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是從哪來的？”
“這個，不好說！”
張唯搓著手，眼神閃爍，顯然在猶豫要不要說實話。
這是能說的嗎？
“行吧，只要老老實實的在這，還是有些希望的，等你混到我這個位置的時候，就能有點自由了。”
“咱們公司，這么黑嗎？柳哥你也是要永遠留在這干活？”
“當然了，所有礦工都是永久性的，咱們在這也有好處可以拿，只要完成每天的任務量，你多挖出來的晶石可以自行處理。”
“等你的實力提升了就可以申請調崗之類的，還算是有點希望，就是不大。”
礦物公司是開善堂的嗎？
每個礦工每天的工作量都是非常大的，想要輕易的完成根本不可能。
如果你這一天沒完成，那你沒完成的數量是會疊加到下一天的。
只有保證自己每天都能超額完成，才有機會得到晶石，提升自己。
不過，這話柳工頭沒告訴張唯，這要是告訴了，那不是打消人家積極性么。
“行吧，那咱們現在？”
“你們剛來，帶你們熟悉一下，明天正式開工，走吧。”
這柳工頭確實是還行，至少比那個老三好不少。
隨后他們在礦洞內轉悠了起來，昏暗的礦燈晃得人影斑駁，腳下碎石硌得慌，空氣中飄著塵土和晶石的淡淡腥味。
看著看著，張唯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柳哥，他們挖出來的這些土，怎么不往外運？”
張唯指著腳邊堆積的土堆，眉頭皺起，顯然發現了不對勁。
“看出來了？眼力不錯，這些土也都是原子構成的，雖然不能直接吸收，但是將土重新填充回去，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孕育出新的晶石。”
“咱們這片地方，晶石產出量還是不少，比尋常的地方強多了，真以為隨便找個地方就能挖出來晶石呢？”
“那咱們有工作服么？”
“礦工沒有，全看自己能力，不然為什么非得找你們這種爆破能力強的？”
柳工頭給出回應。
張唯聽完之后這才明白了大概。
原來自己被人盯上，還跟自己弄出來的雷元素有關系。
“柳哥，你知道這么多，我能請教你一點事么？”
“說吧，什么事。”柳工頭被張唯一聲聲哥叫的還挺舒服的。
只要張唯不是問什么太過的問題，他還是愿意回答的。
“開礦物公司，需要什么手續？”
“啥？”
柳工頭張大嘴半天沒合上，手里的礦鎬差點滑落地，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
老弟你問的這個問題，有點超綱啊。
老子要是知道怎么開公司，還能在這里當個天天盯礦的工頭嗎？
“行了，你問的問題，咱們這就沒有人知道，但是我知道，至少你也得是個雙元素的才有這種資格，像咱們這種單元素的，永遠都是底層。”
“好吧！”張唯聞言還能說啥。
人家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也不能強行的問吧？
“別想那些好高騖遠的事情，做好眼下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柳工頭拍了拍張唯的肩膀，眉頭微蹙，語重心長地勸說。
柳工頭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眼神飄向遠處礦洞的陰影，當初自己到這地方的時候，不也是做過一些不切實際的夢么。
他攤開掌心，老繭上沾著未擦凈的晶石粉末，指了指周圍忙碌的礦工：“現實是最好的老師，被狠狠上幾課就老實了。”
“多謝柳哥。”
張唯拱手作揖，嘴角彎起真誠的弧度，開口道謝，表現比那個悶頭不吭聲的家伙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所以，張唯是個招人喜歡的，柳工頭也愿意在自己的權利范圍之內給張唯一點便利。
這不，當他們路過一處礦洞的時候，柳工頭用胳膊肘輕輕撞了撞張唯，手指快速指向右側偏僻的礦洞口，眼角的皺紋擠成一團，飛快眨了眨眼，悄悄給張唯遞了個信號。
這點人情世故張唯還能不清楚？
只見張唯眼睛一亮，連忙拱手作揖，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雙方都沒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而后又溜達了半天，最終柳工頭在告知他們每天要在何處上交挖到的晶石之后就讓張唯他們兩個自由活動了。
你還別說，礦工這個職業其實并沒有那么苦逼。
至少張唯是這么認為的。
因為，他們雖然被限制了自由，但在他們所在的礦洞之內是沒有限制的，在哪吃喝拉撒都沒人管。
只要你能按時上交晶石，那就不會有人找你的麻煩。
張唯跟那個悶頭不吭聲的家伙不一樣，柳工頭離開之后他就自己轉悠了起來。
他要看看其他礦工都是怎么干活的。
“呦，老哥，忙著呢！”
張唯貓著腰鉆進低矮的礦洞口，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雙手攏在嘴邊喊，看到正在挖掘的礦工后特熱情地打著招呼。
正在干活的礦工手一抖，火焰鎬頭“哐當”砸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圓，都懵圈了。
這誰啊？
挺自來熟啊。
“新來的？”
礦工撓了撓后腦勺，把火焰鎬頭往地上一杵，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挺忙，但也放下了手中的鎬頭。
沒錯，就是鎬頭，原子世界就是這么復古，挖礦都沒有什么專業工具，甚至鎬頭都是由這礦工體內原子制造出來的。
這是一柄火焰鎬頭，每砸下去都能造成一種爆破的效果，多來幾下就能在墻壁上炸出一個坑，會有不少石頭掉落，其中自然也會夾雜一些晶石。
“是唄，被人賣這來了。”
張唯攤了攤手，露出自嘲的笑，倒是不介意說一下自己的事情。
同理心不是人人都有，但是看笑話的心大多數人都是有的。
只要別人比自己過的慘，他們不會吝嗇自己的笑容，這樣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也就拉近了。
“被賣的？”
礦工湊上前一步，眼睛瞪得溜圓，原本的防備心瞬間沒了影，只剩下蠢萌的好奇。
“是啊，誰知道那些黑心肝的家伙套路那么深，我跟你說老哥……”
張唯又將自己怎么被賣到這里的事情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