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說的,你都聽到,明白,今日這般又是為何?”把自己困在自己營造的深淵里,折磨的是自己,簡直愚不可及。
茹兒不言。
“路是你自己選的,你就要承擔一切可能發生的后果,怨不得別人!”辛一一說道。
“今日你要認清你自己的身份,這里是怡夢居,不是給你醉生夢死的地方,一個連自己人生,都不敢負責人的人,有什么權利麻痹自己,有什么權利去愛別人,又有什么權利讓別人來愛你?”
辛一一字字鏗鏘,如利刃般直逼茹兒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這樣的你根本就不配得到別人的愛!”
“啊……”辛一一的話很明顯的刺激了茹兒。
“我愛了他十幾年,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茹兒撕心裂肺的大叫著。
“那你又做對了什么?”辛一一不喜不怒的繼續問道。
“我們很小的時候就是鄰居,李利小的時候很懂事,跟奶奶相依為命,他很討人喜歡,我爹娘也很喜歡他。”
“我們親梅竹馬一起長大,街坊鄰里都認定我們是一對,怎料我父母出海打魚,遇到風浪,一去不回。”
“即便如此,即便日子再苦,我也認定了他是我的夫君,為了供他念書,我無奈自甘墮落,自愿賣入青樓,希望有朝一日他可以有所作為,救我出苦海。”
“當初一一姑娘肯放我們離去,我以為是老天見憐,誰知他已經用我給他的錢娶妻。”
“既已如此,我只能甘心為妾,但是李利卻嫌棄我入過青樓,不肯相信我的清白,非要先驗明正身,我只能同意。”
“事后李利卻不肯給我名分,讓我在家里為奴為婢,我受盡大房欺凌,李利稍有不如意就會凌辱我,打罵我,口口聲聲罵我賤人……”
“我給他的,可是清清白白的身子啊!”茹兒跌坐在地上泣不成聲。
“茹兒……”夢彤不忍心看著茹兒如此,想要扶起她,卻被辛一一阻止。
“然后呢?”辛一一問。
“李利就是個畜生,前幾日我發現我懷孕了,我以為他一定會看在孩子的面子許我名分,哪怕是妾呢,誰知這個畜生居然說我與人私通,伙同大房強灌我紅花,打掉我的孩子,那是他的親生骨肉啊!”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我們之前很相愛的!”茹兒淚如雨下,喃喃自語。
她實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老天要這樣對自己!
“他從來就沒有愛過你!”辛一一絲毫不加以安慰,她知道現在茹兒需要的不是安慰,是有人幫助她看清事實。
“你胡說!他怎么可能不愛我,他曾經許下承諾要八抬大轎迎我進門!”茹兒還記得那時李利的眼神有多么認真。
“什么時候,是你幫他洗衣做飯的時候,還是他要賣你進青樓的時候,或是他想要占你身子的時候!”辛一一雖對這個時空的了解并不多,但是古代女人,或者說是女人心,大致是一樣的吧,愛了就是全部的投入,不論對方說著多么漫無邊際的謊言,都會開心,都會相信。
“不會的,不會的,他是愛我的!”茹兒捂著自己的耳朵,拒絕相信辛一一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