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惜夢不像秦琳容,她回了郡沙第一時間就提著東西去拜訪了自己的導(dǎo)師。
雖然不讀研了,但是張柯惠教授細心教導(dǎo)過安惜夢一年。
秦琳容是把曾經(jīng)所有的老師和同學(xué)都拉黑了。
張柯惠拉著安惜夢的手噓寒問暖,說只要安惜夢哪天想繼續(xù)讀研就聯(lián)系她,大概她也沒想到安惜夢在那么艱苦的地方支教都堅持下來了。
“這還是曾經(jīng)那個嬌滴滴又貪吃的小姑娘嗎?”
張柯惠不認為支教沒用,那個年代她也作為知青下過鄉(xiāng),所以更加覺得安惜夢像極了曾經(jīng)的自己。
劉欣真的呼朋喚友喊曾經(jīng)的大學(xué)同學(xué)玩了三天三夜,全由劉大小姐買單。
說是玩,其實也就是聚餐K歌
不過安惜夢沒有參加,李慧也只參加了一次,她還要繼續(xù)上班。
回郡沙后,安惜夢深居簡出,拒絕了黃月書和侯素欣邀請去逛街。
林溪語打過安惜夢一次電話,兩人不知道聊了些什么,但是安惜夢沒有去見林溪語,大概是覺得沒必要了吧。
三天后,又有個陌生號碼打電話進來。
“安惜夢,我們聊一聊吧?”
盡管只接觸過一次,安惜夢也聽出了對方是誰。
“陳初夏,我已經(jīng)退出了。”
“安惜夢,那天我從始至終沒有和你爭過,我只是告訴了你實情。”
“你要說什么?”
安惜夢不理解,她不知道趙楚昀和陳初夏之間發(fā)生了什么,更不可能知道趙楚昀因為她抓了陳初夏的衣領(lǐng)。
樂淘大廈,30樓。
陳初夏一身高定職業(yè)裝,抬頭望著陰霾的天空,沉默片刻才艱難開口:“安惜夢,楚昀喜歡的是你。”
電話那頭沒有回應(yīng)。
陳初夏一臉苦澀:“安惜夢,其實我挺羨慕你的,你什么都不用做· · · · ”
“陳初夏。”
安惜夢打斷:“我說了我已經(jīng)退出了。”
聽著手機的“嘟嘟嘟”聲,陳初夏收起手機,雙手抱胸,她有很多話想說,最后只長長呼了一口氣。
然后走回座位繼續(xù)工作。
郡沙的1月份,天氣陰沉沉的,天空中飄著細細的小雨絲,瑟瑟的北風(fēng)卷過,是寒到骨縫兒的那種冷。
劉欣到公司轉(zhuǎn)了個圈,然后提前回了老家。
她一是想告訴公司的人:安惜夢回來了!
她沒有李慧那么多心思,只站安惜夢這一邊。
二是嘚瑟自己有寒假,不用加班。
甚至可以過完元宵節(jié)才回郡沙。
李慧還要上幾天班,要除夕前一天才能回家。
趙楚昀從H國回來已經(jīng)是1月25號,1月28號是除夕,他沒有去找李慧,而是去了法院的集資房。
他沒有上樓,而是在樓下抽了4支煙就開車離開了。
“這妞還沒把我從黑名單放出來呢!”
樓上有人影晃動,是李丹萍和安崇銘。
趙楚昀肯定不會白來,離開前他摁了幾下喇叭,好營造深情渣男的人設(shè)。
至于趙楚昀什么時候從H國回來的,自然有人會告訴安惜夢,這狗東西故意挑得晚上的航班。
別以為沒用,女人是感性動物就吃這一套。
試想一下,寒風(fēng)凜冽,細雨蒙蒙,一個男人半夜在樓下抽著悶煙。
他肯定很苦惱,懊悔!
當然,如果樓下的是個一窮二白的純屌絲,女人又不喜歡你就另當別說了。
這狗東西忘記自己差點就把李慧“吃”了。
——李慧可是安惜夢的室友啊。
這狗東西大概都忘記這回事了,吃了就是吃了,沒吃就是沒吃,男人應(yīng)該沒有“吃一半”的說法吧?
