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濤被陳靜這突然的溫柔,搞得有點不適應了,原本他還以為這個女人會潑婦的,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場面。
不過旋即他就明白了,之所以想不到是因為之前這個綠茶從來沒有向自己展示過溫柔的一面,
而不展示是因為覺得沒有展示的必要,因為綠茶從來都不認為屌絲舔狗是需要討好的。
她們只會幕強。
聶濤之前在陳靜眼中就是典型的屌絲舔狗。
而現在則身份不一樣了,已經成為了可以隨意把張浩這種巡邏大隊大隊長按在地上摩擦的聶隊。
聶濤想到這些,心里就好笑。
“對不起了這位女同志,我們現在在執行公務,請不要妨害我們的行動,否則您將承擔不利的法律后果。”
聶濤非常不客氣的說道,他壓根就不想給這個綠茶任何機會。
說完就要轉身離去。
萬萬沒想到,陳靜竟然恬不知恥的跟了上來,猝不及防的挽起聶濤的手臂,滿臉委屈的說道,“怎么了嘛,人家還是你的女朋友啊,你現在就不理人家了?”
聶濤被這一下整蒙了,她知道陳靜是一個無恥的女人,但是萬萬沒想到陳靜竟然是一個這么無恥的女人。
這讓其對陳靜的心里厭惡感更進一步。
他鐵青著臉色,直接一把甩開了身邊的這個女人,大踏步的和兩名同事架著張浩往外走去。
這個時候,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寶貴,因此聶濤不可能為這個女人浪費任何時間。
陳靜被聶濤甩開后,踉踉蹌蹌的退后了幾步,站穩之后露出不可思議外加怒不可遏的表情,心想這個舔狗怎么敢的?
但是很快便意識到,如今的聶濤已經不是過往的聶濤了。
臉上的憤怒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聶濤帶著張浩回到辦案區副樓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鐘之后的事情。
之前已經有下屬安排好了一間全新的審訊室,但是聶濤還是故意拖著張浩在雷無水他們的幾個審訊室前面走了一圈,
讓張浩看到雷無水等人的表情和狀態,看到他們在辦案人員面前乖乖就范坦白的情景。
張浩果然看了之后,表情發生了巨大變化。
之前一路都是對著聶濤罵罵咧咧,但是看到雷無水等人的情形之后,立馬就安靜下來了就低頭不語不再說話。
聶濤把這些微表情都看在眼里,知道這是對方心里防線發生劇烈波動的癥狀,是全線崩潰的征兆。
這就是聶濤所要達到的效果,現在的情況是時間緊迫,根本沒有時間給聶濤這邊浪費,對張浩的突破必須越快越好。
“張浩,情況你也都看到了,干脆點直接撂了吧,你好我也好。”
聶濤在審訊室里,直截了當的對著張浩說道。
張浩坐在審訊對象專用的鐵凳子上,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說道,“聶濤,你是不是搞錯了,我什么也沒做啊?”
聶濤雙眼如同銳利的鉤子,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張浩,仿佛要從其內心里面鉤出一些深藏的黑暗罪惡出來。
張浩被這個曾經的下屬盯得瑟瑟發抖,渾身都如同打擺子一樣顫抖起來。
他萬萬沒想到,曾經在自己面前畢恭畢敬、小心翼翼的下屬,現在卻是可以變成一副如此凌厲的模樣。
而且這個變化,也就只是在一天的時間里面完成的。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張浩是打死也不會相信的。
他真的被聶濤的那雙眼睛給盯的心里發顫了,最后竟然忍不住的說道,“聶濤,你不要這樣看著我,不要.......”
聶濤從鼻子里哼出一聲極其不屑的鼻音,“所以張浩你到底在怕什么?不是和你說了嗎,早撂早輕松,你也是警察,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你你你.......”張浩的臉色慘白,額頭上已經滲出豆大汗珠。
蔣辰看到對方這個情況,知道火候也差不多了,于是冷笑著說道,“剛剛走過來的那幾個家伙你看到了吧,他們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嗎?”
“不知道啊,我怎么可能知道。”
“他們就是一二三專案的嫌犯,現在已經被全部抓獲了,而且你也看到了對所有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額,那恭喜啊,我也挺痛恨這個連環奸殺案的嫌犯的呢,但是這個和我什么關系呢?”
“呵呵,你還在嘴硬啊?那幾個人你不認識?”
張浩心里咯噔一下,猶如被一塊巨石狠狠擊中,但是很快其又努力的維系住了心里面僅存的一絲鎮定,“我當然不認識,聶濤你這么問不厚道吧,也不合法啊,你這有指供誘供之嫌!”
聶濤點點頭,“很好,那你回憶一下,有一個叫做強哥的,你認識嗎?”
“什么!”張浩驚恐的大張雙眼,茫然無措的看著聶濤,眼神里寫滿了不可置信,就差問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
但是旋即他還是心存最后一絲僥幸的說道,“不認識,當然不認識,我怎么可能.......”
但是還沒等張浩說完,聶濤就揮手打斷了對方的辯解,突然流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難道剛剛你沒看到馬哥嗎?”
這一句話,算是徹底的打開了張浩內心的恐懼開關,他內心的恐懼如同浩瀚奔騰的江水,瞬間便涌遍了全身的每一根毛細血管。
“有有有有,有嗎?”
張浩的聲音此刻要哆嗦就有多哆嗦。
而聶濤則是繼續保持著臉上的邪魅笑容,“有啊,不就是在你走進來路上的第四間嗎?”
聶濤此刻一本正經的睜眼說瞎話,他當然知道所謂的強哥并沒有落網,更沒有被關押在這里。
但是這就是刑偵學和犯罪心理學的應用了,因為嫌犯在緊張的時候,是很容易陷入疑神疑鬼區分不清楚現實和虛假的境地的。
這種情況下,聶濤即使隨便說了一個謊話,張浩也會因為區分不清楚現實和虛幻,而被聶濤的話錯誤引導,無形之中就會朝著聶濤所希望的方向去思考。
現在,其實他心里面已經開始想著是不是自己真的看到過那個所謂的強哥了,他絞盡腦汁的回憶著,似乎看到過,又似乎沒看到過,
瞬間就感覺大腦因為血液供氧不足而頭痛欲裂。
雙手都已經快要把自己腦袋上的頭發給薅禿了。
其實這個時候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陷入到了聶濤隨便幾句話就構建起來的思維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