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兄,我覺得這東西應(yīng)該比你的耗子要好用多了……”
通過靈質(zhì)催發(fā),他能夠?qū)@些老鼠下達指令,略微嘗試了一番,這些耗子還真是有不小的驚喜:
能在靈薄獄中打洞,能爬墻,行動迅捷,鋼爪寒氣逼人,口中能噴吐寒霧,張嘴能噴射靈質(zhì)構(gòu)成的黑色冰錐。
互相之間還能相互“溶解”,再合體匯聚成一只和【黯冰風(fēng)暴】一個畫風(fēng)的一人高“鼠惡魔”——
不說探洞挖墳,都能搞搞安保了。
讓它們重新站在自己面前,季離探手催發(fā)靈質(zhì),隨著大腦傳來一陣詭異的分離感,他睜開了雙眼——
視線矮了不少,思維已經(jīng)進入了一只黑冰鼠的體內(nèi),自己的身體就站在身前。
稍微練習(xí)了一番后,他可以將一部分意識注入黑冰鼠內(nèi)的同時,本體分離去干別的事情。
只是有范圍要求,在離開白羊?qū)W院太遠后,這種連接就會斷開,意識會被靈薄獄強行丟回來。
“先看看能不能學(xué)會屎兄的靈質(zhì)回路,然后就可以讓耗子從這里鉆蟲洞過去,看看這下面的秘密了……”
“冰獄”這處靈薄獄雖然已經(jīng)成了他的“巨構(gòu)”,但本身的位置并沒有改變,依然處于這大型點陣之中。
……
舊車處理廠。
“為什么時間要突然換成下午?”
中發(fā)男子接過了紫發(fā)女人手中被黃色膠帶里三層外三層纏著的包裹。
“我們團長有令,最近晚上不太平。紅鞭會倒了之后,反而是白天最安全。”
“說的也是。”中發(fā)男人點了點頭,也不避嫌,直接就在光天化日下將那東西拆開,頓時眉頭一皺:
“又是這種水平的貨?”
“你別瞧不上,這可比你們賣的那些狗皮要好上至少一個半檔次。”
中發(fā)男人冷哼一聲:“那都是騙傻逼的東西,虹鶯,別告訴我你也是傻逼。”
“我知道我知道……但你也明白,自從閃街和特管局都開始針對紅鞭會之后,我們也不太好過。”
“我們團長最近連閃爍酒店都沒敢去。”
“下次別又是這種垃圾!”
“行。”
男人吐了口煙圈,語氣放緩了一些:“那邊最近心情很不好,‘工廠’對你們的承諾依然有效。”
“如果真能弄來大師級的貨,無論是人格遺物和票子,那位隨便給,剔骨也會幫你們求情。”
“是是是。”
被稱為虹鶯的女人倒是看起來心不在焉的,中發(fā)男人只能吐了口煙氣:
“算了,我言盡于此,你們好自為之……”
“等一下,你今天沒帶你那傻狗?”
“你說項羽?”
男人把煙扔在腳底碾碎:“那蠢狗剛剛回來了一趟,好像是準(zhǔn)備帶著它的天王團去什么喂羊的學(xué)校安家,現(xiàn)在還在收拾呢。”
“學(xué)校?”
虹鶯頓時來了興趣:“你就這么舍得把那狗放走?”
“反正也就是條狗而已,干點兒小活兒可以,大活兒不行。你找它有事兒?”
“沒事,就這樣吧,我先走了。”
她拋了個飛吻,一躍便跳上處理廠上方,消失了蹤跡。
樓頂。
虹鶯靜靜地蹲在處理廠上方,目光注視著那印刷著白羊徽標(biāo)的小貨車,目光逐漸瞇了起來。
“團長,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
“別打馬虎眼兒,我忙著呢。”
電話里傳來一道陰柔的男聲。
“好消息是,咱們的金牌送貨員回來了。”
“但是死了?”
“倒不是,是那狗搬家了,要不咱們還是換個送貨員?”
“又不是腦袋搬家了,這點小事你也問我,還他媽拿我當(dāng)團長嗎?”陰柔男聲笑罵道。
“但是那狗好像是舉家搬去白羊?qū)W院了,你知道那地兒最近有點邪乎啊。”
“你是去找它發(fā)個單子,又不是要去鬧事兒。沒別的事兒我就先掛了。”
“行行行,都聽你的。”
虹鶯掛斷電話,腳下皮靴一踩便躍向半空中,竟直接鉆進了倒影世界中。
片刻后,她的身影從一處小水洼中跳出,抬頭一看,正是白羊?qū)W院的側(cè)門。
“這地方的倒影世界也太詭異了……那狗是不是抽風(fēng)啊,跑到這鬼地方來……”
眼看此時學(xué)校內(nèi)靜悄悄的,她便幾個騰躍之間來到一處矮樓上。
二次確認四下無人后,三兩下便翻上了教學(xué)樓,在學(xué)校的角落看到了箱門敞開的小貨車。
“這狗……怎么往樓里鉆?”
想到剛才在倒影世界中差點誤入靈薄獄,女人搖了搖頭,決定離開——
太奇怪了,這狗顯然跟了什么人。
但不管那是誰她都不準(zhǔn)備招惹,繼續(xù)下去就會有風(fēng)險了。
可就在她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卻看到一人一狗出現(xiàn)在了校園中,朝著行政樓的方向前進。
“看來那狗是跟了這小孩兒……”
稍微留意了一下那個瘦高學(xué)生的外形,虹鶯便準(zhǔn)備再度鉆進倒影世界。
然而就是這一瞥,卻讓她再也挪不開眼了。
她死死地盯著那學(xué)生,眼中先是震驚,隨后是自我懷疑,再接著化為極致的專注。
咽喉微微鼓動,那離開的想法幾乎是瞬間被她拋在了腦后,謹慎地下樓接近而去。
保持著最大距離的監(jiān)視范圍,她看著目標(biāo)走進了行政樓后,便如忍者般點著墻壁而上。
很快,目標(biāo)的位置停了下來。
虹鶯沒有立刻行動,而是探測到那狗離開后,又等了足足十分鐘——
他是在確認對方此刻的狀態(tài)。
徹底確認目標(biāo)正在自然地吃著東西,沒有什么異常后,她輕輕一拍墻壁。
那鋼筋水泥鑄造的墻壁竟大范圍微微波動了起來,一抹奇異的紫色能量擴散而出。
下一刻,她在那波動中化作一股流光竟直接穿透了玻璃,目光卻陡然瞪大——
那瘦高的學(xué)生靜靜地坐在一處沙發(fā)上,身軀前傾,肘子自然耷拉在膝蓋上。
一只手在岔開的雙腿之間捏著啃了一半的冰鎮(zhèn)蘋果,腦袋緩緩抬起,那眼睛里閃爍著陰謀:
“我都吃了三個了,還在想你到底什么時候才進來……”
媽的……
此刻不可能再退開了,隨著身上升騰起紫色的靈質(zhì),她的速度陡然加快抓向季離——
嗡——
隨著靈魂扳機傳來危險的悸動,她看到眼前的一切扭曲了。
視線恍惚,空間置換。
當(dāng)她意識到自己這是被拉入了靈薄獄的時候,只看到身前不遠處站著一群姿態(tài)各異,好奇地盯著她的大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