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道在這個黑暗的空間走了多久的路, 三日月終于再次停下了前進(jìn)的腳步。
這一次,和之前那次停頓不同,大家都一下子就知道這是終于走到終點了。
雖然在場眾人都不會被這鋪天蓋地的黑暗幻境逼瘋了,但是在長時間只能夠看到黑色的情況下也是非常讓人高興不起來的。
所以, 能夠早一些離開這個黑色的通道,大家都很高興。
至于自從三日月一行人進(jìn)入黑洞中的通道之后,起到方位指引作用的朔(巴掌大小的三日月)為什么就再也沒有開過任何口這個問題?
甚至是如今朔也已經(jīng)不再是玩偶大小的三日月的樣子了,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是一振只有成人拳頭大小的彎月形的武器樣子, 并且在其還三日月的身前不斷旋轉(zhuǎn)著。
如果不是時間不允許,地方也不太適合, 小狐丸等人真的非常想要立刻向三日月詢問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畢竟名為三日月的太刀是絕對不會是這幅樣子的, 雖然那的確看起來如同一輪彎月一般,非常美麗。就算這只是其他世界的三日月,也是絕對不可能有如此巨大的變化的。
雖然大家都從三日月的口中知道了朔的大概經(jīng)歷是怎樣的, 也知道朔的那個審神者是多么的殘忍的一個家伙。
但是在看到朔的本體居然發(fā)生了如此巨大的變化,小狐丸和天下一振的心中都一下子憋著一鼓隨時都會炸掉的火氣, 兩振刀就仿佛兩座隨時灰噴發(fā)的活火山一般, 好像下一刻就會徹底噴發(fā)出來。
不過,因為知道暫時不是詢問的時候, 所以小狐丸和天下一振都沒有馬上詢問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至于夜斗這邊, 夜斗倒是沒有被朔的本體樣子嚇到。畢竟在夜斗看來,雖然刀劍的付喪神本體居然能夠發(fā)生了如此巨大的變化, 但是也不是不能夠理解的事情, 畢竟神器在進(jìn)化成祝器的時候, 還不是一樣會變化非常大。
要知道雪音之前在進(jìn)化成祝器的時候,可以直接從一振刀劍,變成了兩振刀劍。
和雪音相比,朔只是外形發(fā)生了改變,而不是數(shù)量,這也不是不能夠理解的。
所以說,不是刀劍的付喪神的人,是很難明白本體如果發(fā)生如此大的改變,是一件多么的痛苦和不可思議的事情的。
要知道,已經(jīng)誕生了刀劍的付喪神的刀劍,一旦本體發(fā)生了任何的改變,那都是擁有非常的巨大的影響。
如刀劍被磨短時的劇痛,又或者是被大火燒毀,又或這是重新被鍛造的火焰和敲擊,那些都是直接作用在刀劍的付喪神的靈魂中的痛苦折磨。
即使天下一振如今還沒有恢復(fù)以前的全部記憶,但是只要一想到磨短和重鑄這些事情,天下一振的表情都不會很好看。因為那種痛苦是直接刻印在天下一振的靈魂中的記憶。對于刀劍來說,那是永生難忘的靈魂上的痛苦刻痕。
也因此,在看到朔的本體居然變成如此模樣之后,即使這個朔不是自己世界的三日月,但是對于小狐丸和天下一振來說,這依然是不能夠容忍的。因為這是褻瀆,是對刀劍的付喪神的侮辱。
小狐丸和天下一振很難想像,朔之前表現(xiàn)的和所有三日月的性格一樣的時候,朔內(nèi)心是如何樣子的。
即使名為三日月宗近的刀劍心多么堅強(qiáng),但是在本體發(fā)生如此巨大的改變之后,朔又是如何能夠再次展開笑顏,并且仿佛在他的身上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得到呢?
……
三日月在停下腳步之后,轉(zhuǎn)過身來,表情嚴(yán)肅的對小狐丸等人說:“到了。”
“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和大家說一下朔的本丸的經(jīng)歷。畢竟接下來將要展現(xiàn)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個煉獄,那座本丸的所有稀有刀劍的本體都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了。其中最好的,大概也就是像朔如今這樣,畢竟還能夠保持這原來本體上的月紋的情況,而且看起來不恐怖。”三日月的臉上沒有了平時的笑容,語氣也非常的沉重。
“這簡直……簡直豈有此理。”小狐丸語無倫次的說道。
“這到底是……”天下一振看著那振在愛人身邊不斷旋轉(zhuǎn),卻沒有任何聲音發(fā)出了的彎月形刀劍,表情非常難看的說道。
而看著三位刀劍的付喪神的表情,本來并不覺得這是什么大問題的夜斗,此時也終于察覺到了這里面所存在的問題的嚴(yán)重性。
不過,畢竟夜斗不是刀劍的付喪神,他此時依然不清楚這是怎么回事。
「“到底怎么了?為什么大家看起來那么的沉重?”」聽到三日月等人的對話,雪音在夜斗心中小聲詢問道。
好像心有靈犀一般,知道夜斗和雪音的疑惑的三日月,最先給夜斗和雪音講解了刀劍的付喪神和本體之間的緊密聯(lián)系,以及本體發(fā)生變化之后,刀劍的放松了會受到怎樣大的影響。
“真是……”夜斗和雪音都面色非常不好。
在聽到三日月說道那就是將靈魂放在磨刀石上研磨,或者放在活著不斷灼燒,然后不斷被錘子敲擊等等的描述,即使自認(rèn)為見識過大風(fēng)大浪的夜斗神,此時也不經(jīng)露出了驚悚和懼怕的表情,畢竟那一聽就非常的恐怖。
