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表妹一如既往對自己的長相非常有意見, 精市更在意的是那句“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話,以及日暮升那句帶有“嫁出去”的句子。
雖然很開心表妹是在間接表示對自己的在意,但是顯然精市更想知道自家表妹趁著自己不在的時候,到底做了什么驚人的事情。
或者說精市其實(shí)已經(jīng)隱約的猜到了一些真相。
只不過,精市下意識的選擇忽略掉了心中那一閃而逝的預(yù)感。
但是, 當(dāng)精市鎮(zhèn)定的跟著櫻子和日暮升走進(jìn)自己的寢室之后, 精市就被里面的人給嚇到了。
看到自己的寢室之中居然還有一個讓人感到非常意外的人在,精市顯然感到非常的吃驚。
總之,看到真田弦一郎這個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如今居然出現(xiàn)在了這里, 并且還是在自己的寢室之中,精市這一次是真的受到了非常大的驚嚇, 這和精市一直以來鎮(zhèn)定心情完全不一樣。
精市明明記得自己之前已經(jīng)在離開神奈川之前和真田說過了, 自己這幾天會住在東京這邊,為了來做每半年的定期身體檢查。
可是,如今時間還沒有到精市要回神奈川的時間,所以不應(yīng)該有家人以外的人知道自己的情況的啊!怎么真田居然會在這邊,而且還是守在自己的床邊。精市內(nèi)心驚訝的想。
不過,雖然內(nèi)心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是讓精市更加在意的是, 自己的這位竹馬此時的神情非常的嚴(yán)肅,同時表情也非常的憔悴。
精市回憶了一下自己昏迷的時間, 覺得這還不到一天的時間, 到底是如何讓真田變成如今這個樣子的呢?難道彼世和現(xiàn)世之間的時間流速是不一樣的?!
但是, 當(dāng)精市回憶之前小叔叔和自己說的話,發(fā)現(xiàn)話中并沒有表示出時間流速不同這方面的事情。也就是說,就算兩邊真的有時間差,也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大的差別的。
而且,以精市對真田的了解,即使真的是幾天幾夜不睡覺,真田也不應(yīng)該如眼前這般狼狽。
是的,此時真田的樣子在精市眼中就是非常狼狽,無論是眼神,還是臉色都非常糟糕。
精市從4歲和真田認(rèn)識之后,這十幾年幾乎很少見到過。
最近的一次,還是精市在國三時住院那段時間出現(xiàn)過的,而且為了讓當(dāng)時住院的精市安心,真田也都很好的掩蓋了那擔(dān)憂的心情。
……
這邊精市內(nèi)心各種糾結(jié),而日暮櫻子那里則表情不爽的看著真田弦一郎。
雖然是櫻子是想要在精市表哥和這位真田弦一郎之間推一把的,但是如今的發(fā)展顯然也是櫻子不喜歡看到的。
或者說,這次的事情的發(fā)生,本身就是櫻子一時之間的突發(fā)奇想而已。
本來,即使櫻子再如何喜歡和精市表哥對著干,但是櫻子其實(shí)是很喜歡自家表哥的。這一點(diǎn)上,日暮家和幸村家的所有人,包括精市本人都是非常清楚的。
而之所以這么多年來,櫻子依然總是和精市“過不去”,這也只不過是兩人之間的慣例互動而已。
雖然這種相處方式很特別,但是櫻子不愿意改正,而精市這位針對的本人也覺得這樣很有趣。所以最后這么多年下來,精市和櫻子兩人就一直沿用小時候的相處方式了。
并且,在兩人之間的你來我往,或者算是櫻子的單方面“惡作劇”中,精市其實(shí)是非常的游刃有余的就是了。
這也是眾位長輩很樂于圍觀,而不是插手管一管的原因。
……
“早知道就不讓升堂哥和你說了。”櫻子撅著嘴非常不開心的說道。
對此,背脊挺直的跪坐在榻榻米上,身形好像一座山一般的真田弦一郎只是專注的看著安靜的沉睡的竹馬的美麗睡顏上。沒有回答櫻子說的話。
看著真田這個樣子,雖然知道這代表這個人的確非常在意自家表哥,但是櫻子還是語氣不佳的說道;
“還有,之前明明我父母已經(jīng)和你說過了,精市表哥如今靈魂在彼世那里接受調(diào)理身體。這樣的話,等精市表哥回來之后,在現(xiàn)世的身體會跟著好起來,起碼不用在為那個可能存在的后遺癥而那么擔(dān)心了。
所以,到底你為什么要一直守在這里啊?!明明你這次來東京是送東西的,既然東西送完了,那就趕緊回神奈川。精市表哥過幾天就會回去,不用你在這里守著好不好。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的話啊!給句回答啊!弄的我好像在和空氣說話一般。”說到最后,櫻子的語氣非常不開心。
“……”真田并沒有馬上做出回答,而是過了幾秒之后,突然開口說道,“之前精市動手術(shù)的時候,我沒能夠在手術(shù)之前及時趕過去。最后還沒有能夠履行承諾,帶給了精市一個糟糕的比賽結(jié)果。”
櫻子很是不解的說道:“那又怎么了。我剛才不是已經(jīng)和你解釋過了嗎?精市表哥那段時間所有的好運(yùn)都被我們想盡辦法放在了那場重要的手術(shù)上了,為了讓精市表哥的手術(shù)可以成功。所以表哥的運(yùn)氣那段時間其它的運(yùn)氣會不太好也很正常,比賽輸?shù)袅四蔷驮仝A回來好了。你們現(xiàn)在不久在努力嗎?”