除了純愛戰(zhàn)士,他們還相信一吻定終身。
第二天到公司,趙楚昀簽了幾份文件,又把年終獎定下來:集團公司全部15薪。
然后封賬,等著過年。
其實李慧的內(nèi)心是希望收到趙楚昀一條短信的,不用解釋,而是說點什么都好。
哪怕是問一句“你哪天回家。”
可是什么都沒有等到,李慧拖著行李箱一個人去了火車站。
火車啟動,她給安惜夢發(fā)了條短信:惜夢,我回家了。
與此同時,由北往南的列車上,秦琳容臨窗而坐,郴城沒有機場。
不過就算郴城有機場,秦琳容也不會買機票,因為機票太貴。
火車停靠在郡沙站,秦琳容望著站臺怔怔出神,這是一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不敢再踏進半步的城市。
直到火車緩緩啟動,她又不舍的看了一眼才轉(zhuǎn)過身。
然后低頭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除夕前的一天,趙楚昀躺在江畔·云鼎的公寓,竹搖椅“嘎吱嘎吱”的搖著,只是旁邊不再是火爐,而是中央空調(diào)。
趙建設(shè)和劉翠熙不約而同打來電話,喊趙楚昀去她們家過年。
說是真情實意也可以,說是例行公事也可以。
反正她們喊了,還表現(xiàn)的很熱情。
不過趙楚昀只說了“不去”兩個字,兩人就在電話里閉嘴了,因為她們也知道趙楚昀不可能會和她們一起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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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年節(jié)還要錯開時間,今年就好好的陪溪語姐和小牧維吧。”
不過溪語姐也大年初一一大早就要去京都拜年,老爺子想林牧維這個小重孫想瘋了。
搖椅“嘎吱嘎吱”搖著,地上是煙灰和煙蒂。
沈知知現(xiàn)在還隔三差五會回來一趟,所以公寓很干凈整潔,床上的被褥也晾曬過。
“叮鈴鈴。”
這時手機響了,是褚建文。
他的語氣很急切:“趙總,翻車了,運往印度和越南的17萬臺手機在滇省XX鎮(zhèn)翻車了,前車堵路側(cè)翻,后車還有人瘋搶· · · · ”
“鐘卿子了?算了!”
趙楚昀抓起衣服就出門,還有一天就過年了,鐘卿子也剛從H國出差回來,也就別打擾別人團圓了。
他問清楚情況又打個電話給楊晨,讓他多帶幾個人,準備親自跑一趟。
春節(jié)期間機票不好訂,不過姚靜嫻第一時間拿到了機票。
臨上飛機,趙楚昀給林溪語打了個電話,林溪語叮囑要注意安全又和林兆豐說了一聲。
得知有人“搶”手機,老林皺了皺眉,拿起手機進了書房。
下了飛機已經(jīng)是半夜,一行人到市區(qū)租了三臺車趕往事發(fā)現(xiàn)場,晚上視野不好路況又不熟,但是車速不算慢。
褚建文又打來電話說司機重度昏迷,送到最近的醫(yī)院進了ICU怕是不行了。
“開慢點,不趕時間。”
趙楚昀拍了拍前座,又嘗試撥通安惜夢的號碼,依舊是無法接通。
“趙總,對面就是越南。”
副駕駛的保安指著江對面的幾點燈火說道。
“越南嗎?緬甸呢?”
趙楚昀失笑一聲,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楊晨他們的車已經(jīng)超過去很長時間了,打開車窗聽著下面濤濤的江水聲,趙楚昀開始閉目養(yǎng)神。
大概在回憶上一世的事,又想起背上的那條傷疤。
“你休息一會我來開吧。”
“沒事,在等一會,這里路窄不好停車。”
前面的兩人在小聲交流。
突然,轉(zhuǎn)彎處一輛大貨車迎面駛來,閃著很亮的遠光燈,速度很快。
“靠!停車!”
“停不了,不能停,它會撞上來!”
司機本能反應(yīng)的鳴笛閃遠光燈,趙楚昀也驚醒了,亮瞎眼的遠光燈讓人睜不開眼。
車內(nèi)的三人沒了聲音,極致的緊張不會發(fā)出聲音。
剎那間,司機方向盤一擺,汽車的尾部還受到了輕微的撞擊。
“撲通”一聲,汽車墜入了河流。
大貨車停了一瞬,然后切換成正常的遠光燈,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