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總，這...這...”
保安一臉委屈，手上還沾著雞屎。
“兩千！”
趙楚昀瞅了眼，暗罵了句：“這群小王八羔子。”
結果，另一個保安大聲朝上面喊道：“還有沒有雞屎？牛屎也可以！”
趙楚昀：· · · · · ·
“你妹的！”
頭上依舊有東西飄過去，不過沒有石頭這類能砸到人的東西了。
“安惜夢，你謀殺親夫啊！”
上面的安惜夢沒有回應，只傳來一陣小孩子的嬉笑聲。
四個男人躲在下面瑟瑟發抖。
“趙總，這如何是好啊？”
看著頭頂飛過去的東西，幾個人又往下退了幾個臺階。
“安惜夢，你過了啊！”
趙楚昀仰著頭朝上面吼道，一個退步差點摔倒，還好有個保安在下面扶住，爬山涉水一天大家都精疲力盡了。
劉欣站在墻角往下看，調皮的眨了眨眼喊道：“趙總。”
“劉欣，你造反是吧！？”
趙楚昀只能仰著頭。
劉欣擺手：“趙總，不是我。”
“叫他們停手！”
趙楚昀命令的口吻呵斥。
“趙總，他們不聽我的。”
劉欣狡黠笑道。
“要你來有什么用？”
趙楚昀氣急敗壞：“扣工資，扣工資！”
劉欣癟嘴，很委屈：“就知道扣工資。”
“趙總，在這地方你的命令不管用啊，咱們再另想辦法吧。”
楊晨拍著頭頂，滿頭的沙子。
這句話算是戳到趙楚昀的氣管了，他抬頭指了指一臉笑意的劉欣，又瞧了瞧狼狽不堪的幾個保安。
“這他媽的，勞資堂堂郡沙小趙總· · · · ”
在郡沙，衣服有點褶皺都有女人會幫忙扯清，趙楚昀低頭看了看自己此時的狼狽模樣。
“我們也往上面丟東西！”
“丟什么？”
看著地上的大石頭，幾個保安猶豫了。
“趙總，他們都是小孩子。”
“對啊，趙總你消消氣，萬一他們的家長來了，這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們人多，我們走不出去啊。”
“扔零食！”
這次趙楚昀特意帶了兩箱安惜夢最愛吃的零食過來，楊晨他們手忙腳亂的打開一個箱子，抓起就往上扔。
“別都扔了，好不容易才背進來，是給我小吃貨的。”
趙楚昀一向不喜歡小孩子，沒有什么所謂的愛心泛濫。
除了林牧維，周斌的女兒都只是瞧了一眼。
果然，沒一會兒上面就消停了，四個人抬頭看了眼頭頂，抬起沉重的腿邁上石階。
操場上。
一群小孩正在拆零食，有流鼻涕泡的，有穿民族服飾的，個個喜笑顏開。
劉欣老師叉著腰：“誰多拿了？多撿了的拿出來，要一起分享！”
大概四年級的男孩子動作快一些吧，一年級的只能看著他們咽口水。
小小的個子，臟臟的衣服，臟臟的臉蛋，明亮清澈的大眼睛。
這些城里的小孩隨時都能吃到的零食，他們可能從來沒吃過。
或者極少吃過。
趙楚昀無力的朝楊晨擺了擺手：“留下一箱。”
楊晨他們立馬打開剩下的半箱，挨個分給那些手里沒有零食的小孩子，眼里還流露出一絲憐憫。
趙楚昀坐在一個石頭上，掏出煙點上一支。
望著不遠處的廚房，安惜夢正蹲在灶臺前生火。
柴火灶，火苗亂竄。
天色漸暗，炊煙裊裊，紅色的火光映射出一個堅強的身軀，她又起身在灶臺開始切菜，看起來動作很熟練了。
“趙總，你怎么才來？”
劉欣走過來抱怨道。
趙楚昀碾了碾煙蒂，注視著安惜夢沒有說話。
“這地方真的太艱苦了。”
