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雖然困的睡著了,但是擔心懷里的女老師,所以一直沒有熟睡。感受到懷里的人有了動靜,立刻睜開了眼睛,沒想到直接對上了李蕁的眼睛。
于是李蕁發現,剛才黑黑的軍人,一下子變成了黑紅的。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抱著你的。”莊嚴雖然害羞但還不忘解釋現在的情況:“因為你暈了過去,醫務室里沒有空床位了,又不能讓你睡在地上,醫生也要求我抱著你的。”
莊嚴立刻把醫生拉來背鍋:“醫生說你是脫力加感冒才昏了過去,多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謝謝你……”李蕁抿了抿唇,輕輕的掙扎了一下,想要從莊嚴懷里下來。可是還沒動幾下,她的眼前又是一黑,嚇得她再不敢動。
莊嚴也看出來了李蕁的身體實在不舒服,就咬了咬牙道:“一會你還得再打一瓶點滴,現在也沒有別的地方讓你休息……咱們現在情況特殊,希望老師忍耐一下,等有了空出來的休息地方,我再把老師放下去。”
莊嚴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非常的嚴肅,耳朵卻悄悄的紅了。不過他的耳朵比臉還黑,李蕁沒看出來,只覺得莊嚴非常的正直善良,相比之下自己就太矯情了。
“那就麻煩您了。”李蕁感激的一笑:“我叫李蕁,蕁麻的蕁。”
莊嚴頓了一下,在腦海又過了一遍這個字,然后緊跟著做了自我介紹:“我叫莊嚴,就是肅穆莊嚴的莊嚴。”
“莊嚴,今天謝謝你了。”李蕁輕聲的說了一句,然后假裝有點困的閉上了眼睛,她感受到了莊嚴的緊張,要是她睡著了,莊嚴應該會輕松一些吧。
果然看到李蕁閉上了眼睛,莊嚴松了口氣。李蕁的眼睛長得太好看了,盯著他看的時候,他就像放在了火上的水壺,害羞的都要沸騰了。
李蕁閉上了眼睛休息,莊嚴沒過多久也閉上了眼睛睡著了。他真的是太累了,從今天到了災區現場以后,就一直沒停過,不斷地往返救人。再加上莊嚴的水性要比同伴的幾個北方人好,所以每次在水里游泳的人都是他,他真的疲憊到了極點。但莊嚴還是沒敢熟睡,一直惦記著李蕁一會還要打點滴。
莊嚴剛傳出微微的鼾聲,李蕁就睜開了眼睛。雖然莊嚴之前說的話很對,她也不應該矯情,可她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里,還是睡不著。大概過了一個小時的時候,護士拿來了另一瓶點滴,李蕁給護士比了個“噓”的姿勢,然后指了指睡著的莊嚴。
護士了然的點點頭,輕手輕腳的給李蕁扎上了點滴,然后就離開了。莊嚴只是皺了皺眉,但沒有醒來,李蕁也就松了口氣。
醫務室的人很多,雖然海南幾乎處于熱帶,但是現在的天氣也不算太溫暖,再加上不斷地降雨,很多災區出來的小孩子都生了病。大人們都把床位讓給了孩子,就這樣一張床上一般都睡了兩個孩子。
莊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懷里的李蕁,正牽著一個孩子的手,溫柔的摸著他的頭。
孩子用帶著口音的普通話跟李蕁聊天:“李老師,我爸爸讓我來謝謝你。他這會正幫著解放軍叔叔搭帳篷,沒法過來。他說等自己空下來,一定過來親自謝謝你。”
李蕁笑道:“不用謝我,老師也跟你們一樣被困在了房頂上啊,是解放軍叔叔來救了咱們。要是謝,也該是咱們謝謝解放軍叔叔啊。”
孩子用力的點點頭,突然抬頭對上了莊嚴的眼睛,然后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解放軍叔叔,你醒啦?”
李蕁聽到聲音以后,也轉頭去看,正好跟莊嚴對上了眼睛,然后莊嚴的臉再一次變的通紅了。
“解放軍叔叔謝謝你!”小孩的聲音清脆洪亮,莊嚴微笑著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
“不用謝!這是叔叔應該做的。”
“我的點滴已經打完了,我感覺自己已經好多了。”等小孩子開心的走了以后,李蕁紅著臉小聲道。
莊嚴下意識的看了李蕁旁邊的兩個空瓶子,反應過來自己睡著的時候,李蕁已經把點滴打完了。估計是不好意思叫醒他,所以一直讓他休息著。莊嚴看李蕁的臉色已經不是那么蒼白了,就連忙將她放在了下來。
醫務室這時剛好有個空凳子,莊嚴幫李蕁搬了過來,讓她坐著休息:“那你再休息一下,我先出去忙了。”
說完,也不等李蕁說話,就帶好了帽子,整理了一下衣服跑出去了。怎么看,都覺得莊嚴的背影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
李蕁看著莊嚴的背影,露出了一個笑容,心里想的是:真的是一個很單純、正直的軍人啊。
莊嚴帶著李蕁來打點滴大概用了四個小時的時間,之前也跟張班長報備過。莊嚴他們班別的隊友也乘這個空子,找了個帳篷休息了一會。
“莊嚴,女老師怎么樣了?”張班長還沒有休息,這會看到了莊嚴,就問起了李蕁的情況。
“已經沒事了。”莊嚴回答道。
“那你也去休息一會,等會有一批物資要來,咱們得趕快去接應。”張班長對莊嚴說道。
“不用了,我剛才休息了一會,還有什么要我幫忙的嗎?”莊嚴搖了搖頭。
“那好吧,你去幫忙搭簡易房吧。”現在的人手確實不夠,張班長也沒再推辭:“孩子們還擠在一起沒有休息的地方,而且醫務室也容納不下那些病人了。”
莊嚴聽完,立刻點了點頭,然后就跑去了簡易房搭建的地方幫忙。雖然莊嚴沒有搭建簡易房的經驗,但聽人指揮沒一會還是搭建起來了一個。
“莊嚴?你怎么又跑這來了。”柱子不知什么時候過來了,手里還抱著一個保溫箱:“你不是分到皮劃艇組了嗎?怎么又跑這來了?”
“人救得差不多了,所以我過來幫忙。”莊嚴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