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真的是活夠了!!咳咳!!!”
安國公府。
躺在病榻上的昌黎,氣到額頭青筋暴起,怒目圓睜的拍榻怒吼,他怎樣都沒有想到,這段時(shí)日居然會發(fā)生這么多事。
“七哥!!虞都發(fā)生這么多事,你為何不跟我講啊!!”
說著,昌黎瞪眼看向宗川。
“跟你說,就能解決了?”
宗川向前探探身,伸手輕拍昌黎后背,“怎么?你還想領(lǐng)兵屠了這些人不成?”
“此等奸佞敗類,不屠,留之何用?”
昌黎怒喝道:“老子先前怎么就沒察覺到,武庫、糧倉居然會有虧空,究竟是誰有這般大的膽子,敢把心思放到這上面。”
“韓青還是心太軟,依著老子,當(dāng)初入主北軍時(shí),就細(xì)細(xì)的篩一遍,凡是有問題的,全都給抓起來殺了!!”
“真要照你這樣,只怕亂的就不止虞都了,天下也會跟著亂。”
宗川冷哼一聲道:“你不會真覺得韓青心軟吧?今下這北軍,可被韓青殺過來一遍了,還被錦衣衛(wèi)帶走一批。”
“你這性子是一點(diǎn)都不改。”
“這虞都可不止有北軍,這中樞可不止他韓青一個(gè)國公,你難道還沒有瞧出來,陛下這是在著手整頓朝綱嗎?”
昌黎愣住了。
就他適才聽宗川所講,今下亂的不止是中樞,亂的還有虞都內(nèi)外,這叫昌黎只覺得事態(tài)失控了。
“可動亂在持續(xù),秩序在破壞,即便陛下在整頓朝綱,可萬一這期間有什么變故,可不是那么好掌控的啊。”
想到這里,昌黎說道:“不說別的,就說趁著這股亂勁兒,肆意哄抬糧價(jià)、布價(jià)的碩鼠們,還有大張旗鼓放印子錢的,逼良為娼的,按七哥講的,直到現(xiàn)在,尚無有司出面去真正解決。”
“七哥就不覺得心驚嗎?”
“要是這樣持續(xù)的話,虞都內(nèi)外敢有人躁動,那肯定是會出現(xiàn)騷亂的,這要敢被人從中推波助瀾,那虞都……”
“我能查到這些,你覺得陛下查不到?”
昌黎的話還沒講完,宗川出言打斷道:“而且查到的這些,有不少至今沒查到幕后之人,講這些,你明白沒有?”
“七哥的意思是說…天子在觀望?”
昌黎略顯驚詫道。
“肯定啊。”
宗川皺眉道:“要真是失控了,你覺得陛下會營造一種局,叫韓青借著幾次勢,把北軍徹底清除干凈?”
“還有,若真是失控了,你覺得主母會眼睜睜的看著?”
“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什么?”
昌黎有些疑惑道。
“在武庫、糧倉虧空一案被劉諶引爆之前,凌華宮頒的那封選秀詔,口吻跟主母是何其相似。”
宗川表情復(fù)雜道:“這件事剛出現(xiàn)時(shí),你又病糊涂了,我才沒有給你講,但我一直在琢磨此事,直到查到一些事,我才發(fā)現(xiàn)事情,沒有我想的那樣簡單。”
“還有,你的嫡孫,我的嫡孫,這段時(shí)日可都沒有回府一趟,而我派人去查,居然查不到他們的行蹤了。”
“你說什么?!”
昌黎這下躺不住了。
對他來講,昌封就是他的命根子。
“他們沒有在御前嗎?”
昌黎一把抓住宗川道。
“不清楚。”
宗川搖搖頭道:“從張恢接管禁軍以來,除非是虞宮主動傳出去的消息,宮外誰能打探到絲毫?”
“我派人查探,是查了其他勛貴子弟,一個(gè)個(gè)全都沒有回府,他們究竟去了何處,是否待在御前,是誰都不清楚的。”
“陛下這到底是想干什么?”
昌黎此刻皺眉道。
“不清楚。”
宗川嘆道:“今下對我等而言,還是別輕舉妄動的好,這朝局也好,這時(shí)勢也罷,已經(jīng)不是咱們這幫老家伙,能去摻和的了。”
可就在此時(shí),突然響起的聲音,卻叫二人一驚。
“祖父!!”
“祖父!!”
穿著破襖的昌封、宗織跑進(jìn)堂內(nèi),在二人驚詫的注視下,直挺挺的就跪倒床榻前了。
“你們這是?”
宗川壓著驚意,伸手指向二人道。
如此狼狽的昌封、宗織,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祖父!”
宗織率先道:“孫兒要干件大事,這件事干了,可能會影響到保國公府,但這件事孫兒必須要干!”
講到這里,宗織雙拳緊攥。
“還有孫兒!”
昌封此刻咬牙切齒,“直娘賊的!孫兒這次不把這天給捅塌了,把那幫畜生全都給拉下馬,孫兒決不罷休!!”
“祖父,要是孫兒做的事,會影響到咱昌家,等孫兒回來了,您想怎么懲罰孫兒都行。”
這……
昌黎、宗川聽到這話,在短暫驚疑之余,立時(shí)就知道一點(diǎn),他們的孫兒,消失的這段時(shí)日,肯定是去干大事了。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想到這里,宗川皺眉道。
“就是……”
“不準(zhǔn)說!”
當(dāng)昌封準(zhǔn)備講這些之際,卻被一旁跪著的宗織打斷。
這讓宗川、昌黎皆皺起眉頭。
“祖父,孫兒這次來見您,本就是違背規(guī)矩的。”在二人注視下,宗織磕頭道:“但想到孫兒要干的事,孫兒還是覺得回來見您一面最好。”
見自家孫兒這般,宗川沉默了。
“你這傻孩……”
在昌黎想說些什么時(shí),宗川卻一把抓住昌黎,隨即宗川站起身,朝二人走來,彎腰攙扶起二人。
“你們要做的事,不違背你們的良心吧?”
看著被攙扶起的二人,宗川神情自若道。
“不違背!”
二人異口同聲道。
“那就去做吧。”
宗川面露笑意,伸手拍拍宗織的肩膀,又伸手理了理昌封的頭發(fā),“不過去之前,先沐浴更衣,即便是要做,也別墮了保、安兩國公府的威名,瞧你們這樣,跟乞丐一樣。”
“不了。”
但宗織卻搖了搖頭,罕見的違背了自家祖父,“孫兒就是要這身打扮,去把這件不違背良心的事給做了!”
“我也一樣。”
昌封咬牙道:“現(xiàn)在臟的不是我們,是中樞的一些人,宗織,走吧,別叫他們都等急了,這事兒做之前,要先合計(jì)下才行。”
“祖父,孫兒走了!”
“祖父,等孫兒回來!”
躺著的昌黎,站著的宗川,瞧見二人風(fēng)塵仆仆的來,風(fēng)塵仆仆的走,他們的臉上露出復(fù)雜之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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