「“……好可怕。”」雪音有些瑟縮的說道。
天下一振平靜的訴說道:
“如果是磨短和被重新鍛造這樣的事情。我雖然不太記得了,但是這些我就親身經(jīng)歷過,我的確感到非常的疼,渾身的疼痛,即使我沒有過去的記憶,也依然有深刻的印象。
但是,因為持有者的需要而將我們的本體磨短。又或者是因為本體受損所以需要重新鍛造,這些我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的,畢竟這些都是我們刀劍付喪神能夠接受的現(xiàn)實。”
小狐丸接口說道:“可是,在朔身上的這種情況顯然是被人惡意改造的。而且居然連原本的外形都被人弄得面目全非了,這種事情……這種事情簡直不可原諒。”一想到在另一個世界的弟弟居然發(fā)生的這樣殘忍的事情,小狐丸的內(nèi)心就非常的憤怒。
三日月語氣平靜無波的解釋道:
“那座本丸的里的刀劍中,普通刀劍是本丸的基礎(chǔ),也就是時之政府安排的日課的主要執(zhí)行刀劍。
這個普通刀劍主要是指那些身上沒有什么特別的傳說的刀劍,所以他們的本體都沒有變化。
而稀有刀劍,以及像今劍身上帶有的天狗的特征,或者是愛染這樣身上帶有神靈庇護(hù)的刀劍的話,則會被作為試驗品的重要素材。
根據(jù)朔的記憶顯示,這座本丸的審神者名字為霞大路宗次郎。
不過,這個名字其實應(yīng)該還差幾個字,也就是說這并不是真正的全名。所以這也是朔他們這些刀劍雖然將審神者神隱了,但是更像是一個將對方的靈魂封印起來的原因。
他應(yīng)該是一個武器的鍛造師,或者說霞大路這個家族本身就是武器的制造家族。
而且,鍛造出的武器也絕對不只是普通的刀劍,而應(yīng)該是更加危險的存在。他的鍛造神職不拘于玉鋼和碳,還會有生物等等奇怪的材料出現(xiàn)。
而在朔所在的這座本丸被改造的刀劍中,很多都變的非常古怪,其中一期一振的變化是……”
說到這里,三日月皺了皺眉頭,在看了天下一振一眼之后,才繼續(xù)開口說道:“審神者在一期一振身上添加了一個可以無限增值的白色東西。之一期一振的樣子就非常奇怪,除了身上出現(xiàn)大量白色的骨質(zhì)護(hù)甲和面具以外,在那位一期一振的鎖骨都不明原因的變成了一個空洞。”
“空洞?”天下一振有些不解的說道。
回憶著曾經(jīng)在朔記憶中所看到的情景,三日月描述道:“是的,空洞。并且從空洞的這邊,可以看到另一邊,那個空洞里什么都沒有。”
“那,能吃飯嗎?”夜斗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能夠。”三日月點點頭,然后說道,“而且并不影響進(jìn)食,食物被咽下去之后,從空洞中是看不到食物的經(jīng)過。而且不只如此,好像那個空洞也成為了一期一振的弱點,如果拿東西去碰觸的話,一期一振感到會非痛苦。”
“那可真是非常顯眼的弱點。”夜斗評價道。
“是的,那位審神者好像對此也很不滿,所以之后在在那振一期一振的本體中融入了更多的白色物質(zhì),但是一期一振的那個空洞除了變小了很多以外,沒有任何變化。反倒是一期一振身上的白色骨質(zhì)護(hù)甲和面具一直在變化著,最后那本來覆蓋在臉上大半的白色面具只剩下在一側(cè)頭上的骷髏殘缺面具了。”
“那到底是什么物質(zhì),聽起來非常的讓人不舒服。”小狐丸皺著眉頭評價道。
“好像是什么虛、破面之類的。”三日月解釋道。
“聽起來就不是好詞。”小狐丸評價道。
“后來審神者還想還給那個本丸的一期一振帶去了什么東西,不過因為沒有任何旁觀者,在朔的記憶力,只能知道那次一期一振徹底爆發(fā)出來,如果不是審神者在本丸的時候一直都非常謹(jǐn)慎的話,大概會被一期一振傷到。”
“朔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天下一振詢問道。
“不知道。”三日月?lián)u了搖頭,然后說道,“即使是藥研和鳴狐他們詢問,一期一振也不能說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并且一期一振好像非常避諱著什么,并且之后更是和大家保持這一個距離,一旦有刀劍太過接近的話,一期一振就會感到非常的不安。”
小狐丸若有所思的說道:“應(yīng)該是那個奇怪的變化使得一期一振害怕自己會傷害到其他人的關(guān)系。也就是說那個變化讓一期一振無法接受,并且在恐懼著。”
天下一振試圖帶入自己的想法,然后描繪道:“超出了那個一期一振的接受范圍。大概是和原則沖突非常大的改變,所以畏懼其他人的靠近,也自己懼怕這自己。”
“那么什么讓那個一期一振無法接受呢?”夜斗出聲詢問道。
天下一振沉思了良久,然后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有太多事情了。不過更可能的是,那個審神者讓一期一振做了一件無論如何都無法原諒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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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7 2018-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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