“那是我的失誤,和精市沒有任何關(guān)系。”真田沉聲說道。
看著自己不肯原諒自己的真田,櫻子表示道:
“雖然那次你們的確輸?shù)暮茉悄怯植皇悄阋粋€人的錯,你的那些隊(duì)員,包括我表哥也同樣都有錯,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一個人來承擔(dān),那樣的話,你的同伴會難過的。
并且,雖然我很不開心當(dāng)時在手術(shù)之后,精市表哥知道關(guān)東比賽輸?shù)糁舐冻龅哪莻€讓人難過的樣子,但是那些事情比起生命的重量,都是很輕的,人健健康看的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真田語氣堅(jiān)定的回答道:“所以我不想這次再次錯過,我當(dāng)時很想跟著一起去,想和精市在手術(shù)之前見面。”
眨了眨眼睛,櫻子有些無法把真田說的話的邏輯理順。
不過,櫻子也終于算是明白了眼前的真田想要表達(dá)出來的意思了是什么了。那就是要一直等著精市醒過來為止,并且希望精市醒來之后第一眼是見到他本人。
心中汗顏的櫻子用不敢相信的語氣問道:“你的意思不會是說你要一直守在這里吧?明明我們之前已經(jīng)告訴你了,精市表哥他大概要在后天才能回來的。”
“這一次,我不想放棄自己最想要做的事情。”真田肯定的說道。
聽到眼前的真田居然默認(rèn)了,櫻子少女此時只想翻白眼,畢竟這種事情一聽就不靠譜。
“你以為這是狗血的泡沫劇么?!居然先要做這樣的傻事,我真是被你弄得無語了。”櫻子毫不客氣的吐槽道。
“那個,真田君,你這樣的話,我想精市是不想看到的哦,也讓所有人都很苦惱的。”早就通過好友精市對這位真田有了一定了解的日暮升笑瞇瞇的說道。
日暮升知道真田說的不是假話,并且還是那種言出必行的固執(zhí)性格,所以一上來,日暮升就直接把精市搬出來了。
或者可以說,日暮升覺得大概也只有精市能夠讓這位真田君有所改變心意了。
“我……”知道日暮升說的是事實(shí),但是真田此刻真的不想離開精市的身邊一秒鐘。
最后,真田只是以沉默做出回答,而且依然定定的看著精市的美麗睡衣不肯一開視線。
知道真田弦一郎這個人是真的想要繼續(xù)守在一旁,日暮升最后有些無奈的說道;
“好吧,其實(shí)真田君這兩天可以住在旁邊,雖然很多東西都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真田君你的面前,但是既然如今真田君已經(jīng)知道了很多事情,那么也住下來也沒有關(guān)系了。所以真田君先收拾一下自己好了,順便吃一下晚餐。”
看出了真田想要拒絕的表情,日暮升笑瞇瞇的說道:“我想精市不會想要一睜眼就看到真田君你這么狼狽的樣子的哦。”
本來打算拒絕的真田立刻收回了還沒說出口的拒絕的話,然后點(diǎn)點(diǎn)頭,沉聲應(yīng)道:“我知道了。”
對于眼前的發(fā)展,櫻子少女相當(dāng)不開心。
櫻子顯然非常不想在今后幾天看到自家表哥身邊一直有一棵黑色的柱子在那里立著。
但是,在日暮升的眼神示意下,櫻子也知道既然這次是自己開的頭,那么也只能如此安排了。要不然,櫻子舉得真田弦一郎這個大部分時間都固執(zhí)的可以的人,絕對會在神社外面一直站著的。
為了不想看到有人給日暮神社當(dāng)幾天幾夜的“門神”,櫻子也只能很不情愿的同意了日暮升的提議。
本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心態(tài),櫻子非常不開心的支使一直在精市表哥的房間的角落一直守護(hù)著精市的其中一位女性式神帶真田下去。
而真田這個時刻也沒有在拒絕。
只不過,在離開房間之前,真田很是專注的看了正昏迷不醒的竹馬好一會兒。
對此,櫻子無語的向頭上翻了一對白眼。
……
在真田離開之后,櫻子瞪了自家昏迷不醒的表哥好幾眼,然后吐槽道:“這還沒有確定關(guān)系呢,居然就這樣黏著了,真是看不出來真田這家伙居然是這樣的人。”
一旁的日暮升笑著安慰道:“其實(shí)也不錯啊,正因?yàn)槭乔嗝分耨R的關(guān)系,所以這位真田君某種程度上也是精市君最難以拒絕的對象,在某些時候尤其重要。”
“……”想了想之后,櫻子點(diǎn)點(diǎn)頭認(rèn)同的道,“的確,尤其是和身體健康有關(guān)系的事情上。”
