地上。
他像是見了鬼一樣,抬頭看向了羅蘭,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那個洛倫斯剛剛就那么平平無奇的兩三招,連踏馬劍術的招式都不算,就把他擊敗了!
他的身法也極為詭異,上半身像是一條游動的蛇,步伐像是蝴蝶,晃了那兩下,就輕易的躲過了自己的閃劍,逼得自己變招回防反擊。
防,安德烈的確是防住了,可等他反擊時,那家伙卻沒有按照套路來——他明明是后出劍,卻先一步刺向了自己的脖子。
安德烈不得不變招再次回防,結果那個‘洛倫斯’長劍一架,上前一步便踹在了安德烈的腰上。
頓時間,安德烈便感覺一輛蒸汽火車迎面撞了過來,人都給踹懵了。
也虧的是安德烈的肉體實力足夠強橫,換做一個普通人,人都得被踹成兩節。
思慮只在一瞬間,安德烈少校臉色一片漲紅,拿起劍就要再找一下場子。
可那位‘洛倫斯’卻收劍了。
“哼,什么貨色,還調教我的劍?”
羅蘭‘錚’的一聲將劍收回了劍鞘,滿臉的不屑。
這個家伙,打之前手心全都是汗,打贏了就裝起逼了。
說實話,羅蘭現在也有點心虛,剛剛安德烈太過輕敵,所以羅蘭三兩招就把他解決了。
雖然如果繼續打,羅蘭依然有信心能打個七三開,但看起來肯定就不是‘劍圣.洛倫斯’的水平了。
說白了,他現在的境界和‘真.洛倫斯’還差不少,繼續打就得露餡了。
羅蘭對外面說道:“把這幾個違抗教廷圣諭的異端抓起來?!?
讓娜等人還在門口像是呆鵝一樣愣著,聽到羅蘭喊了兩聲,才回過了神走了進來。
在進門的時候,讓娜還臉色古怪的看了羅蘭好幾眼——這家伙到底是不是羅蘭?!不會是洛倫斯吧?!
我的那個廢物姐夫羅蘭,有這樣的劍術實力?!
若是不熟悉他的套路.自己怕是都要在他手上吃虧。
心中胡思亂想,讓娜手中的動作卻沒停,進屋就掏出原罪鐐銬,把少校和那群副官給按住了。
那幾個副官挨了羅蘭一下半天也沒緩過來,還蒙著呢,直接就被拷住了。
而那位少校也非常關棍,他知道自己絕不是洛倫斯與讓娜這兩個人的對手,直接把手一伸,直接就束手就擒了。
不過他被拷住后,卻在冷笑:“洛倫斯,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我看你們今天怎么收場?!?
羅蘭冷笑:“收場?老子就沒打算收場!你們現在關著的,就是我們的負責看管的人,今天誰來也沒用,就算威廉姆斯過來了,人我也要帶走!”
這個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聲音。
“哎呀,吵什么啊,要帶走誰啊?”
羅蘭定睛一看,門口出現了一群人。
為首的是一個老頭和一個中年男子。老者身穿病服,頭上還戴著一頂睡帽——正是威廉姆斯大主教。
威廉姆斯身邊的那位中年男子正是科勒德執行主教,他和幾個圣教軍騎士一起架著威廉姆斯,好像是要帶他出去,但威廉姆斯不太愿意的樣子。
科勒德低聲對威廉姆斯說道:“是神秘處的人,聽起來,他們好像要從這里帶走人。”
威廉姆斯說道:“那讓他們帶走啊,重癥看護區的病人早就都治好了,放在這里都擠滿了?!?
科勒德咳了咳,提醒道:“大人,這邊一共就關了兩個人.他們要帶走的估計是凱瑟琳?!?
威廉姆斯突然來了精神,他說道:“哦,那不行,她的病還都沒治好呢你快點處理一下吧,我還要審問繼續威廉姆斯呢?!?
科勒德嘆了一口氣,他揮了揮手,讓人趕緊將大主教先送回辦公室,再好好治一治。
那群大夫們嘩啦啦的帶著威廉姆斯離開了。
看到威廉姆斯走了,羅蘭也暗暗松了一口氣。他暗道:‘我還以為是圣靈呢.嚇我一跳?!?
