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緊接上文,繼續(xù)為大家講述柴樺的故事——
咱上回書說到,柴樺加緊了速度,他要抓緊再趕制一些投槍,以便出擊好用。
很快,兩支投槍做好了,與先前做好的排在一起,一共是八支投槍了,夠用了,有抵擋一陣子的資本了。
一下午,柴樺睡足了覺,肚子也餓了,趕快爬叉起來,忙活了一頓豐盛的晚飯——烤魚、烤咸肉、烤玉米、烤地瓜、烤芋頭,鮮椰子汁是必須的,吃飽喝足了,然后再來一壺咖啡,又卷了一個煙葉吧嗒著,仰倒在草墊上,柴樺開始思考人生了——
柴樺使勁兒回想,這個閣蘿丹島,怎么隱隱約約好像大概是有那么一點兒印象似的,到底是什么呢?使勁兒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想起來了,但是心里總感覺有事兒裝著。
重生,真真正正的奇葩人生啊!
柴樺回想曾經(jīng)走過的六年時光,捋順一下,看看有哪些輝煌哪些失意呢?
當(dāng)年是從龍夏張北市跑出來的,當(dāng)是是因為激情犯罪——一半頭磚拍倒了冷冰的手下,沒想到那個家伙竟然被拍傻了——腦干受損,成植物人了。雖然是激情犯罪,但犯罪就是犯罪了,而冷冰更是揚言了,在監(jiān)獄里要把柴樺給弄死!這可怎么辦?沒有辦法,只能出逃了。
而出逃之后,在海城先后邂逅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缸子與威哥,三人結(jié)伴走天涯,誤打誤撞加入了海外龍夏人組織的天狼,而幾年之后風(fēng)生水起,成為了天狼的首領(lǐng),再之后就是帶領(lǐng)天狼成為了世界傭兵組織的王中王——之一!
現(xiàn)在又重生了,難道要再走一遍過去的路嗎?
柴樺坐了起來,深深吸了一口煙,不,不能再走過去的老路了,這人生啊,平平淡淡才是真,這六年以來,打打殺殺,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虛名,得到的浮云。可是失去的是什么呢?老爸焦慮成疾病了,老媽為了掙錢癡了,妹妹總是受欺負!可是因為自己是逃犯與天狼的雙重身份,卻不敢踏入龍夏半步,親情沒有,天倫之樂沒有,而這些人世間最美好的東西全都沒有,與這個相比,那威震世界的王中王有個屁用?問題是,這個王中王還是地下世界的,根本提不到臺面上來,就算是成為了皇中皇了,也只能是存在于地下暗界的口口相傳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湮滅了!
浮名最終會湮滅,親情卻不能去親近,這特么的不是失敗的人生還能是什么呢?
既然重新來過了,那就是又有了一次機會了,再也不能那樣活,再也不能那樣過了!
柴樺將手中的煙蒂狠狠地在石板上摁滅了——走,去看望芳妮去!
柴樺將八支投槍都吊在了后背之上,左手拎著大砍刀,右手揮著切菜刀,這應(yīng)該是他目前最強的裝備了,雖然在這個近乎原始的閣蘿丹島上,可是必要的裝備還是必須的,這是安全的保障!
用布條仔細包好的一包東西,柴樺是小心翼翼地系在了腰上,這可是送給芳妮的禮物了,很珍貴,是什么呢?還陽草!
柴樺發(fā)現(xiàn),還陽草在這里可真是生命力旺盛啊,雖然不敢說太多,可是仔細尋找會找到不少的。芳妮的傷情,是最適合中國還陽草了,所以柴樺采擷了不少,晾干了,包好,準備送給毛老爺子,讓毛老爺子斟酌使用吧,應(yīng)該對芳妮的身體恢復(fù)有很大的幫助的。
明月已經(jīng)爬上了樹梢,四周各種夜鳴聲已經(jīng)起來了,開始行動吧!
這些天的跋涉,柴樺已經(jīng)熟悉了周圍的情況了,對于達尼族的位置也已經(jīng)了解了,現(xiàn)在就是專心去尋找毛老爺子家了。
作為天狼的魁首,識路能力只是最基本的訓(xùn)練而已,搶救芳妮那次行動的路徑,柴樺已經(jīng)爛記于心了,只要原路逆行就可以了。
不到兩個小時,汗水涔涔的柴樺已經(jīng)到達目的地——毛老爺子的竹樓附近。
柴樺找了一棵大樹,蹭蹭蹭輕盈地躍上去,朝著還在亮著光的毛老爺子竹樓看去——
兩個人的身影還在忙碌著,一位顫顫巍巍的,那應(yīng)該是毛老爺子了,看來他是身體無礙了。
另一位,怎么是個女人呢?也是一樣的黑絲長發(fā),可是并不是芳妮的身影,這是誰呢?
柴樺不敢貿(mào)然上前,因為自己現(xiàn)在是被所有人嫌棄的,可不敢輕易露面,萬一再給人家毛老爺子帶來不好的影響,那就背離自己的初衷了!
