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型龐大的巨龍們圍成了一圈，而在他們中間的空地上有數十只巴掌大小的龍正在激烈的碰撞。
縮小版的龍根據顏色被劃分成兩個陣營，又分別被兩只不同的巨龍操控著。
“左邊！左邊有機會！”
“右邊！右邊！”
“哎呀，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讓我來！”
“……”
圍觀的巨龍們看得熱血沸騰，恨不得把操控小龍的巨龍給替換下來。
虞昭站在外圍，既無奈又好笑。
隨著又一名幼龍被淘汰，厲傲天的情緒越來越緊繃。
他們這些外人也受到了波及。
虞昭心血來潮想了一個方法，打算分散厲傲天的注意力。
她用手中的材料做了一個簡易的沙盤，又制作了兩個不同陣營的龍族模型，然后邀請厲傲天參與沙盤對抗游戲。
厲傲天一心牽掛龍族試煉空間中的女兒，根本就沒有心情玩游戲。
不過，虞昭一番盛情，他不好拒絕，便勉強答應了。
只是沒想到兩人剛上手第一局就把其他巨龍的注意力全都引來了。
巨龍們可從來沒有見識過類似的游戲，覺得有趣，不免多瞟了兩眼。
這一看就有些入迷了。
最上頭的實屬厲傲天的伴侶，黑龍族的族長玄瞳。
厲傲天心思分散，玩游戲自然也沒那么認真，好幾次操作失誤，險些被虞昭一舉擊潰。
玄瞳看得提心吊膽，在厲傲天第四次操作失誤后終于沒忍住一手將他推到一邊，上手接管了游戲。
“你過去，讓我來！”
玄瞳一上場，局勢果然發生了逆轉。
在她的指揮下，紅色小龍一方氣勢洶涌，攻勢凌厲，步步緊逼，很快就把虞昭操控的藍色小方巨龍逼至了沙盤邊緣處。
眼看勝利在望，玄瞳轉頭沖著厲傲天得意挑了挑眉。
“哎呀，要輸了。”
“這個人族果然不行啊，還是我們龍族厲害。”
“我上肯定能贏。”
其實場上的局勢并沒有巨龍們說的那么糟糕。
紅方雖勇，但陣型因為攻勢太猛而略顯松散。
虞昭目光微閃，正準備將藍色小龍打散，穿插進對方的陣營，右側突然有一股勁風向她襲來。
砰！
虞昭看過去。
正好看到安瀾族長一尾巴將金彪擊退。
金彪龐大的身軀在地上犁出了一條深深的溝壑。
他甩了甩頭，有些委屈道：“我沒想對她怎么樣，就是想玩一把游戲。”
“你想玩不會張口說嗎？虞昭是我的客人，誰也別想動她！”
安瀾族長擲地有聲地放下話，神色凜然，轉頭看向虞昭時，又莫名帶了一絲討好。
“虞昭……”
虞昭會意地看了一眼手中操控沙盤的道具，果斷遞了出去。
安瀾族長二話沒說接了過來。
很快便操縱著藍色小龍與紅色小龍廝殺起來。
兩方的族長都上場了，成員們自然不會置身事外，紛紛在身后為其搖旗吶喊。
其他巨龍也按照各自的心意，挑選了支持的陣營。
于是巨龍們沉浸在沙盤游戲的魅力中，玩得不亦樂乎。
虞昭和厲傲天反而被排擠到了外圍。
厲傲天看著鬧騰得厲害的巨龍們，沉凝的臉色終于緩和了下來。
“你費心了。”
“舉手之勞。”
厲傲天看著虞昭，突然道：“你和你的師尊明昆宮主很像。”
虞昭露出疑惑之色。
厲傲天輕笑一聲，卻也沒有解釋什么。
他只是突然想起了他和明昆一起闖秘境時發生的一件小事。
他們當時被一只大妖追殺，屢次死里逃生，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都遭受了巨大的折磨。
可明昆居然在逃亡路上還不忘摘一片樹葉吹曲。
他那時以為是明昆心大，所以后面也不再邀請他一起闖蕩秘鏡，現在才后知后覺他怕是為了安撫自己的情緒才故意那樣做的。
看來以后可以讓青蓮劍宗和上清宮多來往。
虞昭見厲傲天陷入了沉思，識趣的不再追問，仰頭看向碧藍的天空。
應該快結束了吧？
歷練空間。
歸風感覺到體內澎湃的力量，忍不住仰天長嘯一聲。
他終于成功了！
盡管他從不認為自己會失敗，但不到成功那一刻，總是無法徹底心安。
這時，空中灑下了一道金光。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向上攀升，在巨大的牽引力下終于沖出試煉空間。
歸風在踏出歷練空間之前，想過許多種他會面臨的場景。
父親威嚴肅穆，會點點頭夸一句不錯。
但族人一定會上前激動的拍打著他的身軀，為他送上最真摯的祝賀。
其他巨龍族的成員也會投來欣喜贊賞的目光。
歸風極力壓住嘴角，緩緩睜開眼。
然后他忍不住咦了一聲。
父親和族人們怎么沒有守在龍柱旁，而是站在那么遠的地方，還和其他巨龍擠在一起。
而且他們為什么都看著他不說話？
是高興傻了嗎？
“是歸風啊。”
“不錯不錯。”
“嗯，恭喜啊。”
七零八落的祝賀聲響起。
沒有掌聲。
也沒有擁抱。
和他想象中的場景完全不一樣。
他嘴角一抽，正不知道該露出怎樣的表情，就見巨龍們齊刷刷低下了頭，竟是不再搭理他了。
“哎呀，紅方好卑鄙！居然偷襲！”
“呸，這叫戰術！”
“快快快，快上！別被偷家了！”
“……”
歸風：……
此時的他可憐弱小又無助。
甚至一度開始懷疑龍生。
“歸風，你是第一個離開歷練空間的巨龍，祝賀你。”
黯然神傷的歸風精神一振。
他抬眼才發現第一個真誠祝賀他的人竟然是玄瞳族長的伴侶，那個人族劍修。
她身邊還跟著另一個人族。
“多謝。”
“歸風，你們這次考核的內容是什么？你在歷練空間中有沒有見到我女兒？”
歸風在厲傲天主動上前祝賀他的時候，就猜到他想問什么。
但在親耳聽到時，他還是有些心里泛酸。
他爹完全不在意他的死活。
玄黎他爹眼睛中的擔憂都快溢出來了。
同樣是爹，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出門在外，當然還是要給自家爹面子。
歸風壓下心中的酸澀，認真回答道：“厲前輩，這次的考核是橫渡真龍海，至于玄黎，我并沒有遇見。”
“真龍海危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