別的圣靈還好,但‘圣靈.威廉姆斯’就是一個純粹的精神病。要是遇見了,麻煩的很。
有一些圣教軍騎士還在門口拿著劍,科勒德示意他們收起劍,然后便帶人走了進來。
科勒德說道:“洛倫斯檢察官,讓娜裁決騎士長。兩位晚上好。
我剛剛聽到你們的談話了。這里的一部分黑巫師,也的確應該被送入裁判所的監獄,但這里面的病人的情況有些復雜,具體的安置情況,還需要伊莎貝拉閣下與威廉姆斯大人商議完畢再談。”
羅蘭抬頭瞟了這個老家伙一眼,說道:“科勒德老師,你是沒聽懂我的話嗎?這里面關了我們的人,我必須得帶走?!?
聽到羅蘭叫自己老師,科勒德微微一愣。
這個時候,房間角落里的那位隊長咳了咳。
科勒德目光看了過去,注意到了人群后面的隊長和副隊長,臉色不由微微一變。
他似乎思慮了半秒鐘,隨后他對身邊的圣教軍騎士們說道:“你們先把安德烈少校和副官們帶去去治療吧——洛倫斯先生,請跟我來?!?
說完,科勒德便出了門。
羅蘭暗罵了幾句。他今天搞了這么大的動靜,是為了驚動威廉姆斯,但沒想到科勒德也在。
不過這樣也好。
讓娜在一旁問道:“那咱們放不放人?”
羅蘭看了看那堆虎視眈眈的圣教軍騎士,沒好氣的說道:“你說放不放?”
讓娜翻了個白眼:“我知道,我還問你?”
羅蘭瞪了她一眼,轉身就出門了。
出門后,這家伙又回來說了一句:“快把人放了跟上來,白癡你們幾個白癡別跟著,留在這!讓娜單獨過來?!?
讓娜火大的讓人打開了安德烈少校他們的鐐銬,氣鼓鼓的帶人跟上了羅蘭。
走廊遠處,羅蘭正在和科勒德邊走邊交談。不過兩人身邊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以讓娜的感知,竟然聽不到兩人的談話。
等讓娜帶人追上去,來到了羅蘭身邊后,終于才聽清了兩人的談話。
科勒德說道:“.原來是這樣,羅蘭,你們有什么行動,應該提前告訴我,我也好有準備。你知道,維爾米克并不完全掌握在我們手中,醫院內也人多眼雜,圣堂的騎士,只聽從教廷的號令。
一旦有人暴露,消息傳到了圣堂那里。會很麻煩。
我今天沒辦法突然放人。況且,以現在的局勢,就算帶走了小姐,也沒辦法送出城。”
羅蘭皺眉道:“科勒德,你知道小姐在大家心中的地位,她只要被關在這里,我們做什么都畏手畏腳大家現在都懷疑,咱們中可能有‘外人’搗亂。
雖然我不太相信,因為即使那人是外人,也是黑淵巫師。
但老師們有一句話說的對——在另一個時間線里,可未必有凱瑟琳。那里的黑淵巫師們未必忠心。
科勒德老師,您知道奪心圣靈的價值,難免有人居心叵測,想要走這條歪路成神。
老師們認為,這件事不能去賭。因為將凱瑟琳關在這里,外人的手里可就如同掐住了我們的命根子?!?
所以,雖然我和你一樣,也覺得現在放人太早了但竟然老師們讓我過來了,我總得有一個交代。
您知道,我就是一個小小的新生代,可不敢讓老師們不滿.您別讓我為難?!?
羅蘭完全是在放屁。
現在哪是他怕黑淵老師們不瞞,是人家都怕他這位小祖宗不高興。
他根本不需要對誰有交代。他想救走的也不是那個‘疑似凱瑟琳'',他想救走的是布萊安那。
他在說謊。
他懷疑科勒德是‘多出來的那個人’中的一員。
或者說,羅蘭懷疑所有‘不著急救凱瑟琳’的人,都有可能是多出來的人。
聽完了羅蘭的話后,科勒德老師感嘆道:“你說的對,咱們中的確有人想要這樣成神啊。
但那可是癲神?。“d神!
可明知道這樣成神,點燃的是癲神之火,但有人就是架不住這樣的誘惑。
羅蘭,你知道,你的老師們中啊,有人快要死了。
作為研究了一輩子神的巫師,他們想解答那困擾自己已久的謎題。
哪怕是成神之后就要死。
有人也想試試。”
這個科勒德!還真不一般!
