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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要追求他?”畢冬不解的道。
鳥人轉(zhuǎn)身背對著少年,專心整理著自己撿回來的羽毛, 道:“我樂意?!?
好吧,人家樂意, 即便自己是銀烏的主人,也管不了人家發(fā)情啊。
鳥人突然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少年手中的鮫綃, 而后又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巢穴,開口道:“一看你八成還沒有發(fā)過情,等你發(fā)情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又不是鳥, 不會發(fā)情。”畢冬道。
“任何生靈,只要有七情六欲的都會發(fā)情,人類尤其喜歡發(fā)情,而且不分季節(jié)地點。若是細細的論起來, 人類應(yīng)該是所有生靈中最喜歡發(fā)情, 且發(fā)情最頻繁的東西。”鳥人道。
畢冬聞言頓時大囧, 他尚未經(jīng)過人事,對這些事情也較為茫然,聽鳥人這么直白的說出口,只覺得羞愧難當,便反駁道:“你又不是人, 你怎么會知道的那么清楚, 我就沒見過誰整天撿羽毛偷衣服的, 不像你?!?
鳥人聞言有些氣悶,冷笑道:“年輕人,話不要說的太滿?!?
“我懶得跟你說,我警告你,別再去偷小白的衣服,不然我拆了你的老窩。”少年扔了句狠話,便抱著手里的鮫綃拔腿跑開了。
待畢冬回到湖邊的時候,鮫人少年正泡在湖里只露了個半顆腦袋在外頭,而銀烏則不知去向。他原本還想問問銀烏與那鳥人的事兒,沒想到對方竟搶先一步藏了起來。
“鮫綃我給你找回來了,這次可穿住了,這里住著那么多鳥,哪天要是誰再發(fā)情了,你可小心衣服再被偷走?!碑叾锏孽o人少年道。
少年從水里鉆出來,拿了鮫綃換上,將畢冬的外袍還了回去。不過那外袍濕透了,一時也無法再穿,少年只得將濕衣服拎在手里。
“小雪回來了你告訴他一聲,我先走了,若我再不回去,師父該找我了?!碑叾?。
鮫人少年聞言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水面,只見水中一條銀色的魚原本伏在水面上,見鮫人轉(zhuǎn)頭看自己,忙一個猛子扎進了水中。畢冬望著那處的漣漪搖了搖頭,而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這一路上,畢冬一直時不時的想起鳥人的話,只覺得那鳥人定然是滿口污蔑,人類明明都是一本正經(jīng)的,哪里會想對方說的那樣整天時不時的便發(fā)情?
況且,若是像鳥人一樣,連性別和物種都可以不計較,那人類之間也可以不分男人女人,只要看對了眼就可以相戀。這未免也太瘋狂了,少年想象力有限,實在想不出這會是怎樣一種情形。
畢冬回到小院時,楊舟已經(jīng)回來了。
他怕楊舟會責罰自己亂跑,忙主動上前解釋道:“師父,你不在的時候,我和四師叔去了一趟后山,看了看小雪和小白。”
“嗯?!睏钪勖鏌o表情的應(yīng)了一聲,而后目光停在了畢冬手里拎著的濕衣服上。
畢冬見狀忙主動交代道:“小白的鮫綃被偷了,我借了衣服給他穿,結(jié)果他穿著我的衣服下了水,所以才濕了。”
“嗯?!睏钪塾謶?yīng)了一聲。
畢冬聞言只覺得有些無奈,無論他說什么對方似乎總有點心不在焉。就在少年拎著手里的衣服打算走開的時候,楊舟突然開口叫住了他。
“我之前說過,讓你在院中收拾一間屋子出來……”楊舟道。
“我這就去收拾,今晚保證搬過去!”畢冬忙道。
“不必了!”楊舟道。
畢冬聞言有些不解的看向他。
只聽楊舟開口道:“我那屋寬敞,回頭將矮榻搬走,再放一張小床進去,你就與我睡一屋吧。”
“為什么?這院里不是有很多空著的屋子嗎?”畢冬問道。
楊舟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畢冬見狀也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便見那處立刻顯出了紅色的印記。這是畢冬與楊舟師徒之間的契約,也是他們感應(yīng)彼此的聯(lián)系。
“隨著時間的推移,你體內(nèi)的妖力會越來越強,你自己無法掌控它。”楊舟道。
畢冬聞言也記起了先前師叔祖的話,若想保證自己不被妖力所困擾,只有靠楊舟才行,這也就意味著,一旦他體內(nèi)的妖力變得失控,他便要與楊舟形影不離才行。畢冬自己倒是能保命了,可憐楊舟明明看起來不大樂意,卻無法拒絕。
“師父,我一定會好好修煉。”少年突然開口道。
楊舟聞言面色變了變,卻不置可否。
“師父,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不愿意教我修行,但是我不會放棄的?!鄙倌甑馈?
