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jìn)麻將館里,兩隊(duì)人馬各自分立兩邊,一些原本在里面打麻將的人,見到這邊的動靜,一窩蜂的全部涌了上來,不過他們只是站在外圍,留出了一定的安全范圍。
“有好戲看了!”
“對面的是姜坤吧?他一個江大門口混的,竟敢來葉良辰這里鬧事,還真是有膽量,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誰給他的底氣,要知道光是葉良辰手底下的小弟可都比他要多出一倍不止啊!”
“想那么多干嘛?好好站在一邊看著就行了,就你丫廢話多!”
聽到這些整天泡麻將館里的賭鬼們議論紛紛,余飛眉頭皺成了一團(tuán),他轉(zhuǎn)頭對身后筆直站定的姜坤說道:“阿坤,先清場子。”
“明白!”姜坤立馬領(lǐng)會了余飛的意思,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準(zhǔn)備帶著手下的幾十號人,先把這些不明真相、強(qiáng)勢圍觀的群眾們?nèi)口s出去。
不過這個任務(wù)似乎比想象中的要難一些,因?yàn)槿绻瞧胀癖姷脑挘敲此麄冊诳吹竭@么大規(guī)模械斗的時候,肯定會在第一時間里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生怕惹禍上身。
但這些人敢來葉良辰的場子里玩牌,自然也不會是些什么良善角色,所以姜坤清場子的時候,遭遇到了一些刺頭的反抗。
“你們憑什么趕我們走?勞資今天還就賴在這里了!我就不走!”
“對!我們就是不走,有本事你把我們?nèi)刻С鋈グ。 ?
“就是就是!諒你姜坤也沒這個膽子!”
“我再給你們最后一次機(jī)會,現(xiàn)在離開還來得及,不然可別怪我姜某人不仗義!”姜坤的語氣有些不善,他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也就在余飛面前變得聽話了而已,歸根結(jié)底,他還是一個心狠手辣的社會人。
“喂,姜坤,你搞清楚沒有,這是人家良辰哥的場子,就算要清場,那也是應(yīng)該他來,你算個什么東西?”也不知道誰偷偷躲在人群中說了一句,他這句話說的很是巧妙,一下就把矛頭拉到了葉良辰的身上。
如此一來,葉良辰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肯定得站出來說說話,雖然他還在苦苦思索姜坤為何這么有膽氣,但此時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只能出聲道:“各位朋友,你們也看到了,我這里有點(diǎn)事情需要處理,所以不方便繼續(xù)營業(yè),還望你們多多諒解,先行移步。”
葉良辰這話說得倒是很有水平,畢竟這些人都算是他的老主顧,肯定是不能往死里得罪的,聽了他的發(fā)言,一些留下來的人開始邁開腳步,往外走去,可惜即便他這條地頭蛇都發(fā)話了,但似乎效果并不好,還是有幾個不懼怕葉良辰的賭鬼留了下來。
“葉良辰,雖然你剛才說的話很客氣,但我侯健的脾氣你是知道的,我說不走,那就不走,這是我做人的原則。”
剩下來的一共還有八個人,帶頭的是一個滿臉胡須的大漢。他的名字叫做侯健,是趙家那位手底下的一個分堂堂主。
由于體毛旺盛,經(jīng)常都是以一個胡子拉渣的邋遢形象出現(xiàn)在公眾的視線里,所以江湖中人便賦予了他一個十分形象生動的名號——猴哥。
侯健雖然只是一個堂主,但他家老大的勢力并不比葉良辰弱到哪兒去,更何況他本來就是帶著監(jiān)視葉良辰動靜的任務(wù)出現(xiàn)在這里的,這次剛巧碰到葉良辰跟姜坤進(jìn)行火拼,自然不可能就這么默默離去,所以對于葉良辰的逐客令,侯健完全都無動于衷。
“呵呵,猴子,你這是在為難我良辰嗎?”葉良辰眼睛瞇成了一條線,他當(dāng)然知道侯健經(jīng)常來自家麻將館里打麻將的原因所在,不過只要一天沒有跟姓趙的那個撕破臉皮,就一天都不能趕他出去。
如果侯健只是一個堂主的話,那這事還比較好辦,因?yàn)閷?shí)在不行,還可以直接動用武力進(jìn)行解決,但他背后還站著一個跟自己同等強(qiáng)大的對手,這讓葉良辰不敢輕舉妄動,他可不想在這種關(guān)頭,跟那個姓趙的發(fā)生什么沖突。
侯健饒有興致的在葉良辰和姜坤兩人身上瞧了一眼,隨后抱手微笑道:“良辰哥,你這話說的就不太對了,什么叫我為難你?現(xiàn)在分明是你在攆我走,要說為難的話,也是你葉良辰在為難我侯健啊,你說對不對?”
