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yīng)當(dāng)就是天皇所在之地了。
他做完了這一切的圖畫之后,是否回到了自己的長眠之地?
那么,已經(jīng)受傷的他是否真的死去了?
還是戰(zhàn)勝了歲月,活到了兩千多年后的今天?
余飛沒敢想下去,他在繼續(xù)猶豫,要不要接著往前走。
如果天皇沒死,兩千多年的生命,即便是一頭豬,也要上天了,更何況是徐福呢?
如果不進去的話,自己怎能得到應(yīng)天元功?
應(yīng)天元功真的會在這里嗎?
是在那個盒子里?
可是獨缺的一卷,為什么會流落在外,是有人故意為之?
所做的一切,難道只是為了將自己導(dǎo)向這個神秘的地方!
余飛再度一驚,踏出去的腳步,連忙縮了回來。
一股陰謀的感覺,將他瞬間籠罩起來。
妙安陀!
他不得不去思考,這一切到底有什么聯(lián)絡(luò)。
是妙安陀將他引入夜郎國的,在那里相逢了白綺鋒,并且發(fā)生了之后的一切事情。
之后又是妙安陀帶他見到了所謂的昆侖神墟?zhèn)魅耍@個傳人神秘不可測,那時候的妙安陀更是已經(jīng)死了!
還有這張留下來的羊皮圖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或者說,這一切只是為了將自己推入這扇門當(dāng)中?
如果那樣的話,那這扇門對于余飛而言,無異于吃人猛獸張開的巨嘴,當(dāng)他邁入的那一瞬間,或許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可當(dāng)看到真相的代價是他的生命的時候,他寧愿永遠不知道。
只有死人,才有權(quán)利知道的最多。
進,還是退?
“進去吧,只有進去,你才可以得到應(yīng)天元功,才能突破進入金丹境界,才有更為遠大的未來,才能應(yīng)對外面的麻煩。”腦海中似乎有人個人對他說道,但這立馬得到了反對思想的反駁。
“千萬不要進去,這是一個陰謀,你一旦走進去,就會馬上葬送自己的性命!好死不如賴活著,干嘛非得進去不可呢?”
“你要是不進去,不破入金丹境界,能夠?qū)Ω兜牧巳蠊砩駟幔咳绾伟踩浑x開島國?回到天朝之后,又如何應(yīng)對逐漸危險的局面?如何將蛇頭除去?”
余飛咬著牙,事情已到如今,退縮能如何!
他踩了出去,踏出了自己堅定的步子。
余飛向來如此,既然打算做了,那便不再猶豫,趨步直行,走入這個密室當(dāng)中。
黑暗籠罩了一切。
外面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在折磨著余飛好不容易堅定的決心,似乎還有了一些響動,有人僵硬的扭著胳膊伸著腿,有石塊掉落的聲音,卡擦擦的很干脆。
余飛擦去臉上的冷汗,手里托著一團火光,走了進去。
手中的火赫然放大,將密室的一切都照了個通透。
在他的面前,是一副棺材,一副打開的棺材。
棺材擺放在一個高臺似得東西之上,四處空蕩蕩的,圖畫當(dāng)中擺放著盒子的那地兒,空空如也。
密室里還掛著帷幕,是黑色的,但由于歲月的緣故,他們已經(jīng)變得僵硬了,似乎由于余飛的進入帶來生風(fēng),在飄蕩的時候,竟然開始化作了粉末。
歲月最是無情,管你有命沒命。
布片簌簌的落著,飄飛著,散滿了密室當(dāng)中,甚至乎盤旋起來,像是在人死的時候,出殯送行的紙錢。
余飛注視著那口棺材,手中的烈焰越來越磅礴了。
盒子被拿走了,天皇不見了!
在原先放著盒子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把匕首,一切都在余飛的眼前呈現(xiàn)了出來。
在做完了刻畫之后,那位天皇回到了這里,一位已經(jīng)死了的人。
呵,真是可笑!