說實話,羅蘭還真被科勒德說得動搖了。
科勒德的話的確是有道理的。
羅蘭現在有點分不清誰是敵人,誰是朋友了。
從老黑淵們擅自研究‘被污染的位面探索器(許愿機)’的事情來看,他們還真干的出來‘將自己作為癲神實驗品’的這種事兒?。?
羅蘭原本懷疑‘不著急救凱瑟琳’的人是狼人,現在‘著急救凱瑟琳’的人也有嫌疑了!
羅蘭暗暗哀嘆:‘這群老東西,不管是從異位面來的老黑淵,還是本位面的老黑淵,都難搞得很。''
光憑自己這么一個人,可玩不過這么一群老狐貍。
羅蘭感覺自己得找個猴兒幫忙了。
他暗道:“這事兒有點復雜了,我一個人的力量不夠,得找學姐合計一下。
被關起來的那個家伙,可千萬別是真凱瑟琳。
不然,以她的智力,可幫不上忙!''
兩人在走廊里拐了一個彎,朝著盡頭走去。
科勒德說道:“羅蘭,你說你要一個交代——你一會把布萊安那帶回去,也就算有一個交代了。
至于大小姐的事兒坦白的和你講,我現在絕不能放人。
現在的局勢非常不明朗。以小姐現在的狀況,根本沒有自保能力。呆在病房里才是最穩妥的方案。
大小姐的事兒,我回頭去和大家商量這事兒咱們得沉得住氣。”
羅蘭點了點頭,只要能放出布萊安那,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不管里面關著的那個凱瑟琳到底是誰,以她的智力來看就算她是真凱瑟琳,也是關在里面為妙。
這個時候,兩個人已經走到了走廊的盡頭。
走廊盡頭有一個房間,科勒德停在了這里,看了看,搖頭說道:“剛剛我接威廉姆斯的時候,便感覺這道門的禁制被人悄悄打開了。
布萊安那行動的時候沒和我說,但我一猜就知道是她。
也幸虧是我先經過了這里,不然若騎士們先看到,必定會檢查一番不可。
我那個時候根本來不及接應布萊安那,于是便順手將禁制重新激活了。
我本打算回頭找個機會,將那個白癡放出來。
你現在過來了,便正好將她帶走了?!?
說著,科勒德揮了揮手,羅蘭便看到,門上的天使圖案的圣紋全部消失了。
科勒德說道:“你去吧,我就不陪你進去了?!?
說著,科勒德便看向了羅蘭。
很顯然,如果羅蘭進去,那么外面只要有人把禁制激活,里面的人就出不去了。
可羅蘭卻像是非常信任科勒德一樣,直接開門帶著讓娜進去了。
在羅蘭進去后,他聽到身后傳來了科勒德的聲音。
“一個小時后我會回來修復禁制,你別耽誤太久。”
羅蘭點了點頭,看向了這個房間。
房間很大,還分成了外屋和里屋。條件倒是很不錯。
不過,這個房間卻有點奇怪。它的棚頂、墻壁、地面.所有的角落,都被厚厚的毯子包裹住了。
這些毯子上編織的都是天國圖景,隱隱透露著某種偏向于鎮壓的力量。
一旦這些毯子上的禁制被激活,神也得被困在里面。
碰的一聲,門關了上去。
羅蘭回頭看了一眼房門,發現門上的禁制沒有被激活,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他手心里全都是汗。
一旁的讓娜看到羅蘭鬼鬼祟祟的樣子,不由臉色古怪的問道:“姐夫,你神神秘秘的又在搞什么鬼,是不是又在發瘋?”
羅蘭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快去里屋找找你姐姐吧?!?
“果然在發瘋?!?
讓娜翻了個白眼,去了里屋。
沒過一會,這里屋就傳來了讓娜驚愕的呼喊聲
——“姐姐,你怎么在這里???!”
——“讓娜,你怎么也被關進來了嗚嗚嗚。布萊安娜老師,這可怎么辦啊。”
聽到里屋的聲音后,羅蘭心中猛然咯噔一下——握草!
首先,羅蘭百分之一百確定,讓娜那個白癡就是安娜。
其次,安娜是不可能認錯人的!
所以,里面的那位不會真的是凱瑟琳吧?
這個時候,羅蘭又聽到里面傳來了聲音。
——“咦等等,你是誰?你不是我姐姐!”
——“你在說什么啊,讓娜.你見過我這副樣子的,我是伊莎貝拉??!”
