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段正淳帶著林志遠早早的收拾好了行禮,準備前往輪臺鎮(zhèn),崔志方天沒亮就來告了別,此時應該已經(jīng)帶著其他人在前往樓蘭城的路上。
“尹師兄,怎么掌柜的和伙計都不見了?咱們交了兩日的房錢,總不能一分都不退吧?”
林志遠站在院中,疑惑的四處尋找著,可是卻發(fā)現(xiàn)驛館的人一個都看不到了。
“不必退了,就當是賞給她了,畢竟一個女子經(jīng)營著這么一家驛館也不容易,何況服侍的還這么好。”
“走吧,抓緊上路。”
段正淳看了一眼旁邊二樓上的一間房門緊閉的房間,催促了一句,騎著馬向大門口走去。
林志遠有些無奈的答應了一聲,翻身上馬,迅速跟了上去。
三日后。
段正淳帶著林志遠馬不停蹄的趕到了輪臺鎮(zhèn),為了方便行事,他們又換了一身行頭,穿上了西域的服侍,這樣不至于引人注意。
找了一家驛館落腳之后,段正淳便讓林志遠出去暗中打探關(guān)于劉處玄的消息,并且再三叮囑,開店的不問,商販不問,只招當?shù)氐膶こ0傩沾蚵牎?
段正淳獨自留在驛館中,盤算著下一步該怎么走。
劉處玄和孫不二既然選擇兵分兩路,說明那伙神秘人在西域勢力不小,這一點在梵音鎮(zhèn)就已經(jīng)驗證過了,在西域遇見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對方的暗線。
而他擔心的是,劉處玄和孫不二的分開,很可能是對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們,故意設局讓他們兵分兩路,逐個擊破!
現(xiàn)在他心里想的已經(jīng)不是完成師父交代的任務,而是希望劉處玄他們還活著,能把他們安然無恙的帶回去。
日落之時,林志遠終于回到了驛館。
“怎么樣?查到什么了?”
段正淳親自為林志遠倒了一杯茶,緩緩問了一句。
林志遠端起茶碗咕嚕嚕的喝了個精光,凝重道:“消息不假,孫師叔他們的確到過輪臺鎮(zhèn),曾經(jīng)在鎮(zhèn)里的綺夢閣附近出現(xiàn)過。”
段正淳挑了挑眉毛,疑惑的看著林志遠,追問道:“沒了?”
林志遠無奈的點了點頭,道:“沒了,我按照尹師兄的吩咐,找了很多人,都是當?shù)氐陌傩眨淮蛱降竭@點線索,再沒有別的了。”
“好像孫師叔他們在綺夢閣現(xiàn)身之后就直接消失了,沒人看到他們有沒有離開輪臺鎮(zhèn),也沒有人再見過他們。”
段正淳瞇了瞇雙眼,沉聲道:“這個綺夢閣,是個什么樣的地方?”
林志遠道:“我去看了,是一家青樓。”
一炷香之后,段正淳帶著林志遠來到了綺夢閣對面的巷道中,看著這座人來人往的青樓,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一個小小的鎮(zhèn)子,居然會有這么一座三層高的青樓藝館,而且生意紅火,燈火通明,即便是當年的大理皇城,也沒有這么繁華熱鬧的地方。
“這里是孫師叔他們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看來咱們得好好進去瞧瞧了。”
段正淳瞇了瞇眼睛,背負著雙手,徑直走出了巷道。
林志遠緊張的看著燈火輝煌的綺夢閣,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中滿是好奇,他還從來都沒有去過這種地方。
“你留在外面等我。”
這時,段正淳卻突然停了下來,轉(zhuǎn)身叮囑了一句。
“啊?為什么啊?”