劉欣繼續說道：“什么都要自己做，電飯煲都沒有，還有，就是衛生間，我和惜夢吐了半個月· · · · ”
“我以為你起碼會捐個希望小學什么的。”
“啊！？”
趙楚昀愣了半晌，轉頭看向楊晨他們。
楊晨他們到處觀摩了一番，那表情明顯是認可了劉欣的話。
“不是，你們也認為我會在這里捐希望小學？”
趙楚昀一臉詫異。
楊晨點頭，心想難道不對嗎，你那么疼安小姐，怎么可能舍得讓她吃這種苦。
“你們是腦子有病嗎！？”
沒想到趙楚昀一開口就是這樣的話：“但凡有點腦子的人也不會這樣想啊，我巴不得小吃貨吃不了苦就回郡沙。”
“你們還會想到我捐希望小學？”
“然后讓她在這里長住？”
趙楚昀言辭義正，看他們的眼神就像看傻子一樣。
所有人：· · · · · ·
“到底是誰的腦回路不正常？”
“趙總，那今晚怎么休息？”
楊晨問道。
“你們去找家農戶，給錢還怕沒地方睡嗎？”
“那你呢？”
“我睡在學校。”
劉欣幸災樂禍：“趙總，那你只能和柳老師睡一張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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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
這時一個60歲左右的老頭走過來，正是柳老師。
他手里卷著煙，呸了點口水，熱情的給趙楚昀遞上一支。
“呃· · · · ”
趙楚昀拉長著音，身子后仰，擺手拒絕：“那個，我不抽煙，謝謝。”
柳老師低頭看了看地上的煙蒂。
“那個，我的意思是抽不慣這種煙。”
趙楚昀尷尬的笑了笑，立馬掏出黃芙：“來來來，柳老師抽我的。”
“入鄉隨俗，嘗試一下。”
柳老師很熱情，不接還不行。
趙楚昀看了看憋笑的劉欣只能接住夾在耳朵上，表示才抽完一支等會再嘗試。
“大城市來的？”
柳老師接住靚煙，桂省最出名的煙是真龍，很少有抽芙蓉王的。
“和安老師，劉老師是大學同學吧？”
其實柳老師也看出趙楚昀的身份可能不一般，身邊跟著的三個男人像是他的保鏢。
“對。”
趙楚昀干脆把一包黃芙都塞給柳老師。
柳老師頓了頓嘴都笑裂了，塞進上衣的口袋拍了拍。
“開飯了，馬上就開飯了！”
說完，他也進了廚房。
趙楚昀怕這里沒有煙賣，這次帶了好幾條煙過來，黃芙、藍芙、和天下都有。
對于抽煙的人來說，飯少吃兩頓沒關系，煙不能不抽。
只是也沒想到伙食會那么差，一碗白米飯，上面蓋著一層土豆。
分量倒是很足，只是一點葷腥都沒有。
“不是。”
趙楚昀不開心了：“我們大老遠跑過來，第一次，你們就這樣招待？”
楊晨他們倒是不介意，隨手端起灶臺上的一碗就開吃，看來是真的餓壞了。
柳老師尷尬的笑了笑，有點不好意思。
畢竟才接了別人的一包靚煙。
“楚昀，忍著點吧。”
劉欣寬慰道。
安惜夢不動聲色從一個蒸籠里端出一碗臘肉，拿起筷子依次給每個人的碗里分了兩塊。
“謝謝安小姐。”
楊晨他們端著碗道謝。
“安小姐？”
一旁的柳老師愣了愣，這是什么稱呼？
安惜夢沒有應聲，端著一碗臘肉，最后才輪到趙楚昀。
沒有偏愛，也是兩塊。
趙楚昀卻笑道：“就知道你還是疼我的，知道我愛吃臘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