羅蘭松了一口氣,他暗道:‘幸虧帶了安娜過來。真的是省了好多事。不然那家伙裝模作樣一番,死不承認,我踏馬是真分不清!''
倒不是說伊莎貝拉的演技有多好——她的演技爛的要死。
但是學姐的演技太好了!
所以在伊莎貝拉演戲的時候,羅蘭會以為是學姐在故意隱藏身份。
羅蘭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進了里屋。
屋內,‘凱瑟琳’小姐正抱著一只黑貓和安娜說話。
‘凱瑟琳''一臉的懵逼,安娜一臉的懵逼,那個黑貓也是一臉的懵逼。
羅蘭看了看那只黑貓,知道那就是布萊安那了。
他嘆了一口氣:‘三個白癡算是湊到一起了伊莎貝拉都在安娜面前亮明牌了,這個家伙還沒看出來!''
羅蘭感覺熒桃的這個太奶,完全沒有熒桃那樣精明。
要是熒桃在這里,肯定會認得出凱瑟琳。
布萊安那比熒桃和凱瑟琳相處的時間都久,卻沒有認出來凱瑟琳。
同樣是大胸脯,腦子的容量卻有區別??磥硪粋€巫師是否精明,還真與實力無關。
羅蘭暗道:‘唉,布萊安那能不能分得清人倒是無所謂,但不能讓狼人認出伊莎貝拉是凱瑟琳!
得想辦法提升一下伊莎貝拉的演技,不然之后的事情可就麻煩了。’
這事兒可真夠讓人頭疼的了。
畢竟自己的這位伊莎貝拉和安娜一樣.看起來都是笨蛋。
明明都是姐妹,凱瑟琳卻和千目之王一樣,千人千面。做事也從來是滴水不漏,總能和羅蘭打出完美的配合。
羅蘭非常懷疑,千目之王這一家子人的精明,是不是都跑到了學姐這個猴的身上去了。以至于自己見過的小姨子、大姨子都是笨蛋的樣子。
他一臉憂愁的來到了伊莎貝拉的身邊,伸手就抓起了那個黑貓,抱在懷里玩弄了起來。
小黑貓似乎非常不爽,但此時也只能任由羅蘭揉捏。
之前與羅蘭見面的,都是奪心圣靈。
這里的布萊安那和伊莎貝拉都不認識羅蘭。
所以此時看到羅蘭穿著檢察官的服裝,兩人心里都有點懵,不知道他是哪伙的。
相比于布萊安那,伊莎貝拉看向羅蘭的目光,有著幾分疑惑。
羅蘭知道,這是‘洛倫斯’的關系。
由于千目之王動用了‘欺詐之神的寶珠’,所以很多認識洛倫斯的人看到羅蘭后,都會感覺莫名的熟悉,會誤以為這個人與洛倫斯有關。
羅蘭撓了撓小貓咪的肚子,然后看向了伊莎貝拉,說道:“女兒已經找到了?!?
伊莎貝拉猛然抬起了頭,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羅蘭,猛然間她好像認出了眼前的這個人,哇的一聲撲到了羅蘭的懷里。
“天殺的!你這個天殺的.嗚嗚嗚.你怎么轉世成了這副模樣嗚嗚嗚.你終于來找我了.洛倫斯.嗚嗚嗚.”
這一下,小貓咪徹底懵了。
小貓咪看了看眼前的‘凱瑟琳’又看了看羅蘭,突然發現,這個凱瑟琳可能不是凱瑟琳。
羅蘭以洛倫斯的口吻,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被關在了這里?”
伊莎貝拉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抬起了頭,說道:“是千目之王!我的父親薩拉丁是千目之王!
是他把我變成了這副樣子,外面一定有一個我,那個我是假的!”
羅蘭暗道:‘薩拉丁果然是我的岳父.那個老登為了讓學姐完美的偽裝,把另一個女兒變成了凱瑟琳的樣子丟在了這。''
羅蘭撫摸著伊莎貝拉的頭發,安撫起了她。想等她情緒穩定后,詢問一些事情。
伊莎貝拉在羅蘭的懷里泣不成聲:“洛倫斯嗚嗚嗚.我錯怪你了,你說的對我的父親,我的父親是黑巫師.嗚嗚嗚.
我后來發現,他不止是黑巫師這么簡單.他是千目之王!”
相比于自己現在的狀況,伊莎貝拉更加為父親是黑巫師而悲傷。
她又說道:“但我們不應該推翻他的統治.
