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接到張柯惠的電話,張教授很生氣,掏心掏肺帶了一年的學生,結果突然說不讀研了要去山區支教。
不用問就知道是感情出了問題。
“趙總,當初是你和張校長求我收下安惜夢的,你不給個解釋?”
“張教授,要不你幫我勸勸?”
“解鈴還須系鈴人!”
張教授嘆了口氣:“好好想想我那天和你說的話吧,你花錢能買到的‘愛情’都不及安惜夢對你的愛。”
“你現在還年輕,等你老了就明白了。”
公司一切照常運作,沒有人關注陳初夏,陳初夏依舊按時上下班,把今日微博打理的井井有條。
她在學校一直獨來獨往,沒有劉欣和李慧這樣的閨蜜。
陳建國和姜麗慧離婚了,也沒有像安崇銘和李丹萍那樣的父母。
就連林溪語都有陳紅芬這個閨蜜。
只有陳初夏一個交心的朋友都沒有,她的世界里只有趙楚昀。
劉翠熙也下意識的把陳初夏“撇”到一邊,只想“哄好”安惜夢。
公園里。
安惜夢挽著劉翠熙的胳膊,就如當初兩人第一次見面,劉翠熙送安惜夢回宿舍一樣。
“阿姨,我不能做你的兒媳婦了。”
“閨女,阿姨舍不得你。”
實際上劉翠熙也不知道說什么,她的三觀和趙建設不一樣,如果不是趙楚昀,她早就勸安惜夢離渣男遠一點了。
“你留在郡沙吧,給楚昀一點時間。”
安惜夢搖了搖頭,指著頭上的發夾:“阿姨,這是我收到過最好的禮物。”
發夾是劉翠熙斥巨資3百多買的,大概那個時候起她就把安惜夢當成兒媳婦了。
對于劉翠熙來說,一個發夾3百多很貴了。
反正黃月書沒有這種待遇,兩元店隨便買個就打發了。
那個時候劉翠熙覺得自己的家庭拖趙楚昀的后腿,但是做母親的看到好女孩想就往自己家戶口本“扒拉”的心理不奇怪吧。
而安惜夢也知道這個發夾的意義,她欣然接受,反手還送了劉翠熙一條披巾。
“閨女,我會好好勸勸楚昀的。”
安惜夢依舊笑著搖了搖頭。
兩人都心知肚明,趙楚昀不會聽劉翠熙的,劉翠熙做不了趙楚昀的主。
“我還等著你喊我一聲媽呢。”
劉翠熙摩挲著安惜夢的手背,語氣低沉。
安惜夢轉頭,青絲隨風飄動,輕聲喊道:“媽。”
“誒。”
劉翠熙愣了愣,又用力“誒”了一聲。
然后抹了下眼角。
她是淋過雨的人,自然能體會安惜夢的苦楚。
這一刻,莫名其妙的,劉翠熙恨透了趙建設,這該死的遺傳,都怪趙建設!
“安惜夢沒錯,陳初夏也沒錯,都怪趙建設!”
回到家,黃躍進東問西問,他也萬分關心。
“怎么樣?不能讓惜夢去支教啊,那丫頭怎么吃得了那種苦。”
“萬一去幾年· · · · ”
“我們以前知青下鄉,很多就嫁到當地了。”
劉翠熙一氣之下拿起手機撥通趙建設的電話,小蓮的事情她沒有打趙建設電話,現在因為安惜夢第一次主動打趙建設電話。
“趙建設,你就知道躲在廣州享清福,瞧瞧你造的孽!”
“如果不是你,楚昀也不會這樣,就是你沒做好榜樣!”
“如果惜夢跑了,我跟你沒完!”
發泄完,電話就掛了。
就這樣,躲在廣州的趙建設也“躺槍”了,他看著“嘟嘟嘟”的手機一臉懵逼。
“惜夢是誰?”
“她跑哪里去?”
“林溪語都能拿下,還有楚昀搞不定的女人?”