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但是真田的確是能夠勸阻精市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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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榫幸呀?jīng)跟著真田離開房間了,所以倒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好友和表妹之后的那些對話。
當(dāng)然,即使精市知道了,大概也只能摸摸鼻子沉默了吧,畢竟關(guān)于健康的事情上,真田的確管的非常嚴(yán)格,尤其是在國三那次事情之后。
不過,可惜的是,精市并沒有聽到櫻子和日暮升的對話。
因?yàn)橛行┍徽嫣锏臉幼游×耍跃胁蛔杂X的就跟在真田身后一起離開了寢室。
在路上,精市有些出神的看著真田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內(nèi)心很是復(fù)雜。
其實(shí),精市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和真田之間的關(guān)系某種程度上已經(jīng)達(dá)到可以自然的變一變的程度了。
但是無論是精市,還是真田都是非常克制的人。
所以在周圍的人都斷斷續(xù)續(xù)的確定了關(guān)系之后,精市和真田這一對卻依然十幾年如一日的不曾改變過彼此的相處方式。
這也是周圍人最不能理解,或者是無語的事情。
不過,精市和真田兩人顯然并不覺得這樣的相處有什么不好的。
……
最后,內(nèi)心有什么在這一刻悄然改變的精市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后一邊伸出手去溫柔的撫摸著真田的側(cè)臉,一邊笑容開心的說道:“那么,今后請多多關(guān)照了。”
明明應(yīng)該碰不到真田的,但是當(dāng)精市的手放在真田的臉頰上的時候,精市有一瞬間好像真的摸到了一個溫暖的、柔軟的觸感。
不過,還沒等精市去進(jìn)一步確認(rèn),精市就一瞬間消失了。
而在精市消失的同一時間,真田突然頓住了腳步,然后抬手遲疑的撫摸著自己的臉頰,眼中帶著一絲困惑。
“怎么了?真田少爺?”發(fā)現(xiàn)身后的真田停住了腳步,身著白衣緋袴的巫女式神回頭詢問道。
“剛剛……不,什么都沒有。”真田本來想說什么,但是最后真田只是重新邁開了腳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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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精市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有些陌生的屋頂。
看著那個帶著古典花紋的木質(zhì)屋頂,精市有一瞬間不知道自己如今身在何處、
不過,緊接著一個聲音笑著說道:“回來了嗎?有遇到什么事情?”
沿著聲音看過去,精市就看到一位身著紺色華麗狩衣、天空一般的藍(lán)色眼睛中帶有新月的美麗青年正笑著看著這里。
“……小叔叔。”精市輕聲喚道。
“嗯,是我。之前發(fā)現(xiàn)這邊有些特殊的波動,所以過來看一看。不過我剛到不久,精市你就回來了。”三日月微笑著說道。
我剛剛是……精市有些不解的問道。
“是夢哦。”三日月笑瞇瞇的回答道。
“夢么?但是……”精市有些失落的說道。
三日月笑著說道:“是的,是夢。不過是很特殊的夢。夢里的是真實(shí)的。”
咦……?!精市眨了眨眼睛。
“所以精市應(yīng)該回道神社了吧。又遇到什么事情嗎?”三日月溫和的詢問道。
“嗯。我……”精市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說。
“嘛,看來是好事情呢。這樣就可以了。有些事情改變一下也是不錯的哦。”三日月看著在精市周身縈繞的獨(dú)屬于日暮神社御神木殿下的清新的靈力,笑著說道。
三日月并沒有再詢問精市遇到了什么,只是叮囑道:“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所以精市再說一會兒好了。我會讓式神守在外面。”說完,就起身離開了房間。
對此,精市只是有些出神的回想著之前自己在夢中做出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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