洛倫斯,我們都被騙了教會里有壞人
我把馬爾羅德毀了
我錯了.但我只是想讓我的子民重新擁抱信仰而已”
羅蘭一臉蒙圈,他聽不懂伊莎貝拉在說什么事。
他猜測,可能與伊莎貝拉夫婦推翻薩拉丁的統治,將馬耳羅德送給教會的事情有關。
讓娜突然說道:“我的好姐姐,父親把你關的時間還是太少了??磥砟阍谶@段時間,一點都沒有反省?!?
伊莎貝拉愕然的抬起了頭,問道:“讓娜,你在說什么?”
讓娜冷冷的笑了笑,說道:“白癡?!?
看著‘讓娜’臉上的那種極為熟悉的冷笑,伊莎貝拉的臉色猛然一僵。
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雙眼中露出了驚恐的目光,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她擠著笑臉說道:“姐姐,你過來看我了?”
小黑貓此時已經看懵了,她伸著小爪子抓著腦袋,搞不懂為啥一會伊莎貝拉叫讓娜妹妹,一會又叫她姐姐。
但羅蘭卻知道,這個‘姐姐’指的不是‘讓娜’。而是‘凱瑟琳’。
看來,羅蘭此前的推測是正確的——伊莎貝拉的經歷沒有那么豐富,她這個人也就三十多歲,估計比洛倫斯還要小十幾歲。
她一出生就是馬耳羅德的繼承人。二十多歲的時候,在教會的幫助下架空了‘薩拉丁’。然后教會又從她手里拿走了馬耳羅德。
此事先不提。
羅蘭在聽到‘讓娜’說出那句冰冷的‘白癡’后,臉色和伊莎貝拉一樣,猛然僵硬了起來。
羅蘭暗道:‘這個家伙.她是什么時候過來的?讓娜之前那副樣子,是不是學姐故意裝的?’
有一個百變女友挺好的,但有時候也夠慎人的。
他悄悄的放開了懷里的伊莎貝拉,同時也把懷里的小貓咪放了下去。
小貓咪被放開后,便跳到了伊莎貝拉的懷里,臉色古怪的打量起了‘讓娜’。
學姐現在就在讓娜的體內,她瞟了一眼那個小黑貓,沒有理會。
隨后,學姐的目光落來了羅蘭的身上,嘆了一口氣說道:“你不必對她心軟,她完全是咎由自取。
人都會為了權勢,拋去一些底線的。
可她卻愚蠢到將馬爾羅德拱手送給了教會.
如今,整個馬爾羅德都已經成為牧神的農場。
呵呵,伊莎貝拉,你看看你,在你做了這一切后,你都得到了什么?
教會并沒有因此而接納你!
反而將你調遣到了這個鬼地方算上今天,我在過來的路上,已經遇見三波暗殺了。
他們將你放在這,可不是為了將你邊緣化,是為了將你這個黑手套處理干凈!
圣維爾米克現在本來就亂,審判長過來處理事情,突然暴死,實在是太合理了。
你以為,父親把你送進來,是為了害你?
他太心軟了。
他還想留你一命。
不過,你的確還有一些價值,放在這里,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聽到這里,羅蘭算是明白了。
伊莎貝拉身邊有一個非常信任的人,而這個人是教會的人。
他給伊莎貝拉提供了薩拉丁是黑巫師的證據,幫助伊莎貝拉推翻了薩拉丁的統治。
而后,教會中的某些人突然插手介入,逼迫伊莎貝拉退位。然后暗中將馬耳羅德變成了一個大農場。
教會中的那些人能在如此合適的時機中介入,必定說明伊莎貝拉身邊有他們的間諜這個間諜就是伊薩貝拉最信任的那個人了。
而這個人,就是洛倫斯。
怪不得千目之王這么痛恨自己的洛倫斯,以至于他親自出手將洛倫斯喂給了美人魚。
這個狗東西,不光讓父女兩人反目成仇,還壞了千目之王在馬耳羅德數百年的布局。
原本,馬耳羅德是可以成為東境的重要跳板的,現在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被破壞了。
羅蘭暗道:‘原本我和學姐,是能以極高的起點在這里創業的不過,如果維爾米克這里的事情能搞定,是絕不會比馬耳羅德差的。''
羅蘭在這邊暗暗整理思緒,真伊莎貝拉還在那邊和凱瑟琳說話。
不知道聊到了什么,真伊莎貝拉突然倔強的說道:“凱瑟琳,信仰是沒有錯!
