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佳偉他們也不再客氣,再提AA的事情,反而顯得自己矯情。
反正趙楚昀同學(xué)在宿舍打牌時,出手也超級大方。
燒烤端上來后,四個人幾杯啤酒下肚,趙楚昀瞅一眼心事重重的何亮,舊事重提:“真不要凱哥幫你介紹一個?”
何亮猶豫了一下,悶一杯啤酒還是搖了搖頭。
劉凱舉著一杯啤酒,意氣風(fēng)發(fā)的說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學(xué)到了!”
趙楚昀舉著啤酒和劉凱碰一下:“亮哥,你學(xué)學(xué),咱們凱哥活得多透亮!”
“如果,如果要談的話 · · · · ”
何亮的酒量不太好,幾杯啤酒下肚就有點(diǎn)醉意了,眼眶有些紅。
他沉思片刻,有感而發(fā)的說道:“我會選擇白莎。”
“可惜,可惜沒有如果,如果再讓我選一次,我大一就· · · · ”
說著說著,何亮哽咽起來,但又不想被室友看笑話,他猛灌一口啤酒,看得出來是真的后悔了。
趙楚昀沒有嘲笑何亮,誰的青春不懵懂,他拿起啤酒碰一下何亮的杯子。
“為了白莎。”
劉凱和郭佳偉對視一眼,也有樣學(xué)樣:“為了白莎!”
四人一飲而盡。
何亮的情緒也好了許多,他舉著啤酒回敬道:“謝謝兄弟們,我沒事,就是,就是· · · · ”
好死不死!
這時,馬路對面的大排檔,突然傳來一陣歌聲。
后來,我總算學(xué)會了如何去愛;
可惜你早已遠(yuǎn)去,消失在人海;
后來,終于在眼淚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
你都如何回憶我,帶著笑或是很沉默;
這些年來有沒有人能讓你不寂寞;
· · · · · ·
這首歌是劉若英的《后來》,專為那些為愛后悔的人所唱的。
何亮的話再也說不下去了,舉著杯子,眼淚奪眶而出,大概覺得很丟人。
于是,枕著手臂趴在桌上,肩膀一聳一聳的。
也不知道他哭的是白莎,還是初戀。
“這他媽的,需要那么應(yīng)景嗎?”
趙楚昀瞅了瞅馬路對面的大排檔,三張桌子拼在一起,男男女女,差不多20來個人。
其中,有些人穿著很正式,白襯衫加西褲,大概是一群大四的學(xué)生。
大四是真正的大學(xué)畢業(yè)了!
他們有些人是扯著喉嚨喊的;有些人一臉呆滯的張著嘴;有倆個女生抱在一起痛哭。
甚至,有幾個男生都唱的淚流滿面。
他們?nèi)徊辉诤跖匀说哪抗猓脑絹碓酱舐暎耷灰苍絹碓街亍?
直到最后泣不成聲。
大概是在祭奠他們的青春,他們的青春已經(jīng)散場,也許留下了太多的遺憾。
“哎~”
趙楚昀心有感觸的悶一杯啤酒。
青春就是錯過和遺憾,沒什么如果當(dāng)初。
不管重來多少次,人生都肯定會有遺憾。
很多時候,我們心懷遺憾,并不是當(dāng)時我們做錯了什么,而是我們沒做什么。
所以,寧愿做過了后悔,也不要錯過了后悔。
趙楚昀不知道他們是做過了后悔,還是錯過了后悔,總之何亮這個傻逼肯定是錯過了后悔。
“對面那群人是傻逼吧?”
劉凱責(zé)怪起對面那群人,他才讀大一沒什么感受,只是覺得對面那群人把何亮唱哭了。
“為了傻逼干一杯!”
趙楚昀深吸一口氣,拍了拍何亮的肩膀:“快點(diǎn),你個傻逼!”
何亮猛的抬起頭,鼻涕眼淚一把:“你才是傻逼!”
“嗬嗬,我們都是傻逼。”
趙楚昀舉著杯子示意四個人干一杯,郭佳偉倒是無所謂,也舉起杯子。
只是劉凱這狗東西有點(diǎn)不樂意了:“我不是傻逼。”
“不!你是!”
趙楚昀盯著劉凱,意思是你要敢不是,那三千塊錢就立馬還給我。
劉凱秒懂,他舉著杯子,笑呵呵的說道:“我是,你是,大家都是。”
“嘭!”
四人舉起杯子用力碰一下,大聲說道:“為了傻逼干杯!”
隔壁幾桌學(xué)生真的看傻逼一樣的看著他們,不過趙楚昀他們卻完全放開了。
四個人干了兩箱多啤酒,何亮最后還是被抬回去的。
· · · · · ·
安家。
安惜夢坐在沙發(fā)上,捧著一片西瓜,津津有味的看著電視。
突然想起什么。
她連忙拿起手機(jī)“嗒嗒嗒”的發(fā)信息。
安惜夢:楚昀,你在和室友聚餐嗎?
過了好一會,手機(jī)才“叮”的一聲。
趙楚昀:對啊,下午不是告訴你了嗎。
安惜夢遲疑了一下,又給劉凱發(fā)過去一條短信。
劉凱回復(fù)很快:嗯,有什么事嗎?
“他沒有再一個人背著吉他去湘江邊。”
安惜夢這才心安的放下手機(jī),她下午考完試第一時間就聯(lián)系了趙楚昀。
上個學(xué)期,期末,湘江邊一把吉他,幾罐啤酒,一首《一生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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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學(xué)期,除夕之夜,一人舉杯,獨(dú)飲。
這兩幕場景在安惜夢的腦海里一直揮散不去,她愿意陪著趙楚昀,無論何時何地,只希望他不要再感覺到孤單。
她們宿舍,由于安惜夢和秦琳容的關(guān)系鬧僵,這個學(xué)期沒有聚餐。
李慧和劉欣很是遺憾,延續(xù)三個學(xué)期的“傳統(tǒng)”就此中斷。
秦琳容也發(fā)信息問過趙楚昀回不回小鎮(zhèn),什么時候回小鎮(zhèn),她希望能和趙楚昀坐同一天,同一列火車回小鎮(zhèn)。
可惜,遲遲沒有等到回信。
三個女生正在收拾東西,大二的學(xué)生對回家已經(jīng)沒有那種迫切的心情。
劉欣突然抬起頭問道:“你們說趙楚昀是坐火車回家,還是開車回家?”
三個女生同時停下手里的動作,宿舍變得異常安靜,三個人大眼瞪小眼。
“這傻妞真是嘴上沒個把門的!”
李慧趕緊出來圓場:“車又不是他的,何況他在外面兼職,應(yīng)該不會回家吧。”
不過,李慧說完也反應(yīng)過來,那不是安惜夢和趙楚昀整個暑假都可以待在一起?
這下,宿舍變得更加安靜,秦琳容一聲不吭繼續(xù)收拾東西。
李慧和劉欣對視一眼,決定不再多言。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趙楚昀”成了她們宿舍的禁詞。
“叮鈴鈴。”
這時,手機(jī)響了,秦琳容急切的拿起手機(jī)看一眼,瞬間又無比的平淡下來。
然后,看一眼兩個室友,躲到陽臺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