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柳先生,看到林澈扔掉玉璽的舉動,雙眼瞬間瞪的溜圓!
這一刻臉上的笑意完全消失,取代的是一臉不可思議。
他伸出顫抖的手,拿起桌上酒杯,眼神直挺挺的盯著林澈手中把玩的金刀。
像是活見鬼一般!
“你...居然覺察了?”
林澈一邊把玩金刀一邊說;
“當(dāng)我知道這座城里有一個幕后黑手時,我就在想到底能通過什么辦法讓他現(xiàn)身!”
“只是通過商戰(zhàn)對弈或許釣不出來你,我就只能將眼光放到外圍!”
“因為你想要通過淮南府的勢力除掉我,那可比登天還難!”
“所以本官就需要為你創(chuàng)造一個條件,讓你覺的有希望能將本官除掉!”
“有了希望你才會行動...”
柳先生神情劇變道;
“你是說,你傳出淮南府倭寇不僅僅是為了綁住商家,另外一個目的就是讓我看到除掉你的希望?”
兩人對話到此,秦墨完全傻眼了,只覺得腦袋一片漿糊,這兩人真是八百個心眼子。
聽他二人對話沒有一個好身體還真無法接受這種來來回回的反轉(zhuǎn)....
上官婉兒則是長舒一口氣,這小子原來是將這一切都謀劃在內(nèi),害得我剛剛白擔(dān)心一場。
真是嚇得底褲都快浸濕了....
崇文塔微風(fēng)微微吹過,一陣涼意直沖幾人腦門,只有林澈面色依舊沉靜。
柳先生嘆息一聲。
“我們之間的斗智斗勇傳出去也足以驚動世人了吧?”
林澈淡淡道;
“瑩瑩燭火,豈可與日月爭輝!”
“你這等卑鄙齷齪之人怎可與小爺相提并論....”
柳先生被林澈這一句話氣的不輕,面帶苦澀繼續(xù)問道;
“所以...我的一切計劃你早就預(yù)料到了?”
“包括我會陷害你謀反?”
林澈將手中金刀放下,對著柳先生冷冷道;
“當(dāng)然了,所以你這個所謂的栽贓計劃從來就沒有任何成功的可能!”
“從頭到尾就沒有官兵,只有倭寇!”
“本官才不會管哪些被你收買的官兵是不是冒充倭寇,在本官眼里殺人放火!”
“強(qiáng)力攻城,那就是倭寇,當(dāng)然他們也會成為本官的功勞!”
“所以你這個計劃,從頭到尾敗的干干凈凈,根本就不可能對我構(gòu)成威脅!”
“至于你說的朝堂之危,那就更可笑了!”
“我在淮南賑災(zāi)有功,剿滅五百倭寇,朝廷自會封賞!”
“包括淮商的銀錢也會落入我手,晉商也會在我的掌控之下...”
“你可敗了?”
柳先生身子猛然站起,剛才臉上的苦澀一掃而過。
“那又如何!”
“你也一樣殺不掉我!”
“大慶緝拿人犯是要講證據(jù)的!”
此刻柳先生似乎頹敗之感已經(jīng)恢復(fù),又變成了富有心計的老狐貍。
他直接對林澈大聲怒吼。
“這一切都是淮南商會黃柏仁干的,是他勾結(jié)守軍放倭寇入城!”
“這跟我毫不相關(guān)...”
“還有藥商滅門案,十個密諜被殺案,都是黃柏仁做的!”
“現(xiàn)在黃柏仁已死,死無對證,你根本查不出這些事是我做的!”
“我為了保密,嫁禍你謀反,往府衙埋藏金刀玉璽之人也被我滅口了!”
“咱們現(xiàn)在是不勝不敗...現(xiàn)在我奈何不了你,但同樣你也奈何不了我!”
‘’這一局,我們是不分勝負(fù)。”
“等過了今夜一切都將回到原點,你等著吧!”
“我總有機(jī)會將你這個惡毒的小子一點點折磨至死!”
林澈輕笑一聲。
“你又錯了,錯的很離譜!”
柳先生神色一怔,覺得自己剛才的推理完全沒有問題。
“錯在哪了!”
林澈淡淡道;
“我身后的上官大人乃是陛下近臣,且不說你的栽贓嫁禍?zhǔn)欠裼杏?,即便是有用!?
“上官大人也會為本官澄清罪名!”
“至于你說的證據(jù),本官掌控淮南想要殺你一介白身需要理由嗎!”
“你只是死在戰(zhàn)亂之中的一個可憐人...我說得可對!”
這一刻,柳先生聞言,身體顫抖,內(nèi)心狂震。
寒眸死死盯著林澈,好像看見來自修羅的惡鬼。
林澈悠悠道;
“我不知道你背后站著何人,但本官肯定你是來自京都!”
“否則你一介白衣憑什么在淮南府如魚得水?”
“你借著黃柏仁的手除掉藥商,在和他合謀除掉本官!”
“等事成之后將一切罪責(zé)推到他身上!”
“一舉收服淮商,和晉商兩大財團(tuán)!”
說道著的時候,林澈聲音越來越激昂。
而柳先生臉已變得煞白,額頭上留下無數(shù)細(xì)汗。
“只要你成功,朝中的那位大人物就能獲得兩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錢袋子!”
“而你則還是一只搖尾乞憐的狗,你的主人會因為你的計謀給你喂一根骨頭!”
“這便是你最好的結(jié)果,就你也想當(dāng)淮南府地下皇帝,你配嗎?”
柳先生被說的雙目通紅,神情癲狂。
“你...你竟然如此侮辱我...!”
林澈一拍桌子。
“你等著,你京城的主子總有一天也會面臨今天和你一樣的情況...”
“我會把今天這個消息放到殺人不見血的官場之中,我倒要看看,你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誰?”
柳先生顫顫巍巍道;
“你不會知道的,你不會知道的!”
林澈道:
“現(xiàn)在你告訴我,那個自作聰明,卻滿身破綻的京都大人物到底是誰?”
“我留你全尸!”
“還有咱們到底是才是那只黃雀,誰才是那個連命都輸了的二逼?”
崇文塔隨著林澈激昂的問話陷入死一般寂靜。
只有陣陣微風(fēng)吹過。
只有上官婉兒的震動最大,他是天子近臣,這些年接觸心機(jī)深入海的人不計其數(shù)。
但仿佛此刻她才算是真正的看清楚,那些大人物在下面的手段是多么狠毒。
朝堂中一本正經(jīng),但是在私底下做著多么骯臟齷齪的事情。
這一刻他心中的世界好像崩塌。
她此刻才真正意識到陛下那一句。
她從來不缺滿口道德仁義,飽讀詩書的讀書人!
缺的是一個比天下惡人還要惡的人,而無疑林澈就是最好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