“純粹咸吃蘿卜淡操心嘛,小看我們父子倆了。”
躲了一段時間,安惜夢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好終于答應見面了,算是和趙楚昀正式告個別。
地點選在湘江邊。
安惜夢一襲小白裙,腳踩白布鞋,她背回了自己買的“地攤”包,提前坐公交車來的。
這一刻她仿佛卸下了心中的枷鎖。
她不再是郡沙小趙總的女朋友,只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女大學生。
她不用再聽李丹萍教導怎么做好一個好妻子;
不用再聽張教授說怎么上進才跟得上趙楚昀的步伐;
不用再擔心別人說自己不夠優秀了。
因為從現在起她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學畢業生,她本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大學生。
最多有點漂亮?
“楚昀!”
看到趙楚昀下車,安惜夢欣喜的揮舞著雙手,仿佛回到了大二,唯一的區別就是雙麻花辮沒了。
“真麻煩了。”
趙楚昀心里咯噔一聲。
安惜夢越表現的沒事就說明她不打算再糾纏這段感情了。
趙楚昀臉上露出輕松的笑容,腳步略顯沉重的走上來,伸開雙臂。
安惜夢猶豫了一下,還是撲到他懷里給了個擁抱。
然后指著堤壩的斜坡。
“楚昀,你抱著吉他在這里唱的一生有你,你還騙我們說靠這個兼職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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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安惜夢第一次真正想了解趙楚昀的地方。
“我不是給你創作了‘一次就好’嗎?”
“嗯,扶著我。”
安惜夢跳上花壇邊,身子一歪一扭的,笑得很燦爛。
趙楚昀也有半年沒有見到安惜夢的這種笑容了,那是一種能治愈人心的笑容。
暑假期間,大學城的高校放假了,湘江風光帶的人不多。
天空突然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附近納涼的居民一路小跑回家。
安惜夢抬頭看了看天空,然后繼續跳上跳下,像是要把回憶再走一遍。
趙楚昀也沒有說回去,他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護著她。
就這樣,兩人走完大學城這一段,走到大學城的“盡頭。”
“好了,走完了。”
安惜夢跳下來,松開趙楚昀的手,看了趙楚昀好一會說道:“楚昀,謝謝你陪我走完了大學,我畢業了。”
“然后呢?”
趙楚昀伸手去拉安惜夢。
安惜夢退后一步,小手背著身后,搖著頭不肯了。
“楚昀,我們分手吧。”
“我不同意!”
安惜夢搖著頭:“雖然你從來沒有正式向我表白,但是· · · · 還是分手吧。”
“我說了我不同意。”
趙楚昀這狗東西不講道理了:“我不同意你哪里都去不了!”
“楚昀,我累了,心累。”
安惜夢微微搖頭:“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沒有了我,你不用再考慮畢業就結婚,你還年輕不想結婚· · · · ”
“和我在一起有那么累嗎?”
趙楚昀問道。
“不是你的原因,是我。”
安惜夢自說自話:“秦琳容、林溪語、莫希念、陳初夏、楚昀,我真的累了,算了吧。”
聽到一連串名字,趙楚昀有點懵,他伸手撩了撩安惜夢被雨水浸濕的劉海。
“你怎么又提秦琳容,莫希念,我也沒有啊。”
這種事情只要沒有當場抓住,打死都不能承認。
至于信不信,她們總會強迫自己相信愿意相信的。
不過安惜夢好像不在乎了,她突然撲到趙楚昀的懷里,又哭又笑:“楚昀,你為什么總是這樣,為什么對我那么好?”
“可是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我離開后,你一定要好好的。”
說完,安惜夢就跑下階梯,雨水浸濕的小白裙不再飄揚。
在公交車站臺,她轉身大聲喊道:“趙楚昀,以后不要再來湘江邊了,去找林溪語!”
然后,登上一輛不知道多少路的公交車。
趴在窗戶揮舞著小手。
白皙的臉蛋上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反正笑容很甜美。
就如當初的“遇見”,走也要甜美。
“趙楚昀,余生,我就不打擾你了,感謝這一段有你的陪伴,我沒有后悔遇見你,更沒有后悔愛上你,只是好遺憾,沒能成為你的例外。”
“也許。”
“也許陳初夏和葉師姐她們比我更適合做集團公司的總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