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的拿著U盤回到辦公室,聶濤并沒有立即走進孫瀟辦公室,
而是先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他閉目沉思了良久,然后像是做了一個人生中很重大決定似得,長長嘆了一口氣。
然后離開了辦公室。
周圍的同事都以為這是又出去辦案了,也就沒有多管,而且這個時間點已經過了下班時間。
只有刑偵常務副隊長陳虎的眼見,看著聶濤遠去的背影瞇成了一條縫。
很多年之后,聶濤才會知道,自己和陳虎的命運,其實是在這個傍晚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的。
回到家里后,父母還在忙活著小吃店,這個時間點正是家里的小吃店生意最繁忙的時候。
聶濤想要過去幫忙,卻被父母阻攔了下來,“都忙了一天了,好好休息吧,現在可不比以前了,有大領導賞識你,這可是不知道上輩子積了多少德才換來的好運氣,
你還不得撒開膀子往死里干啊!”
聶母絮絮叨叨的說道,聶父也是點點頭表示同意。
聶濤苦笑一下,他知道父母都是農村出來的,心眼實,不知道很多大道理但是知道知恩圖報,所以也就沒有堅持,走到二樓自己的房間去了。
其實聶濤在城里是買了房子的,是一套九十平的小三居,
但是因為沒有結婚,所以一直也就空置在那邊,現在還是毛坯的狀態。
平日里聶濤就是會回到自己父母租的這個店鋪來居住的,這個店鋪上下三層,一層是對外營業的,二層三層則是居住的地方。
現在聶濤住在房子的第三層,說實話這個地方租下來還是很合算的,開店和居住兩個事情都解決了。
原本聶濤是想著先租著的,等到以后有錢了再把整個房子都盤下來。
但是現在因為和陳靜的婚事告吹了,用錢的地方反而沒有了,原先攢下的那二十萬準備結婚的錢,現在反而空了出來。
這個情況下,聶濤就開始盤算要先把現在這個房子先盤下來了。
陳靜的事情,忽然讓他有一種茅塞頓開的透徹和頓悟。
之前他還是很相信愛情啊什么的,還是很希望用自己的真心和真情去打動女人的。
但是通過陳靜這個事情他算是徹底看清楚了,所謂的愛情很多時候都是鏡中月水中花,其實像他這樣的家境普通的人,是很難很難得到那種文學作品中描述的愛情的。
自己要付出很多很多包括金錢包括情感還望而不得的東西,在別人眼里往往卻是一文不值。
甚至很多人只要勾勾手指頭,自己心目中的白月光就會主動的送貨上門任人玩弄。
說白了,所謂的白月光其實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只高級雞罷了。
想通這些,聶濤現在感覺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父母,自己的身邊人。
因為只有這些人是真正對自己好的,其他人都是扯淡。
其實都是和自己不相干的人。
既然是那樣的話,為什么要把自己的有限的資源,投入到那些和自己根本不相干的人身上呢?
一邊想著,聶濤就一邊打開了家里的手提電腦,摁下開機鍵啟動了系統之后,就把U盤插了進去。
這一次,他對U盤里面的視頻仔仔細細的翻看了一遍,因為數量實在太多了,自然是不可能每個視頻每一幀畫面都去看的。
都是點個開頭,如果是那些有顏色的視頻而且里面的人物也都不認識的話就略過。
如果不是有顏色的視頻,或者是那些顏色視頻里男主角有點眼熟的就靜止視頻仔細的翻看。
通過這些操作之后,聶濤倒是發現了大量的信息,當然這一次雖然其還是非常震驚,但是震驚的程度和之前相比已經大大降低了。
只能說,看過視頻之后,他不得不感慨是貧窮限制了他的想象。
讓他對整個官場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看完所有的視頻已經是凌晨了,這個時候外面已經萬籟俱寂,而聶濤卻是沒有絲毫的睡意。
他在思考,這個U盤到底該如何處理。
之前是想著要把U盤直接交到孫瀟的手上,畢竟這個玩意真的就是燙手山芋。
而現在,他看完之后,感覺這個U盤何止是燙手山芋,甚至說是隨時會爆炸的定時炸彈都不為過,一不小心就可以把自己和自己的家人炸的粉身碎骨。
但是,聶濤也知道,越是這樣就越不能隨意草率的處理這個U盤。
說句直白一些的話,最好的情況自然是不要接觸到這種東西,因為涉及到的秘密太大太大,大到足以讓那些勢力起殺心。
但是如果一不小心接觸到了,那單純的回避是沒有作用的,是不可能擺脫這種厄運的。
或者說,當聶濤在接觸到這個U盤,看了那些不該看的內容的那一刻,命運之手就已經扼住了其的喉嚨。
這個時候躲避已經沒有意義了,唯一的辦法就是迎著命運的利刃直接莽上去。
莽贏了才有生的希望,輸了就是萬劫不復。
這也是為什么,傍晚的時候從星湖派出所出來之后,聶濤忽然改變了主意,決定暫時不把U盤上交的原因。
聶濤沉沉的嘆了一口氣之后,直接操作鼠標,把U盤里的一個T的視頻資料全部復制粘貼到了另外一個U盤上。
單位里面這種辦案用的U盤是很多的,下午的時候他隨便從自己的辦公桌抽屜里拿出來順了一個帶回家里。
復制的百分比在一點點的蠕動著,一個T的內容復制需要很長的時間。
聶濤勞累了一天,此刻躺在床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深沉的睡意,就這么躺在床上和衣而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日早晨的七點鐘。
聶濤看到了U盤復制完畢了,就順手把兩個U盤都從電腦上拔了下來。
然后直接開車回到了單位。
坐回到自己位置上后,發現劉成已經提前到了,一見到聶濤過來就趕忙走過來匯報說,昨天他們搞到了凌晨,才算把現場的現金點了個清楚,
數額是三千多萬!
這讓聶濤大吃一驚,說“怎么會這么多?”
劉成感慨著說道,“別說是你了,我們在現場的人也都十分意外的,原來那壁柜的深度比想象的要深,我們看到的鈔票只是碼在最外面的一層,
里面還有很多層的,所以才會用眼睛去看的時候估計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