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答應了顧海明天的邀約,傍晚的時候就分別給爺爺奶奶和李蕁打了電話、發了視頻。
爺爺奶奶真的學會了視頻聊天,為此莊媽媽還給他們辦了不限流量的手機套餐。兩個老人雖然用的還不是很熟練,自己的臉只露了半邊,但能看到自己的孫子,心里開心極了。
“嚴嚴啊。”老人的聽力不好了,所以莊媽媽還教他們如何佩戴耳機,耳機的聲音要大很多。
“爺,奶!”莊嚴有些激動的看著視頻里的爺爺奶奶,滿布皺紋的額頭,渾濁的眼睛,卻讓莊嚴看的幾乎控制不住眼中的淚水。一年多沒有見到爺爺奶奶了,兩位老人似乎沒什么變化,看著他的眼睛依舊非常的慈祥。
“你們最近怎樣?身體好不好?”莊嚴跟爺爺奶奶聊天,沒一會就逗的兩位老人哈哈大笑。
奶奶一開始還知道他是莊嚴,但沒過一會就有些迷糊了,對著他開始叫大伯的名字。莊嚴知道奶奶這是累了,就主動掛了視頻聊天,只說以后會經常給他們撥過去。
跟爺爺奶奶視頻結束,莊嚴平復了一下心情,緊接著給李蕁發了視頻申請。李蕁很快就接上了,她也沒休息,正在自己的宿舍里批改作業。
“學校的學生又多了?”看著李蕁面前堆了很厚一沓作業本,莊嚴驚喜的問道。他知道,李蕁的愿望就是鄉村小學能得到更多的資源,讓孩子們在家門口都有學上。
“嗯。”李蕁仔細的看著莊嚴,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教育局已經對鄉村教育進行整改了。試點區域的效果很好,所以我們村子也快要實行了。聽說會跟附近的一個小學合并,然后會在幾個村莊附近最合適的位置重新建造學校。到時候,學校不僅硬件條件能跟上,師資力量也不會弱。很多孩子的家長害怕等那時候報名人數太多,自己的孩子上不了學,就趁現在把名報了。”
其實這些跟著父母去城里的孩子們,并不能上太好的學校,大部分都是給農名工子弟上的私立學校。學費高不說,師資力量也沒有多好,還有更大的戶口問題。這些孩子沒有父母打工地方的戶口,到時候還要回來參加考試。可是兩地的教材可能不一樣,會嚴重影響孩子的成績。現在鄉村的學校要整改,不僅是小學,初中、高中也是一樣。而且農村戶口的學生,還會有更多的補貼。因此,很多家長都迅速的把孩子送了回來。
“這真是太好了。”莊嚴也為此感到開心,能看出來李蕁的臉上也多了很多喜氣:“你也不要太累了,我知道學生很重要,可你的身體也同樣重要知道嗎?”
李蕁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后兩個人就什么話都不說,就靜靜的看著對方。像是要把對方的樣子,用力的刻在心中一樣。明明什么都沒說,但兩人都感受到了對方的思念之意。
“你……下次出海是什么時候?”李蕁敲了敲手機屏幕里的莊嚴,打破了沉默。
莊嚴深吸了一口氣:“不確定,如果沒有緊急情況,最近這兩周應該會休息調整一下。”
“但我不能去看你了,我請不了假。”莊嚴有些抱歉的說道:“我們平常外出只有幾個小時的世界,如果不是特殊情況,不能夜不歸宿的。”
莊嚴很想見李蕁,這是他第一次談戀愛,李蕁又是他非常喜歡的姑娘。他恨不能把心掏出來給李蕁看,證明自己有多喜歡她。可無奈的是,他都抽不出時間來陪她。
李蕁看起來有些落寞,她垂下頭,長時間未打理的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睛,她的嘴巴微微嘟著。
“但是,如果我們結婚了,就可以申請外出了!”莊嚴看到李蕁這樣,腦子一短路,竟然口不擇言的說了出來:“如果我們結婚了,我就有理由去看你了。”
李蕁的臉立刻紅了,她用大大的眼睛瞪了莊嚴一眼。莊嚴說完以后才發現自己說了什么,這跟求婚有什么區別啊?問題是這么重要的求婚,竟然就讓自己這么隨便的說了出來。
“我……”莊嚴不知道李蕁是不是生氣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你不能來看我,我去看你!”李蕁突然抬起頭,回了莊嚴一句:“我周五請一天假,跟周六、周天湊在一起,我坐船去看你。你不用在外留宿,只要周末白天出來陪陪我就可以了。”
“可……你一個人過來,我不放心!”莊嚴因為李蕁一句話,心花怒放,恨不能立刻點頭答應。但是理智上告訴他這樣不行,李蕁一個女孩跑來見他,還要住在外面,太不安全了。
“你不想見我?”李蕁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委屈,馬上要哭出來了一樣。
“想!我想見你,但是……”莊嚴立刻慌了起來,他怎么能把李蕁惹哭了呢?
“既然想見我,那就這樣說定了!等我到了,你來見我就行。”李蕁斬金截鐵的說道,哪還有哭意。說完李蕁就直接掛斷了視頻聊天,完全不給莊嚴反駁的機會。
莊嚴急的直抓頭發,然后就收到了李蕁的一條短信。李蕁說她自己,曾經一個人從鄉里走出來去外地上大學,那個時候她還未滿十八歲,還是個從未出過農村的鄉下女孩。
看到這條短信,莊嚴深吸了一口氣,終于下定了決心,給李蕁回了一條:我會提前給你訂好住宿的地方的。
莊嚴明白,自己應該相信李蕁。她不是那種嬌弱膽小的女孩,而是一個敢獨自去往鄉村支教,面對臺風依舊能護住自己學生的堅強女人。
關于李蕁要來看他的事情,莊嚴除去擔心李蕁的安全外,就剩下欣喜了。他扔下手機,就去操場跑了十多圈,要不然他怕自己晚上開心的睡不著覺。
即便是跑了十多圈,莊嚴躺在床上的時候,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欣喜的打滾。
“戰友,莊戰友,你怎么了?”豆丁看著莊嚴這樣,輕輕的戳了戳他:“怎么一副春天來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