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的霧飄在上京城的上空，高樓大廈散發微光，把薄霧都照的有了顏色。
距離市區二十分鐘車程的城市外圍，一座府邸建立在山林間，由于府邸主人的實力，周邊的林子里有不少詭獸活動，特別是在晚間的時候，總是能聽到野獸飛快掠過草野的嘩嘩聲響。
府邸后方，那有一棟最高的房子，不過雖說是最高，但也只是有兩層而已，其余的便都是古代風格房屋建筑，只有那一棟，會有一些現代的感覺。
偌大落地窗后的房間沒有開燈，偶爾會映射出來回閃過的畫面，里面在放著一部動作喜劇片。
從前以來一直都格外寂靜的辦公室，這會鬧了起來，原本永遠只有淡淡木質香的房間這會也充滿了燒烤的香味。
盡飛塵躺在椅子上，十分自然的把腳搭在潔癖王意的辦公桌上。手里，還拿著本應是機密的王氏內部記錄檔案。
對方并沒說什么，手里拿著一串香味撲鼻的烤肉小口小口的吃著。
電影是盡飛塵找的，看的卻是王意，雖然他經常會批評電影中會出現的不合理劇情，但并不影響他看的有滋有味。
見鬼，盡飛塵記得自己找的電影評分明明很低來著，就這樣王意還能看的有滋有味，還真是沒吃過什么細糠。
他把手里的文件扔在桌子上，“不看不知道，你們王家的產業還真是多啊，遍布全球，甚至有的國家里的人，從出生到死亡，從生活用品在工作，最后進養老院，都是你的產業，嘖嘖嘖，這都不是壟斷那么簡單了，你這根本就是控制了一個國家的基本發展了。”
“如果沒有王氏，他們現在大概率還在過著原始人的生活，然后等待西方一些狼子野心的侵略。”王意看著電影不緊不慢的說：“我給了他們良好的教育，醫療，各方面基建。這是在回饋社會。”
“是嗎，我可不記得你的字典里有外國友人這四個字。”盡飛塵又拿一個文件夾，好奇的看了起來。
“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作為慈善家，首先我也是個商人。”
“區區資本家。”
王意沒在搭理他，因為這會電影已經進入高潮情節。
“你的產業是遍布全球，凰阿姨的也是，你們是競爭對手？”盡飛塵忽然想到這件事。
王意搖搖頭，“我的在人類聯盟條約內。總的來說……就是合法。”
“這可真遺憾，看來白芝芝考不了工了。”盡飛塵表示沒那么意外。
畢竟凰冰玉可是整個大夏唯一的黑道頭目，自家男人是當地軍部有著最高權限，可謂是兩頭通吃。
“想多了，凰阿姨可沒有觸碰大夏的律法。正是因為有了她，有些官方不好明面上辦的事都由她來做，就比如道詭戰場稀缺材料交易這方面，按照人類聯盟條約，誰繳獲就是誰的，就算是買賣也只能在道詭戰場進行，不可進入藍星交易。”王意淡淡道：“凰阿姨有一條十分成熟的產業鏈，按少了來算，現在至少全世界95%的道詭戰場稀缺材料都被白家握在手里，人類聯盟找了白家可不止一次事了，且因為此事沒少找大夏要解釋。”
“那都是怎么解釋的？”
盡飛塵很好奇。
“一問三不知，要不你自己去問。”王意聳了聳肩，“就很簡單，弱的去問打不過凰阿姨，強的來就算是挑釁大夏，總理院里的強者就出手了，所以這就是一個死局。”
“沒想過把產業鏈破壞掉嗎？”
“你以為凰阿姨手底下那么多的黑執事是干什么的，說好聽的是黑執事，說難聽了就是打手。”王意拄著下巴，繼續看著電影頭也不回的說：“之前其他國家不止一次想到對這條收購鏈動手，但都被黑執事處理的干干凈凈。
在奉天，陽光下的是白執事，有著最高權限的執法權。在世界，陰影下的是黑執事，無視各國律法，無視人類聯盟條約，就像犯罪團伙一樣。”
“好家伙，一黑一白，正好以后白芝芝和白靈一人繼承一個。”
盡飛塵再一次感嘆出身的重要性，不像他，從小吃著百家飯長大的可憐孩子，如今只能孤苦伶仃，在面對強權時無依無靠……啊不對，他就是強權。
差點忘了。
對于一人繼承一個執事的猜測，王意搖頭表示沒這種可能性。
盡飛塵詢問，然后給出的回答是：“都是白靈的，跟白芝芝沒關系。”
“也能理解。”盡飛塵想了想，白芝芝確實不是這塊料。
“這只是一個很小的因素，真正的原因是他們老白家寵姑娘。”王意說：“當初如果白靈是第一胎，就沒白芝芝了，就因為這個，白芝芝小的時候沒少給月老磕頭。”
“等等，有哪里不對吧？給月老磕頭是什么鬼？它老人家不是婚姻部門的嗎？”盡飛塵捕捉到這話語中的不對。
王意對此表示無奈，“我之前說過，白芝芝不信，他愛拜就拜唄。”
“因為我家和白家很早就有合作，所以我們小的時候經常會見面。”王意回憶了一下，又說：“我還記得當初凰阿姨的原話是，她和白叔叔雖然喜歡女兒，但肯定不會因此就冷落了白芝芝，兩碗水肯定是可以端平的，但白芝芝完全靠著自己的實力，愣是把兩人的視線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一天一小打，兩天夫妻雙打。
對比之下，他們兄妹倆一個是魔丸，一個就是靈珠，白靈從小就十分懂事，熱愛知識，自識字后就一直在學習與閱讀，無論是談吐，還是利禮儀與見識，都要甩開白芝芝一萬英里遠。
其實這樣也剛剛好，保持了平衡。他們兄妹二人截然相反的性格卻意外的合得來，雖然會拌嘴吵架，但都很關心對方，還有就是……他們的父母都很愛他們。”
說完，王意便就沒再繼續，他看著電影，使用沒與盡飛塵對視一眼。
盡飛塵沒回答，自顧自的吃著燒烤，他不傻，也不單純。
這段很普通的對話里，透著王意的羨慕，以及自己的孤獨。
消失了兩年，回家后面對的是冷寂的宅院。
相比之下白芝芝那邊一家人其樂融融，或許從小就是如此。盡飛塵大概能幻想出來，從小就懂事的王意看著因為惹禍而被凰冰玉追著打的白芝芝產生羨慕，如果王意什么都不懂，會以為每一個家庭都有不同的相處方式。
但隨著擴充知識，他無論是書籍中，還是電視上，都看得出，那才應該是健康的，幸福的一家人。
盡飛塵記得王意的父母，他父親看上去是一個嚴厲且古板的人，母親則是格外的喜歡他，總是一口一個‘意寶寶意寶寶’的叫著。這樣來看，這怎么都是很溫馨的一家人，頂多就是聚少離多而已。
……好吧，聚少離多也不錯，是盡飛塵看來是這樣，因為他活了這么多年，也沒經歷過這些，所以并不能站在王意的角度上去看待這件事。
“你爹媽呢？沒在家？”
理性告訴盡飛塵絕對不能提這個話題，但他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