林志遠愣了一下,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失望的表情。
段正淳認真的看著林志遠,低聲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個地方一定和那伙神秘人脫不了關(guān)系,里面什么情況還不知道,萬一一會兒動起手來,我照顧不了你。”
“你還是留在外面吧,到時候也能在外面接應。”
林志遠急忙搖著頭,道:“我不怕,我可以照顧好自己,若是真的交起了手,多一個人也能多一份力。”
段正淳看著林志遠堅持要進去的樣子,忍不住撇嘴一笑,沒有再說什么,點了點頭,徑直向里面走去。
林志遠見狀,立刻眉開眼笑,快步跟上。
樓內(nèi)的確很熱鬧,花枝招展的舞妓隨處可見,有的正在翩翩起舞,琴樂之聲悅耳動聽,連綿不絕。
段正淳雖然喜歡女人,但只喜歡有情有義的女人,并不是個喜歡逛青樓的人,不過對于這里面的門道,他倒也并不陌生。
他一邊徑直向樓上走去,一邊打量著里面的客人,發(fā)現(xiàn)來這里的人除了來往此地的商客,還有一些江湖人,不過這些江湖人在進入綺夢閣之前,都已經(jīng)將兵器交給門口的伙計保管。
如此規(guī)矩分明,而且無人提出異議,說明這綺夢閣已經(jīng)在此地經(jīng)營多年,根深蒂固。
據(jù)他了解,在樓下消遣的客人,只是散客,舞妓也是最下等的,真正的重頭戲在樓上,如果能上到三樓,怕是除了有足夠的錢財,還得有與眾不同的身份。
很快,段正淳便在一名候在二樓樓梯口的龜奴帶領(lǐng)下,來到了一個包廂。
段正淳直接甩手丟給了龜奴兩塊銀錠,讓龜奴準備一些酒菜,并帶進來幾名舞妓伺候。
林志遠緊張的站在段正淳身后,打量了包廂四周一眼,小聲嘀咕道:“尹師兄,你怎么對這里這么了解?難道你以前偷偷去過這種地方?”
段正淳轉(zhuǎn)頭白了一眼林志遠,不滿道:“胡說八道什么,你師兄我是那種人么?!要不是為了打探消息,我是絕對不會來這種污穢之地的!”
林志遠縮著脖子應了一聲,不再說話,恰好這時那名龜奴已經(jīng)帶著五名舞妓緩緩走了進來,林志遠一看,瞬間面紅耳赤,眼睛都直了。
不得不說,這綺夢閣生意紅火成這樣是有原因的,五名舞妓一個賽過一個的美貌,無論是身材,還是樣貌,個頂個都可以稱為上品。
可是段正淳今日并不是來喝花酒的,他是來辦正事的。
“公子,您看,這幾位您還滿意嗎?她們可是我們綺夢閣最拿得出手的了,若不是您來的湊巧,平日里她們根本是分身乏術(shù)啊。”
龜奴彎著腰,一臉諂媚的向段正淳介紹著。
段正淳仔細打量著五名舞妓,緩緩道:“本...本公子有個癖好,對女子的香肩情有獨鐘,讓她們都把衣服往下拉一點。”
龜奴愣了一下,立刻賠著笑臉答應了一聲,緊接著命令五名舞妓全都解開了衣服,露出了一半香肩。
林志遠沒想到師兄一上來就叫人家脫衣服,直接看得臉頰發(fā)燙,鼻孔之中突然有些濕潤,急忙仰起了頭,生怕再流出鼻血來。
“換一批。”
可是段正淳在看過幾名舞妓的肩膀之后,直接擺了擺手。
龜公皺了皺眉頭,笑著答應了一聲,立刻帶著五名舞妓退了出去。
“高手啊!”
林志遠捏著鼻子,低頭看著背對著自己,熟門熟路的段正淳,忍不住心里嘀咕了一句。
沒過多久,龜公又帶了五名舞妓走了進來,這次也不用段正淳開口,主動命令五名舞妓將衣服拉下去一截,露出了香肩。
段正淳仔細打量了一眼之后,依舊不滿意,擺了擺手示意退下。
“公子,您這都已經(jīng)看了十個人了,還不滿意,怕不是來搗亂的吧?”
龜公終于有些不高興了,沉著臉打量著段正淳,不滿的問了一句。
“怎么?難道這綺夢閣經(jīng)常干強買強賣的生意么?小爺我花錢來這里消遣,還不能選個自己心儀的么?買菜還得挑一挑,何況來到這銷金窟!”
“你若是做不了主,那就找一個能做主的來!銀子我有的是!”
段正淳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入懷,直接掏出了一塊金餅丟向了那龜奴。
隨著金餅掉落在腳下,龜奴的神情立刻發(fā)生了變化,滿臉堆笑的彎腰撿起金餅,拱手道:“公子出手果然闊綽,您說吧,喜歡什么樣的香肩,小的全聽您的吩咐,即便找遍整個綺夢閣,也要給您找一個帶來!”
段正淳仰頭喝了一杯酒,淡然道:“本公子初到貴地,聽聞這綺夢閣方圓百里遠近聞名,就想來看看到底是不是徒有虛名。”
“剛才的那些人都不合我的意,我要見花魁!”
聽聞此言,笑臉相迎的龜公愣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金餅,露出了一絲若有所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