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離開后,聶濤的雙親才從后面的廚房走出來。
他們也沒多說什么,其實他們早就知道這個陳靜并不是什么好貨色,如果聶濤真的和這個女人結(jié)了婚,無論是陳靜本人還是陳靜的家庭,都不可能正眼瞧他們二老的。
那種眼神里的嫌棄,陳靜在為數(shù)不多的和聶濤雙親見面的時候,都會毫不掩飾的散發(fā)出來。
但是為了兒子的幸福,老倆口還是覺得這些都無所謂,大不了成家了之后少和女方來往,也不會去聶濤的新家住,老了也不一定要讓兒子養(yǎng)老送終,自己去住養(yǎng)老院就好了。
但是該給兒子置辦的婚房、婚車和彩禮,老倆口是一點都不會少的。
這就是老倆口對自己這個唯一兒子的心意。
現(xiàn)在陳靜就這么走了,其實二老心里面是不好受的。
他們就怕自己的兒子再也找不到這么漂亮而且是在體制內(nèi)的媳婦了。
陳靜雖然只是一個護士,但也算是事業(yè)編制,況且收入并不低的。
聶濤似乎看出了二老的心思,笑著安慰道,“爸、媽。沒事的,不就是沒了女朋友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啊。
我今年一定會重新找一個的?!?
“哎,兒子啊,你不用這么安慰我們的,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畢竟你和她談了八年,這段感情也是你付出的更多,這些我們都是看在眼里的。
現(xiàn)在等于是這八年的付出全部成了泡影,而且你的年紀也被拖大了,
都已經(jīng)二十六歲了,很多好姑娘怕是不能接受你的年紀了.......”
衛(wèi)麗芬滿是憂愁的說道,不再年輕的面龐上條條皺紋和頭頂?shù)目|縷白發(fā)相互映襯,
刻畫出歲月的艱辛。
聶濤看到父母滄桑的臉龐,心里一陣難過,他覺得自己這些年最對不起的就是雙親了,事業(yè)事業(yè)沒有成就,媳婦媳婦也沒有找到。
看到那些村子里領(lǐng)居家的孩子一個個都早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讓自己的父母升級成為了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享受到了天倫之樂。
聶濤就很有抽自己幾個嘴巴子的沖動。
“爸,媽,我知道你們不相信,但是我是真的想對你們說,這次分手我一點也不難過,完完全全的不難過。
而且,我說今年結(jié)婚的事情,也不是信口胡來的,是真心這么想的。”
“濤兒啊,我知道你難,沒必要這么硬撐著的,那個陳靜對你做了什么其實我們也知道了。
是你陳叔電話和我們說的。
雖然這些事情很丟我們男人的臉面,但是我想勸你一句,陳靜這么漂亮又是體制內(nèi)的女孩子,能夠看上我們這樣的家庭,是我們的福分,很不容易的。
該忍還是要忍,你不是之前都能哄回來的嘛.......”
聶濤聽到老爸佝僂著背,臉上寫滿了委屈卻還是要裝作一副勸說自己的模樣,心里更加難受,直接擺了擺手打斷了老爸的絮叨,
“爸,都別說了,這次我是想好了的!
以前我之所以還要去把她追回來,是因為分手都只是普通的矛盾,比如怪我不送她昂貴的包包,忘記給她過各種紀念日送她送紀念日禮物之類的。
這些我都還能忍的。
但是這一次,是她劈腿綠了我,而且出軌的對象還是我的上司,讓我在整個巡邏大隊現(xiàn)眼,這樣的屈辱我是不會忍受的,我也不準你們?nèi)淌堋?
如果我真的把這樣的女人勸回來了,真的和這樣的女人結(jié)了婚,街坊鄰居們會怎么說你們啊,
他們是不是會說,這家的兒子是個戴綠帽的王八,虧他還是個警察呢......”
“別說了,別說了,兒子,怪只能怪爸媽沒本事,家里窮,不能讓你和其他公務(wù)員一樣有一個體面的家世,又良好的物質(zhì)基礎(chǔ),
只能忍受陳靜和他們家庭的鄙視侮辱。
哎,窮人在這個社會,有的時候真特么不像個人??!”
說著,聶成就把身子蹲了下去,開始抽起了悶煙。
聶濤心情很是沉重,“爸,媽沒事的,你們不用這么想,我起碼還是公務(wù)員,還是一名人民警察。
我找個媳婦是沒問題的,實際上喜歡我的女孩子還是有的,而且還是體制內(nèi)的。
只要我答應(yīng)了,今年就可以結(jié)婚,彩禮也不需要的。”
聶濤說的是實話,雖然他的家庭條件不太好,但是憑借他的長相和工作,的確還是有一些普通女孩子向他伸出了橄欖枝。
“但是兒啊,這樣不是太委屈你了嗎?你這般儀表堂堂......那些長相很普通的女孩子原本是配不上你的?!?
“媽,不要這么想,經(jīng)歷了陳靜我已經(jīng)知道了,其實外表漂亮不一定代表內(nèi)心善良,更不一定能給我真正的幸福。
我之前就是太外貌協(xié)會了,才會遇到這么多糟心的事情,而且活在了這么大的壓力當中。
今后我決定不再外貌協(xié)會,婚姻感情就是靠的緣分,緣分到了自然而然可以走到一起,走到白頭偕老,強求是強求不來的。”
聶濤這話說的十分真誠,倒是讓雙親一下子心情好了很多。
他們的兒子在情感上以前有個缺陷,就是非常的外貌協(xié)會,當然從外貌條件上看聶濤的確有這樣的資本。
但問題是當代社會,很多人的觀念已經(jīng)變了,特別是一些女生,選擇男性的時候往往把家境財力權(quán)勢這些放在了很重要的位置。
聶濤的父母之前也不好勸說,因為他們不希望自己的兒子為了結(jié)婚委曲求全。
但是如果兒子能自己這么想的話,倒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哦,對了,今天你陳叔電話打來除了告訴你被陳靜綠了這件事情之外,還說你因為執(zhí)勤玩手機要被處分了,現(xiàn)在回家是組織上停你的職位了。
有這回事嗎?”
聶成問道。
他口中的陳叔全名叫作陳德旺,是聶成多年的老友,也是聶濤一個單位上班的,都是巡邏隊的民警。
平日里,很多消息都是這個陳德旺直接打電話告訴聶成夫婦的。
聶濤一聽卻是炸毛了,這個陳德旺聶濤心里有數(shù)的,是個十分心胸狹隘之人,因為自己五十多歲了一直一事無成,甚至連結(jié)婚都沒有,于是就看不慣別人的好,特別是看不慣聶濤的進步,私下里不知道給那個張浩遞過多少刀子,
而且一聽到聶濤有些什么壞事情,就像過年了一樣,不厭其煩的給聶成打電話通風報信,生怕聶成不知道自己兒子的倒霉似得。
聶濤心里雖然一直窩火,但是之前因為是自己的長輩,也是一個單位的同事,也就不好直接戳破面皮。
但是今天這事,實在是過火了,因為不僅僅是告訴了自己被綠的第一手消息,而且還明晃晃的造謠說自己被處分了......
聶濤心里面已經(jīng)想著要給這個混蛋一點顏色看看了。
不過就在聶濤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忽然自己的手機鈴聲響了,聶濤接起來一看發(fā)現(xiàn)竟然是副市長兼市公安局長孫瀟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