你信仰真理,我信仰神明,我們都沒有錯。
錯的是人教會中有壞人我被利用了.”
她的情緒突然崩潰了,她泣不成聲:“我不知道會這樣我只是想讓我的子民過的好一點.凱瑟琳,不管你信不信,在此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牧神的農場’的存在!
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經營著什么東西.
我更想不到,那群人會把整個馬爾羅德都變成那副樣子!”
學姐冷聲道:“伊莎貝拉,你可以有自己的信仰,你也可以蠢。
但你不能坐在不合適的位置上,去替別人做決策!
作為馬耳羅得的女王,你難辭其咎!
你沒有任何可以辯解的理由!
你昏庸的決策,害了千千萬萬的人!”
替到子民,伊莎貝拉又一次崩潰了。她撲倒了羅蘭的懷里,哭了起來——這是又把羅蘭當做洛倫斯了。
羅蘭心中五味雜陳的暗道:‘兩個女兒都在與父親對抗。
伊莎貝拉走錯了棋,她在抉擇中,選擇了一個錯誤的盟友。
當初學姐要是與黃蕨領主合作.東境恐怕也會是會變成另一個馬耳羅德。''
羅蘭覺得,伊莎貝拉應該是沒有說謊的。她對抗千目之王的本質原因,是為了子民.千目之王也是這樣認為的。
將馬耳羅德變成大牧場,對她來說沒有一點好處。
所以,她是被利用了。
從此前與‘圣靈.伊莎貝拉''的接觸來看,自己的這個小姨子,的確是一個非常耿直單純的人。
她的錯不在于壞,只能說,身為君主,她做錯了選擇。
一想到伊莎貝拉,就是走錯了路的學姐,羅蘭不由有點心軟。
羅蘭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學姐,說道:“終究是你妹妹,真打算放在精神病院里關一輩子?。俊?
學姐瞪了羅蘭一眼:“別在這裝好人?!?
羅蘭急忙想要將懷里的伊莎貝拉給放開??梢辽惱瓍s死死的拽著羅蘭。
她哭著看著凱瑟琳說道:“夠了!夠了!姐姐!我把我的一切都給你,讓洛倫斯帶我走吧.洛倫斯也給你,我、我只要我的女兒嗚嗚嗚.”
伊莎貝拉一直都以為羅蘭是洛倫斯。
這也難怪,畢竟羅蘭之前用洛倫斯的身份和她聊了半天,現在又幫她說話.看起來真的像是洛倫斯似的。
看著自己這位笨蛋妹妹,學姐嘆了一口氣。
學姐說道:“羅蘭,等這里的事情結束后,我們會把她送到東境去。
教會一直認為她是我,所以計劃用她當做籌碼,來和我們交換人質。”
羅蘭挑了挑眉毛,豎起了大拇指說道:“原來將伊莎貝拉變成這副樣子,是一石三鳥,高,實在是高?!?
學姐瞪了羅蘭一眼,說道:“少拍馬屁?!?
羅蘭咳了咳,問道:“我們手里的那些人質不會是天使吧?”
學姐微微一愣,隨后搖頭道:“虧你還能記得他們。”
說到這,學姐的語氣十分復雜:“當初受難的可不止是十二位黎明天使。里面有很多教會中的大人物的?!?
羅蘭十分震驚,他說道:“為了東境的事兒,南方人這么拼命?”
學姐心中也是五味雜陳。她說道:“羅蘭,我們把南方人想簡單了教會的確很復雜。”
羅蘭深深的點了點頭。
在這南方的教會中,有人在偷偷的搞農場。
有人在拯救黎民百姓。
有人只愛自己,一身的私欲。
有人卻愛著世人,如慈悲的圣母一般。
羅蘭暗暗感慨道:“去幫敵人是夠圣母的了.但這樣的圣母,是救世主啊。
當年要是沒有他們加入,雷納德可不會只剩下一絲血不,要是我們當初的隊伍里,沒有多出來那十二個天使幫忙充數頂雷,我們八個走不到遺跡中心就受難了?!?
羅蘭不由回想起了某位圣子的三個親媽。
從神話歷史來看,人家以前也是救世主.可同時卻又是黃蕨之王這樣的能給一個位面帶來滅頂之災的末日神。
蠻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