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娜說道:“學長你的記性可真夠差的,以前我不是和你說過嗎。白棋家族與黑淵家族只是有一點點的血緣關(guān)系罷了。”
海倫娜怕羅蘭梳理不清,把她的主譜又講了一遍,羅蘭聽完后可謂是兩眼一黑。
她和凱瑟琳是遠親——亞麗珊德拉和她的弟弟伊格是白皇后的女兒和兒子。所以凱瑟琳的‘先祖’伊格,與海倫娜的父親是同母異父的兄弟。
而黑淵的上代祖長,也就是凱瑟琳名義上的父親(千目之王的分身),是千目之王名義上的侄子。與海倫娜的父親是親屬關(guān)系。
所以,海倫娜說過,凱瑟琳也算是和她沾親帶故,若嚴格去論,可以叫一聲表姐。
但海倫娜不知道的是,凱瑟琳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是千目之王與白皇后的親女兒!
凱瑟琳是海倫娜父親那一輩的,和她父親是同母異父的兄妹!
所以海倫娜應(yīng)該叫人家一聲小姨媽!
或者大姨媽。
羅蘭腦中一陣凌亂,不過想了想他卻又釋然了。
''這兒和古代歐洲差不多,貴族都之間都沾親帶故的。’
東境巫師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講究純血論,雖然暮光這邊不講究這個玩意,但也免不了和白棋的貴族結(jié)合。
所以這個時代的貴族,都有點沾親帶故的。
不過,海倫娜其實和凱瑟琳的血緣關(guān)系也沒那么近,要不是她爹膝蓋軟,也不會叫千目之王爹的。
羅蘭暗道:‘一直都聽說,白皇后有很多孩子,除了凱瑟琳外,都不是千目之王的.但我一直沒往這兒想。
我還真沒想過白皇后竟然有兩任丈夫,真是好意外我岳父那樣了不起的人,不光和老婆鬧過離婚,真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
不知道白皇后的另一任丈夫是誰,竟然有膽量和千目之王爭女人!
而且還踏馬搶到手了!’
羅蘭從未聽說人提過白皇后另一任丈夫。凱瑟琳肯定是不會提的,但民間的那些不良報社卻也沒有提過這類緋聞。
所以那個人的身份一定非常特殊。
要么就是千目之王這種大魔頭,大殺星.在東境,大魔頭的確很多,但有哪個魔頭比千目之王還惹不起?
大家平時都不敢提千目之王的名字的。
所以,羅蘭懷疑,那個人可能是南方人。而且是一個地位非常特殊的南方人。
白皇后本就是從南方過來的,如果有人去提她和南方人的關(guān)系,就和說‘陛下要謀反’一樣!是作死。
不良報社也是懂得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的。
羅蘭不由聯(lián)想到了白皇后在南方的尊崇地位,以及南方教會對她敞開大門的那種態(tài)度
羅蘭暗道:‘是誰來的?之前在馬耳羅德遺跡中的時候,有人還和我說過,白皇后近期在教廷那邊拖延時間’
羅蘭越想越是覺得白皇后的另一任丈夫可能是南方人。
如果真的是的話,那么他的地位一定十分的尊貴。
就以白皇后的實力和身份,說她是天下第一美人,第一女王也不為過。
有資格讓她看上眼的,就算不是神,也是某代教皇這類的人物。
海倫娜突然說道:“學長,你眼睛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又在想啥壞事?”
“沒想啥壞事。”
羅蘭轉(zhuǎn)移了話題,他說道:“你不是說,教廷要派圣教軍過來嗎,咱們得想法在他們前面,搞定巴爾伯爵!”
海倫娜的雙眼微微一亮,說道:“學長的直覺很敏銳呢。咱們是有機會將巴爾伯爵發(fā)展成咱們的暗線的。
要知道,巴爾伯爵他們和教廷之間的關(guān)系是很微妙的.”
海倫娜告訴羅蘭,這片區(qū)域有個名字,叫做‘灰色河畔’。
說是河畔,但這兒卻沒有什么大河,反而是一片聯(lián)綿不絕的山脈。而灰隼要塞就是山脈之間唯一的關(guān)口。
在東境南征的路線中,它是必經(jīng)之路。若不走這條路,就得繞一個大圈。
若說只是地形復(fù)雜,那倒還好說。但這里明顯是一片神秘之地。
如果有一批部隊守在這里,那么誰也過不來。
羅蘭聽完之后點頭道:“雖然你說過,這里距離維爾米克非常遙遠,但從長遠目光來看,早些布局是非常有必要的。”
海倫娜說道:“可不是,既然咱們來了,總要辦點事兒是不是?”
