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自己可以。”莊嚴的臉也騰一下紅了,扭捏的說著,比大姑娘還要害羞。
本來李蕁很害羞,但看到莊嚴這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倒不害羞了:“你自己撓都撓不到,怎么上藥?行了,你又不是大姑娘,害羞什么啊。”
莊嚴心想李蕁都這樣說了,如果自己再扭捏可不比姑娘家還害羞。于是也不臊了,兩下就脫掉了上衣。
李蕁看到莊嚴被太陽曬的分界線分明的肩膀和后背,打趣說道:“沒看出來,你還挺白的。”
說完,就拿出了藥,按照醫藥說明往莊嚴后背上那一片紅紅的濕疹上抹。藥膏清涼止癢,但莊嚴的臉卻紅的一直消不下去。直到李蕁給他背上的藥膏貼了防護紙,讓他穿好了衣服以后,他的臉依舊紅紅的。
李蕁幫他抹藥,純粹是因為他回去還要背著包,背上濕疹肯定更難受,沒有別的想法。
本來是坦坦蕩蕩的一件事,但莊嚴的臉紅這樣,跟李蕁身后從休息室里出來。阿姨的看著他們的眼神,頓時充滿了探究,讓李蕁也紅了臉。明明沒發生什么,兩個人卻像逃一樣離開了藥店。
“我記得你來之前還說,你戰友讓你幫他買東西?”李蕁不敢看莊嚴的眼睛,她扭著頭假裝在找商店的位置。
莊嚴也紅著臉垂頭看著地,小聲的應著:“嗯……要幫戰友買鹽,買調味品。”
“那邊好像有家超市,我們過去吧。”李蕁轉身就走,莊嚴連忙跟上。
然后兩人再沒說過話,買好了調味品以后,又一起去車站等車。好不容易坐上了往村子那里開的公交車,在車上又遇到了村子里的老鄉。
“李老師!你也出來了!”老鄉的孩子就在李蕁支教的小學上學,對李蕁很是尊敬。他是將孩子送去里城里的親戚家,然后自己回村子里做災后重建。
“王叔,我們是出來買防治皮膚病的藥的。”李蕁笑著應了一聲,然后給莊嚴介紹:“這是我們村子里的王叔。”
“唉喲,解放軍也在這里啊!”王叔剛開始沒有看到莊嚴,這會聽李蕁一說,才看到她身后還上來了一個人:“真的是謝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我真不知道該咋辦了!娃娃沒找回來,我差點要投河去了。”
這些話,王叔在救助站里說了很多遍,他的孩子當初也跟李蕁一起被困在了學校里。王叔早早被救出來了,沒想到孩子被困了,他當時差點急的要跳河去救孩子。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經過李蕁的翻譯,莊嚴回復了王叔:“我們的任務就是為人民服務。”
王叔激動的拉著莊嚴的手,不斷地說著,國家好,解放軍好。
等了一會,王叔平復下心情,打量了李蕁一眼道:“李老師,你和解放軍怎么臉都這么紅。”
莊嚴雖然沒聽懂王叔在說什么,但是看到王叔的表情,還有指著他倆的臉,頓時明白了王叔的意思。
于是乎,李蕁和莊嚴的臉更紅了。
“城里熱,我倆剛從城里回來,還沒緩過來。”李蕁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兩人對視一眼,又立刻把頭扭開,怎么看都有點做賊心虛。
幸好王叔沒說什么,只是憨憨的笑了兩聲,又說了些感謝解放軍的話。
這一路上很折騰,他們下了公交,還要等拉他們的卡車來。王叔不樂意等,也習慣了走泥路,便獨自一人走了。剩下的人,除了李蕁和莊嚴,還有一個挺著肚子的孕婦。
孕婦和丈夫在城里打工,住在城里。臺風來的那幾天,孕婦正好在城里的醫院體檢,所以躲了過去,丈夫卻回了老家。現在臺風過去了,孕婦卻沒收到家人的消息,就連忙倒了幾趟車往回趕。
一路上李蕁對她照顧很多,莊嚴也說了,統計過的數據說,村里人都逃出來了。只有一些身體弱的,還躺在醫務室里。
最后拉人的卡車來了,自然也是孕婦坐在了副駕駛上,莊嚴和李蕁一起爬上了卡車后面。
莊嚴坐過一次,知道開車開起來風很大,就故意靠前幫李蕁遮著點。本來倆人還尷尬著,這次就又都紅了臉。
車沒開多久,天上竟然下起了雨。
雖然海南沒有冬天,但是最近的天氣也不是特別暖和,李蕁身體又剛好了沒多久,不能淋雨。想到這,莊嚴直接站了起來,雙手扶住卡車頭后玻璃的欄桿,弓著腰,正好將李蕁籠在了自己身下。
雨一子全部擋住,男人溫熱的氣息撲鼻而來。
“我哪里有這么嬌氣。”李蕁連忙拉著莊嚴,要他坐下:“你背上剛抹了藥,不能淋雨的。”
“我這軍用背包防水,淋不到。”莊嚴背著裝了藥的包,他沒說慌,這個背包確實防水,他也不敢把藥淋濕了。
見李蕁還要拉他坐下,莊嚴接著說:“我就算坐下了也要淋雨,可是站起來你就不用淋雨了。李老師,你也是大學出來的,怎么不會尋求一下利益最大化?”
說到這,莊嚴還來勁了:“你要是病了,醫務室還得給你騰出個床位出來。你要是好好的,不僅不用占位置,還能幫到很多人。李老師,這個道理你不懂?我倆的身體素質差距有多大,李老師心里沒數?”
李蕁被莊嚴說的沉默了,她紅著臉,瞪了莊嚴一眼。之前怎么沒看出來,這個黑黑的家伙,竟然這樣會說話?
莊嚴被瞪了,也不生氣,看著被自己護的女孩沒有被雨淋濕,他的心里說不出來的開心。
李蕁被莊嚴火辣辣的目光盯著看,臉又紅了起來,卻再沒勇氣抬頭去看莊嚴,或是跟他爭辯。
幸好這場雨來的突然,去的也快,卡車還沒到,雨就停了。莊嚴往一邊靠了靠,用手擦著頭上的雨水,這時一個手帕遞了過來。
李蕁小聲的說:“手帕沒濕,可以用。”
莊嚴接過那方小手帕,素白的一塊,沒有什么花紋。其實現在的人都用紙巾,很少有人用手帕了。他小心的折好手帕,擦掉了頭上的雨水,然后將手帕裝進了自己口袋:“手帕被我用臟了,回去買塊干凈的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