“反正我今天是說什么都不會走的,我就站在這里,你們要是誰有能耐,那我侯健歡迎你們使出來。”說完這句話,侯健手下便有個小弟跑去給他搬了張椅子過來,他則如同老僧入定般,坐在了椅子上,頗有種坐山觀虎斗的意味。
“阿坤,這貨是誰啊?看起來好像很叼的樣子。”余飛并不認(rèn)識侯健,所以有此一問。
“飛哥,他是趙家那位的人,外號叫做猴子。”姜坤回答道。
“猴子?”余飛微微頷首道:“我知道了。”
“那咱們還繼續(xù)趕嗎?”姜坤在余飛耳邊小聲分析道:“我覺得咱們現(xiàn)在的主要敵人是葉良辰,所以不便與之樹敵,要是把侯健也扯進(jìn)來的話,這趟水可就渾了……”
“不礙事。”余飛一臉淡定道:“我管他姓葉還是姓趙,反正敢將主意打到我身上,來侵犯老子利益的家伙,那都只有一個結(jié)果,跪著生,或者站著死!”
余飛這句話說得斬釘截鐵,霸氣無比,聽得姜坤身軀一震,神情變得越發(fā)嚴(yán)肅!
看著眼前這個不怒自威、始終很淡漠的年輕人,姜坤第一次覺得自己老了,曾幾何時,自己剛出來混社會的時候,也像他一樣,天不怕地不怕,莽撞到幾乎視死如歸,而多年的安逸生活,卻將自身棱角悄然磨滅,早已不是從前那個敢打敢拼的熱血少年了。
“老大,我明白了。”姜坤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對于余飛的稱呼,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悄然轉(zhuǎn)變。如果說以前是迫于余飛的武力而不得不屈服的話,那么現(xiàn)在是真的折服于這個年輕人的氣度和魄力了。他的心里隱隱有種奇特的預(yù)感,或許自己的人生,將在這個年輕人的手中,發(fā)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嗯,明白就好。”余飛勾起嘴角,渾身散發(fā)出無盡的自信,他微微抬起頭來,瞇眼笑道:“你要知道,既然現(xiàn)在我是你們老大,那么就不要害怕任何人,管他是誰?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能打得他們叫爸爸!”
“老大,我懂了!”姜坤一臉凝重的點(diǎn)頭道。
說完,他直接帶著人,去把侯健那一坨人給圍了起來,姜坤站在侯健面前,冷聲說道:“猴子,給你三秒鐘的時間考慮,三秒過后,你要還不帶人離開的話,可能就得躺著出去了。”
“切。姜坤,你把話說得這么大,也不怕閃了舌頭?”侯健用手敲擊著椅子的扶手,歪著頭,用一種極度蔑視的目光打量著面前的姜坤,完全沒把他的威脅當(dāng)回事,他可是連葉良辰都不怕的人,又怎么會害怕姜坤這個更小的角色?
“行了,阿坤,別跟他廢話了,攆人吧。”余飛的聲音在不遠(yuǎn)處響起。
“好的,老大!”聽到余飛的指示,姜坤再也遲疑,他揮了揮手,沖左右喊道:“動手!”
“草!姜坤,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動我!”一直老神在在坐在那里的侯健,根本想不到姜坤居然真的說動手就動手,一點(diǎn)兒余地都不留,這有些超乎他的認(rèn)知。
就好比說一只在夾縫里求生存的老鼠,卻敢對它曾經(jīng)最懼怕的大花貓發(fā)起進(jìn)攻是一個道理。
姜坤聽從余飛的命令,沒有多說廢話,他直截了當(dāng)?shù)囊荒_踹在侯健的椅子上!
“嘭!”的一聲,侯健連人帶椅被踢倒在地,他身后的幾個小弟也被驚呆了,反應(yīng)過來后,趕緊彎腰去攙扶自己大哥。
“猴哥,猴哥,你沒事吧!”
“猴哥,快起來!”
“哎喲,疼死我了!好你個姜坤,老子記住你了!今天這事兒,我跟你沒完!”
侯健從地上站起來,揉著摔疼了的地方,一個勁的叫喚,倒不是他太脆弱,而是由于剛才仰面倒下去的時候,剛好后腦勺先落地,他只覺腦袋暈乎乎的,甚至懷疑這一下把自己給摔成了腦震蕩。
姜坤有余飛做后臺,是一點(diǎn)兒都不擔(dān)心侯健的報復(fù),所以做起事來十分麻溜,盡管侯健一直在叫囂,但他都沒放在心上,就跟他先前所說的那樣,簡單粗暴的帶人把侯健一伙人狂扁一頓后,統(tǒng)統(tǒng)抬起來,扔到了麻將館外面。
“哐”的一聲,姜坤關(guān)上麻將館的大門,室內(nèi)的大燈全部打開,剛才還有些昏暗的麻將館里,頓時明亮起來。
他回到余飛身邊,復(fù)命道:“老大,事情辦妥了,場子已經(jīng)全部清空。”
“嗯,很好。干得不錯。”余飛對此十分滿意,姜坤這個人的執(zhí)行力和悟性都還是挺不錯的,也無怪乎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想要成為比別人更厲害的人,運(yùn)氣和實(shí)力缺一不可,姜坤能帶出來一票兄弟,自然也離不開他本身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