聊到這里,兩人也聊的差不多了。羅蘭最后問了一下海倫娜他們兩人現(xiàn)在的身份。
提到這事兒,海倫娜的臉色十分古怪,她說道:“教廷的人馬上就要到了,整個城堡甚至整座城市上上下下的人都有點緊張。
巴爾伯爵不想在這種敏感時期,讓人知道有神使突然降臨了。他告訴我,要咱們對自己的身份保密,最好裝作凡人.
他們都沒提咱們是誰,我也沒法去問他們‘我到底是誰’.
我只知道,他們認為我是你的天使.羅蘭學長,你知道赫拉卡女神有幾個附屬神嗎?”
羅蘭有些頭大的揉了揉眼睛,他說道:“東境這邊關(guān)于赫拉卡的文獻太少了,維爾米克也沒有祂的經(jīng)文。
而且在教會眼中,祂好像與黎明三圣母、四圣子、赤誠圣母.等等神明都是一伙的。若黎明系的神來了,也是會被赫拉卡教派當做主神來對待的。
所以,他們未必把咱們當做了赫拉卡下面的神。
不過問題不大,一會你別說話,我來應(yīng)付但是,既然巴爾伯爵給了咱們一個身份,那么這個身份是啥啊?”
海倫娜的臉色突然變得一陣緋紅,她磕磕絆絆的說道:“你叫‘愛德華.杜蘭德.德拉庫拉’.我是‘伊莎貝拉.德拉庫拉’。”
羅蘭微微一愣,隨后恍然明白兩人的關(guān)系了,他笑瞇瞇的摟住了海倫娜的肩膀,說道:“好妹妹,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是你的兄長了.不過為什么我有中間名,你沒有?
這個杜蘭德的中間名,一般來說應(yīng)該是咱們兩個的爺爺,或者某位非常出名的祖先的名字吧?”
海倫娜臉色紅的像是蘋果,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默默的拿開了羅蘭的胳膊。
羅蘭滿臉詫異,恍然間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羅蘭說道:“妻隨夫姓.我是巴爾伯爵的兒子,你是他兒媳婦?”
“嗯”海倫娜的聲音小的像是蚊子。
羅蘭恍然的點了點頭,說道:“還別說,咱們兩個和那對夫婦還真挺像的。給他們兩個做替身防刺客都行!”
頓了頓,羅蘭又有些疑惑的說道:“有多少人知道這對夫婦已經(jīng)過世了?”
海倫娜搖頭說道:“我私下里問過城里人,他們好像都不知道這對夫婦已經(jīng)過世了或許是平民對領(lǐng)主的家事都不太了解?”
羅蘭皺眉道:“不可能啊。城堡里人多眼雜,領(lǐng)主老爺家里出了點啥事兒,用不了兩天就能被碎嘴的仆人傳出去。
平明百姓平時沒啥娛樂活動,最樂意八卦城堡里的事兒了。這少爺和少夫人死了,又不是小事兒,城里人怎么會不知道?”
海倫娜也有些疑惑了起來,她說道:“不過,城堡里的人都是赫拉卡的信徒,仆人們雖然都知道這對夫婦過世了,但他們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所以都在幫咱們瞞著身份。”
羅蘭說道:“有點奇怪。就算他們現(xiàn)在在幫咱們保密。但總不可能在少爺和少夫人死的那天,就開始為這件事保密了吧?”
海倫娜想了想說道:“或許是他們?nèi)ナ赖氖聝海皇翘貏e光彩?然后他們這邊剛剛?cè)ナ溃蹅兙统鰜砹耍俊?
羅蘭點了點頭,說道:“倒是也有可能。他們那邊剛死,咱們這邊就過來了。然后他們?nèi)ナ赖氖虑椋捅划斪雒孛鼙A粝聛砹恕!?
思考了片刻后,羅蘭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安排還真沒啥問題。
城里的居民,一輩子也沒見過兩次領(lǐng)主。見到了也是遠遠的瞧一眼。
這對夫婦看起來還是喜歡搞些小玩意的宅男宅女,只有城堡里的仆人們熟悉她們。附庸們都未必見過她們幾次.
而且召集附庸來城堡可不是小事,大家一般都在自己的領(lǐng)地呆著。多少年才來一次領(lǐng)主這兒。
所以,只要那些經(jīng)常和這兩人見面的仆從與家臣們不亂說,甚至幫忙打掩護,圣教軍上哪猜去?
別說圣教軍這群外地人,就是城里的人,甚至巴爾伯爵的附庸,都未必能認得出。
所以,用這個身份,咱們就不需要用什么魔法偽裝了化化妝就行了。這樣一來,根本就沒有魔法痕跡,外人就察覺不出來了。”
在羅蘭說話的時候,海倫娜一直嗯嗯啊啊的。她臉色紅紅的,不發(fā)表自己的評論。
羅蘭不由大為疑惑,他說道:“不就是扮演一下假夫妻嗎,又不是一起睡覺。你臉紅成這樣做啥?”