楊舟聞言目光一沉,依舊沒有答話,而是起身走開了。
少年看著楊舟背影,只覺得師父似乎真的一直在躲著自己。
難道就是因為不想教自己,所以才一直不想面對自己?
畢冬想著,或許自己該找個機會討好一下楊舟。可惜畢冬思來想去也沒發(fā)現(xiàn)自己有什么過人之處,于是便主動在洗衣服的時候,偷偷把楊舟的衣服也洗了。只是對于這種粗活少年實在是沒什么經(jīng)驗,區(qū)區(qū)幾件衣服便興師動眾的忙活了大半天。
入夜后,畢冬主動去燒了熱水,在院中的浴桶里調(diào)好了水,叫楊舟洗澡。誰知楊舟面對自己這個突然變勤快的徒弟,并不領(lǐng)情,只說自己習慣了洗冷水澡,于是便借著夜色簡單沖了個涼。
畢冬無奈只能自己享受。
他自離家后,已經(jīng)好久沒有安穩(wěn)的泡過澡了。
詭澤島上濕氣比較重,氣溫也低,所以畢冬原來在家時很喜歡泡澡。如今到了凌烽山,這里靈氣充沛,即便是炎炎夏日也并不覺得燥熱,反倒令人神清氣爽。這種天氣,簡直是最適合泡熱水澡了。
畢冬窩在浴桶里泡了一盞茶的功夫,只覺得渾身有些莫名的燥熱。
胯/下的小兄弟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直精神抖擻的挺著,有些發(fā)脹。
少年剛滿十六歲,從前也遇到過這種情形,可他通常都是不理會,片刻后身體便會恢復如初。一來他心思純澈,并未生過雜念,二來他自幼便無人教導,對情/欲一事全然不知??山袢詹恢窃趺戳?,他那小兄弟似乎格外抖擻,等了數(shù)息都不見平靜。
無奈之下,畢冬只得跨出浴桶,從水缸里舀了水往自己身上澆。
可他一瓢瓢的冷水澆下去,卻似乎并沒有什么效果。
畢冬又氣又惱,不由有些急了,專舀了冷水,朝著自己胯/下潑去。
“你干嘛呢?”正在少年專注舀水潑水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畢冬嚇了一跳,忙用水瓢捂住自己的小兄弟抬頭一看,楊舟正立在廊下看著他。
那捆妖繩對常人來說,效力等同于普通的麻繩,可對于精怪而言,卻是克制妖力的重要法寶。而且當精怪被捆妖繩縛住的時候,那繩子會隨著精怪的掙扎而越來越緊,不多時便會嵌進皮肉之中,令精怪現(xiàn)出原形并脫力,且會漸漸失去戰(zhàn)斗力。
少年被捆妖繩縛著,倒是一直沒有現(xiàn)出別的形態(tài),可他身上顯然有著不知名的妖力,那妖力被捆妖繩刺激之后,不斷釋放而出,反倒使少年受到了法寶的反噬。
一個弟子手中持著鞭子,朝畢冬猛然抽了一下,少年大叫一聲,脖頸處立馬出現(xiàn)了一道血痕,然而那血痕卻在頃刻間愈合了,脖頸處的肌膚也恢復如初。眾人一見之下不由大驚,當即越發(fā)斷定這少年不是個尋常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