潛伏,耐性,這是天狼人的本性,柴樺足足觀察了半個小時,確認周圍再無其他什么人了,這才悄無聲息地從樹上滑下,一路踩著陰影,潛行到了竹樓下面。
幸虧這里不是龍夏國,要不然不管你行蹤多么詭異,晚上鄉(xiāng)里至少半個村子的狗就得起來汪汪了,白天城里小腳偵緝隊把你盯得死死的。
柴樺悄無聲息地行進著,周圍的情況隨時關(guān)注著,而且生怕腳下會踩到什么東西——為了預(yù)防萬一,柴樺沒有穿鞋光腳而來的。
還沒有到達竹樓,忽然后面?zhèn)鱽砹水愴憽缓茫瑏砣肆耍?
柴樺急忙一個潛行,快速將身子隱匿在竹樓下面最陰暗的角落,屏住了呼吸,靜靜地觀察著——
“什么人?”
柴樺聽出來了,這是毛中民在低聲的吆喝,而且這個家伙過來了之后,竟然還朝著竹樓下面張望了幾下,在確認了沒有人之后,這才狐疑不定地上樓去了,而竹樓上面也有了人聲了。
“爺爺,我回來了,妹妹好點了嗎?”毛中民問道,語氣里是有關(guān)切的語調(diào)的,畢竟是親兄妹啊。
“你心里還有你妹妹啊?這些天你上哪里去了?”毛老爺子的聲音,很是生氣的語調(diào)。
“青禾,我妹妹怎樣了?好些了嗎?”毛中民這應(yīng)該是在問那位女子了,這位女子叫青禾。
“芳妮好多了,幸虧都是皮外傷,只是情緒太低落了,可能是受刺激了,一直迷迷糊糊的。”很好聽的聲音,是青禾的聲音。
“青禾,對不起,這些天辛苦你了。”毛中民對青禾的語氣很是溫柔啊。
“你還知道對不起青禾?對不起青禾,那你就——”毛老爺子要數(shù)落毛中民了,可是卻被青禾打斷了:“爺爺,我不怪中民,我知道他有苦衷的。”
“有什么苦衷,什么狗屁苦衷!”毛老爺子看來很是生氣啊。
“爺爺,我這么做也是為了大家!”毛中民聲音有點兒高,貌似也很不爽啊。
“哎——我們龍夏人的命怎么這么苦啊!”毛老爺子是長嘆一聲,聲音很是凄涼啊。
“龍夏人命很苦嗎?”柴樺心里不禁一顫,他知道,現(xiàn)在的龍夏正在強勢崛起,只是短短的四五年之后,龍夏的強悍的四支航母編隊已經(jīng)縱橫大洋了。
柴樺也想起來了,這個時候的龍夏僑民,在這里的命運是非常的悲催的,因為有各種勢力在這里攪和,而龍夏僑民是首當(dāng)其沖的受害者。
“這是下午我從山里采的藥,爺爺你給芳妮煎一煎吧,我得趕回去了,這幾天納魯萬情緒很是不好,我得看著他去。”毛中民的語氣有點兒沉重了,好像有心事兒一樣。
“快滾吧,這里也不需要你,最好別回來了,別回來騷擾芳妮了!”毛老爺子的聲音很是厭煩。
“青禾,我走了,這里就拜托你了!”毛中民的聲音又和緩了許多,對青禾的語調(diào)好像是透著難舍與無奈。
“放心好了,我會照料芳妮和爺爺?shù)模忻瘛阋惨⒁猓 鼻嗪痰穆曇艉苁菬o奈與壓抑。
“青禾,對不起,我知道我很失敗,可是——哎!”毛中民的聲音也是無奈與壓抑。
咯吱咯吱咯吱,下樓的聲音,柴樺視線里,毛中民的背影漸行漸遠了。
“青禾啊,真的是對不起啊,這中民也是有苦衷的啊!”毛老爺子守著毛中民的時候是罵的,可是中民走了,又給中民說好話了,這就是血緣的關(guān)系啊
“爺爺,我都知道的,中民也是太苦了,是我們龍夏人太苦了!”青禾的聲音怎么有種凄涼的感覺呢。
“還是不要打擾他們了,現(xiàn)在看來毛老爺子也沒有事兒了,而芳妮身體看來也是沒有大礙的。不過,這幾天我還是守在這里吧,不能幫上別的忙,守候一下,也算對老爺子和芳妮的救命之恩的報答了。”柴樺心里這樣想到。
此時柴樺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再有幾天的話,體力什么的應(yīng)該恢復(fù)到最佳狀態(tài)的,到那個時候,就可以閣蘿丹島任我行了!
柴樺將腰里的那一包還陽草解了下來,然后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將那包還陽草輕輕放置在了樓梯上,之后就悄無聲息地回到了先前的那棵大樹之上,繼續(xù)觀察瞭望竹樓的情況了。
而當(dāng)竹樓內(nèi)的光亮熄滅,四周完全陷入黑暗之后,柴樺更是打起了精神,對周圍的情況仔細的觀察著,生怕有什么異常情況的發(fā)生。
黎明前的黑暗是最容易出事兒了,直到天光微亮了之后,柴樺才從樹上滑下來,然后趁著朦朧的晨光與霧氣,朝著大山深處而去了。
柴樺不知道的是,柴樺的背影已經(jīng)被一個晨起的達尼族人看到了,望著柴樺的背影,這個人的嘴角微微的一瞥,好像在訴說著什么——
欲知后事如何,我們下回再為大家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