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他們這些人全都被舒舒服服圈養(yǎng)在豪華別墅和排屋里面,住的舒舒服服,吃的舒舒服服,玩的也舒舒服服,所以自然也就對外界的事情毫不知情了,他們根本不知道短短的兩個星期之內(nèi),
整個賀州公安系統(tǒng)發(fā)生了一場政治大地震,不僅僅是原來被稱為賀州實際一把的四哥江大年被拿下了,連原來那些雷家?guī)突斓暮芎玫慕洝埡七€有幾個副所長、副隊長,這些公安系統(tǒng)基層的胥吏們,
也都紛紛跟著遭殃,在逃的在逃,吃牢飯的吃牢飯。
這一切都是因為,之前雷華強手下的頭號悍匪,雷無水帶著四個其他雷家?guī)偷牡苄郑低翟谕饷娉元毷常懔艘粋€震驚整個北省乃至整個國家的連環(huán)奸殺案造成的。
本來雷華強感覺自己大禍臨頭了,但是沒想到上面的靠山最終還是出手了,幫著他們搞定了省公安系統(tǒng)的關鍵人物,而且還通過重重關卡帶話進了看守所,
讓雷無水等人在關鍵時刻翻供,
這樣雷華強和他的雷家?guī)停琶銖姳W×诵悦?
但是未曾想,這場風波才過了短短幾天,雷華強手下的另外兩個悍匪,胖虎和賴頭又闖禍了。
而且又是被聶濤這個家伙給抓住了小辮子,就和上次的連環(huán)奸殺案一樣。
而且這一次,雷華強明顯的感覺到了氣氛的不正常,如果說上一次,他還能感受到他的大靠山是在真心實意的幫著他們擺平事情的話,那么這一次,他能感受的就只有兩個詞,敷衍和不耐煩。
雷華強知道,這明顯已經(jīng)是要放棄他們的節(jié)奏了,而且雷華強其實很早踏入這一行,開始為這些達官顯貴當黑手套的時候,就料到了這一天。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天來的竟然這么快。
不過好在,雷華強既然知道了對方的心思,所以也早就有了準備。
他縱橫黑道這么多年,之所以能活到現(xiàn)在,靠的就是三個字,狠,很,還是狠!
在這條充滿血腥和欺詐的道路上,只有比別人更狠的人,才配活下去。
這里不是請客吃飯的場所,而是赤裸裸的利益得失之地,生靈屠戮之所。
如果沒有能夠讓自己立足的狠勁,遲早就會被別人當成豬仔沙掉吃肉的。
所以,雷華強很早就懂得了作為一個人,其實根本不需要畏懼,也應當無所畏懼的道理。
其實生活在這個社會里,很多人都以為大家是有等級的,是有高貴和低賤的,是分成很多層次的。
很多人都看到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員,或者穿著制服的執(zhí)法者,或者那些衣冠楚楚的富人,就心生自卑,就感覺自己是不如對方的,甚至就會感覺自己是天生就是來伺候他們的,甚至覺得被他們使喚是一種幸福。
其實雷華強二十多年前,當自己還只有十六歲的時候,初出茅廬初入社會,也是有同樣的想法。
直至,經(jīng)歷了很多背叛和欺詐,看過了這些原本以為高高在上之人的齷齪不堪和愚蠢,才終于明白了一個道理,這些人根本和自己沒什么不同,甚至還不如自己。
他們之所以可以站在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上,之所以可以捏著比這個社會絕大多數(shù)人都要多的資源,
根本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投胎投的好!
這些人,要么是家里本身就是有做大官的,要么就是家里有礦的,最不濟也是一個可以給他們提供良好成長環(huán)境的中產(chǎn)家庭。
如果這些人是出生在像雷華強這樣的,從小就是父親被抓去坐牢母親拋棄他跑路,然后全靠年邁的爺爺奶奶照顧到十幾歲,接著就是最疼愛他們爺奶業(yè)相繼去世的這樣的家庭的話,
相信他們爺不會比雷華強這些人高尚到哪里去。
現(xiàn)在因為他們占據(jù)著最好的資源,所以盡可以站著說話不腰疼,可以天天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可以白天道德律令晚上男盜女娼。
可以把雷華強這些人呼來喝去,當作黑手套為自己解決那些骯臟不堪的事情,但是問題解決了之后,也可以隨時把自己的這雙黑手套像垃圾一樣丟棄。
現(xiàn)在,這幫人相做的就是這件事情了。
想到這些,雷華強的后槽牙就咬得緊緊的。
他對著一眾正在認真的看著他的手底下悍匪們擺了擺手,
“算了,你們也不需要知道很多,其中的原因很是復雜,不是你們這些腦袋能夠想明白的。
你們現(xiàn)在只要知道,江大年已經(jīng)不是以前威風凜凜的四哥了,他的兒子江小帥也畏罪潛逃了就行了。
我和你們這么說吧,這次如果我們拿出點狠勁出來,不給上面的人看看我們的厲害,我們真的會死的很慘。
其實這些家伙一開始就沒安好心的,他們故意把我們這些有案底的找過來,聚集到一起當他們的黑手套,目的就是為了將來真的出事情的話,他們可以輕輕松松的動用警方的力量,把我們?nèi)繙绲簟?
我們很可能因為知道的內(nèi)幕太多,到時候連法庭的審判席都去去不了的,案子沒走到法院那個程序,我們就全被噶在半路了。”
雷華強在雷家?guī)偷耐畔騺砗芨撸@些話說下去自然是擲地有聲,也把雷家?guī)偷倪@幫悍匪們搞得情緒都激動了起來,一個個都喊打喊殺。
現(xiàn)場吵鬧成了一鍋粥。
雷華強等到眾人都吵的差不多了之后,才揮揮手,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然后說出了自己的計劃,“我們?nèi)绻癫槐粍e人踩在腳下,不被別人像抹布一樣丟到,就必須要對他們進行主動出擊,要把他們打痛嘍大慘嘍,他們才會知道,我們特么的不是他們的狗,更不是他們想用就用扔就扔的抹布。
當然,我們也不能亂打,打的過火了,這幫家伙狗急跳墻了,那我們同樣沒有好果子吃。
所以,我決定這次的動手對象,就確定在兩個人,一個是四哥江大年,另外一個就是現(xiàn)在的賀州政協(xié)副主,席葛云天!
這倆貨,雖然在他們那個圈子里也只能算是下層,但好歹已經(jīng)算是他們?nèi)ψ永锏娜肆恕?
搞他們的話,既可以給震懾,又可以讓他們不至于真的痛到骨髓狗急跳墻,是最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