死了人的爬出了棺材,想要逃出去,卻被昔日被自己鎮(zhèn)壓的敵人丟了回來,最后還將一切都記錄了下來,回到了此地,又取走了那盒子。
他手里只能抱著一個盒子,因此將匕首丟在了那里,隨后他或許是爬著前進,或許是彎著腰佝僂前行,他來到了這棺材面前,吃力的用手扒在上邊發(fā),翻了進去。
至始至終,他都抱著那口盒子,不曾放棄。
天照惦記著那個盒子,足以證明盒子的珍貴。
天皇死而復(fù)生之后,第一反應(yīng)又是找那個盒子,更加說明了這一點。
應(yīng)天元功就在此地,而此物之珍貴,顯然———
一切,都在棺中么?
自己或許可以得到應(yīng)天元功,也能見到死去的天皇,最后進入金丹境界。
但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天皇不會再次復(fù)活,自己是安全的。
退,是不可能的。
余飛邁動了自己的步子,走向了前方。
火焰沖天,讓余飛托了起來,控制著一顆火焰飛星掛在上面,將四處照耀的一片通明,一切都變得如同白晝一般。
光明,給了他勇氣。
他不在有絲毫的猶豫,走到了前方。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登上了高臺,低頭看向那口棺材。
空氣似乎在瞬間安靜了下來,氣氛也變得突然緊張了起來,這簡單的一個低頭動作,卻宛如過去了一個世紀這般的漫長。
棺材里躺著一個人,一個已經(jīng)死去的人。
他面目有些臃腫,甚至是發(fā)黑,出現(xiàn)了不少的傷口,身上的衣服是用金絲構(gòu)造而成的,頭頂帶著冕冠,和秦始皇的裝扮差不多。
但是冕冠已經(jīng)歪了,沒有鏡子,沒有人再為他整理這個冕冠。
金色的冕服出現(xiàn)了不少的破洞,應(yīng)該是在和八岐大蛇搏斗的時候出現(xiàn)的這一切。
他面目沉靜而肅穆,尸體保持了兩千多年,并未有什么明顯的變化,指甲很長,但這也是自然現(xiàn)象。
人在死之后,指甲有時候是會繼續(xù)生長的,即便他是漆黑的。
他這容貌,反倒讓余飛放心了不少。
他終究是死了,沒有敵得過歲月,倒在了時光的長刀之下,如此。
他抱著一個盒子,擺放在他胸口往下那么一點兒,兩手緊緊的抓著,看來他很看重這東西。
“就在這里了。”
余飛有些激動了起來,被卡了這么久,終于可以突破進入金丹境界了。
讓美軍追著打,讓三個鬼神聯(lián)合逼到了盡頭,這太憋屈了,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憋屈過了,他必須要找回這場子才行。
他伸出了手,去拿那個盒子。
拽了拽,卻拿不動。
他真的抓的非常的緊。
看著那雙漆黑的手,余飛皺了皺眉,一招手沖著遠處那把匕首抓了過去,隨后沖著他的手猛刺而下!
當(dāng)!
匕首接觸到了他的手,卻爆起了一躥子的火星,毫發(fā)無傷。
余飛皺眉,他改變了策略,吃力的將匕首擠入了尸體的手和盒子的縫隙之間,他要將他的手給翹起來。
突然,另外一只手動了,抓住了余飛的手腕!
“什么!”
余飛的心猛地一抽,這一下,真的是差點暈了過去。
太驚悚了!
那雙黑暗的眼睛,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睜開了,眼珠子有些蒼白,但依舊可見一股邪惡的笑意。
僵硬的臉,慢慢展開了皺紋,僵硬的嘴角,生硬的翹起。
他,活了!
“你!”
余飛幾乎說不出話來了,身體有些顫抖。
不是因為敵人的強大,而是因為敵人的詭異。
“我……在……這……里……等……了……你……好……多……年……了。”
他開口了,說完了咳嗽了一聲,黑色的灰塵從他喉嚨里噴了出來。
余飛一驚。
什么意思?
他在這里等了自己好多年,這么說來,他一直就在謀劃著這一切?
等待著,暗算著,他又是為了什么?
他等的是自己,還是闖入的人。
他所為的,只是殺死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