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感覺自己都要瘋了。
這么重要的東西,甚至是可以讓自己和全家都掉腦袋的東西,現在他決定毫不保留的拿出來,對方竟然拒絕了,說不要了。
這讓他向哪里說理去?
只是一瞬間,張浩就覺得想說很多話但是又什么話都說不出,最后全部變成了悲從中來哇哇大哭。
聶濤眼見張浩這個情況了,知道已經玩弄對方玩弄的差不多了。
于是才氣定神閑的說道,“張浩啊,你這哭的......哎,好吧,看在你我曾經同事一場,我還是給你這個坦白的機會吧......”
張浩聞言,立馬雙眼放光,死死的盯著聶濤,哭聲立馬戛然而止。
“聶濤,你說話可算話!”
“算話啊,給你一個坦白的機會,這也是你這個犯罪嫌疑人的正當權利啊,有什么不算話的呢.......”
“想要坦白想要立功,就抓緊的吧,不要墨跡了。”
聶濤不耐煩的催促道。
張浩咽了口吐沫,然后看了看桌子上的熱水壺。
聶濤會意,對著身邊的刑警說你去弄點溫水來吧,不要太燙也不要太冰。
刑警說了聲好的就急匆匆的出去了,張浩感激的看了看聶濤,聶濤揮手示意不用客氣,然后作了一個請的手勢,意思是讓張浩趕緊說不要磨嘰。
張浩也怕錯過時機,趕忙說道,“好的,和江小帥的事情還要從一年前開始說起。
那個時候,我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了巡邏大隊副大隊長的位置,已經三年了。”
聶濤這個時候伸手作出了一個打住的手勢,然后很嚴肅的說道,“張浩同志請你措辭略微嚴謹一些,你能得到那個巡邏大隊副隊長的位置,好像并不是通過你自身的努力吧,更多的還是通過你老婆那邊的家庭背景,通過我們市政協副主,席葛倩的運作,這個都是公開的秘密了,你也不需要隱瞞的.....”
聶濤此次打斷還真不是為了什么案情,而是單純的就看不慣張浩的那副暗箱操作之后還冠冕堂皇的嘴臉,單純的就是想惡心一下對方。
張浩被聶濤的這頓搶白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怔怔的定在原地,嘴巴張著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
聶濤見狀,知道再搞下去這個家伙非得被自己搞成神經病不可,于是趕忙揮揮手說道,“好了你可以繼續了。”
直至這個時候,張浩才敢小心翼翼的繼續說下去,說話的時候明顯不再對自己進行吹噓包裝了,“后來因為副科到正科實在升不上去,老丈人是副廳的政協副主,席也是毫無辦法,
最后只能另謀出路。
其實我們的官場就是這樣,都是縣官不如縣管的,雖然老丈人是副廳級領導,但是一來距離基層太遠,二來的話一個沒有實權的副廳領導影響力也畢竟有限,也就只能幫著解決從科員到副科這一步,
但是到了副科到正科這步,下面基層的競爭是更加激烈的,
這個時候我老丈人的權勢就沒有效用了。
所以我找來找去,就只能找到了江小帥,一開始我們之間的交往都算是正常的,無非就是吃吃喝喝然后一起去唱歌商K洗個桑拿什么的。
但是后來的話,就有點不對勁了,江小帥給我介紹了一個人,就是你們抓到的那個強子。
然后告訴我說這個強子是他的哥們,現在在做一些生意,但是為了保密需要避開我們的天網探頭,知道我是管控整個市區的天網的,就想讓我行個方便,有事沒事就幫這個強子規劃一下規避路線啥的。
對方這么說,我當然知道這些所謂的生意是個啥玩意,”
這個時候,審訊室的房門被推開了,是之前那個去倒水的回來了,聶濤讓其趕快倒杯水給張浩,因為張浩說了這許久,已經明顯的有些口干舌燥了,已經聲影開始沙啞影響正常發揮了。
這個時候是全程錄音錄像的,必須要保證聲音的清晰,才能保證錄像的質量。
這些可都是將來非常重要的呈堂證供。
張浩接過水杯之后,感激的點點頭,態度十分誠懇良善,以至于聶濤都有點不認識眼前的張浩了,心想要是這個家伙之前在外面的時候也是這個態度就好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可能自己都不會記恨這個家伙了。
不過很快其就把這種想法給打消了,因為他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像張浩這種嘴臉的人永遠是見風使舵的,永遠是審時度勢來調整自己的態度的,現在態度好僅僅是因為他自己身處弱勢,
如果是處于強勢地位的話,只會和之前一樣對自己百般欺壓呼來喚去,只會和之前一樣給自己帶綠帽子勾引自己的女朋友,只會像以前一樣根本不把自己當人。
想到這些,聶濤就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的響動。
張浩喝著水呢,聽到動靜趕忙抬起頭來,見到聶濤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死死盯著自己,牙齒也在不停地蠕動著,嚇得嗆了好幾口水,趕忙問道:“你這是怎么了?聶隊,你別嚇我!”
聶濤深呼吸了一口,擠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說道,“沒事,忽然覺得牙齒硌得慌,磨一磨,我有這個習慣的你以前不知道嗎?”
“哈,哈.......”張浩尷尬的干笑了兩聲,“之前還真沒注意到,不過我覺得這是個好習慣,以后我也學者您多多磨牙,保持牙齒健康。”
聶濤揮了揮手,“水喝的差不多了吧,我們繼續吧。”
“好的,”張浩乖乖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之前我說過我知道江小帥所說的生意是啥玩意,就是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唄,當然具體的我也不會去過問。
我們之間談好了價格,約定好了聯系方式,然后我就開始為強子規劃沒有監控的路線了。
具體的操作過程之前我已經交代過了,這里就不再贅述了。
錢的話我每次都要求是現金支付的,五萬一次。
然后強子就會在我指定的地點把錢給我,都是用一個黑色的皮包裝著的,這樣子不顯眼。”
“你們一般在什么地方交易的?”
聶濤插話問道。
“這個不確定的,有的時候是咖啡廳,有的時候是大街上,但肯定都是沒有監控的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