海倫娜好像不想在這事兒上和羅蘭多聊。
她下意識瞟了一眼‘臥室’那邊的方向,轉(zhuǎn)移了話題:“走吧學長,我都快凍死了這雪吹到人身上,凍的骨頭冷。”
羅蘭也感覺有點冷了,他說道:“這雪是蠻奇怪的,站在雪里,像是泡在冰河里一樣。”
兩人邊說邊走進了高塔。
進了高塔后,羅蘭想了想,便伸手在自己的圣袍上撫摸了一下,隨后,他的衣服就變成了畫像中的那位‘愛德華’的服裝了。
這套衣服和‘枯血堡’的燕尾服是很像的——德拉庫拉家族與枯血巫師們有著同樣的審美。
巧的是,溫蒂莎夫人的丈夫,也叫杜蘭德——名字來自于他的爺爺。
海倫娜看了看羅蘭的新形象,不由雙眼微微一亮,她說道:“還別說,學長。你要是再化化妝,巴爾伯爵怕是都要認錯兒子了!
話說回來,巴爾伯爵的妻子是馬耳羅德人。不會是你家的親戚吧?”
羅蘭一陣無語,說道:“你們可真是臉盲。愛德華只是有著黑色的頭發(fā),眼窩沒有那么深罷了.不過若是化化妝,不熟悉的人的確認不出來。”
說著,羅蘭打量起了海倫娜。
“哎,我之前沒注意。現(xiàn)在一看.這身衣服和畫像中那位伊莎貝拉的衣服是同一種風格的。”
海倫娜不由豎起了大拇指,說道:“不愧是學長。這就是伊莎貝拉小姐的衣服。怎么樣?還不錯吧?”
羅蘭點了點頭,說道:“很溫雅,很淑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你比她漂亮恩,還別說,你穿這種風格的服裝,更像是大姑娘了。”
聽到羅蘭的前一句話后,海倫娜的臉色先是微微有些得意。可聽到后面的話后,便忍不住小聲吐槽了兩句了——還把我當小姑娘。
這時,羅蘭突然摸了摸下巴,說道:“咦,我記得房間里的衣柜好像是開著的.你早上來了兩次?起床時,特地來我這兒換了衣服?”
海倫娜沒敢吭聲,她說道:“走吧,學長。今天的雪這么大,巴爾伯爵估計已經(jīng)不在校場了,咱們路上找人問問吧。”
說來也奇怪,明明這城堡里的很多地方,不比外面暖和多少。但兩人進了高塔,下了樓后,便感覺沒那么冷了。
城堡里這個區(qū)域的人就有點多了。他們剛下樓就碰到了一伙人。
他們正一邊走一邊聊著什么事情。
這伙人的結(jié)構(gòu)有點奇怪,有騎士,有貴族家臣,有地區(qū)主教,甚至還有一位平民女子。
但走在最前面C位上的,卻是那個平民女子!
周圍的人對她也十分恭敬,那個地區(qū)主教在和她說話的時候,還彎著腰。
那個平民女子顯然很奇怪,但說實話,相比于她來說,她身邊的那些灰隼人更奇怪——這群人的眼皮上都有一些細小的疤痕。
不知道大家以前是不是患過什么眼疾,然后進行了某種特殊的治療——眼皮上的那些細小的疤痕,起來像是曾經(jīng)用針線把眼皮縫合在一起過的那種痕跡。
羅蘭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將眼皮縫起來的人.但他一時間卻想不起來了。
平民女子明顯不是城堡里的‘自己人’。
羅蘭不由多打量了幾眼那個平民女子。
這女人長得落落大方,屬于那種端莊的大美女——她看起來蠻正常的。但以羅蘭的‘眼’力,卻隱隱能感覺到她身上隱藏著十分渾厚的神圣氣息。
這種氣息比海倫娜身上的氣息更加的隱秘,也更加的深沉和恐怖.
羅蘭心中微微一緊。他看了一眼女子周圍那群暗流冷汗,小心翼翼伺候著她的人,頓時猜出了一些事兒。
他暗道:‘瑪了個巴子的,教會明面上說,他們的人過幾天才到。但私下里卻早就派特務(wù)過來了!
八成是裁判所的.不對,裁判騎士恐怕只是一個名義上的身份。這女人恐怕是奧萊麗這種級別的家伙!’
這走廊就這么大,兩伙人面對面的路過。羅蘭想走都走不了。
他只能硬著頭皮裝路過。
他心中暗道:‘希望我只是多想了,希望這是自己人.這家伙看起來可和奧萊麗那種傻子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