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全都不在乎?”
段正淳看著默默起身穿衣服的洪凌波,忍不住問了一句。
如果按洪凌波所說,她一定已經知道了他和陸無雙的關系,也知道他對她師父的情誼,很可能還知道了他對小龍女的情誼。
可是此時的洪凌波卻并沒有在意,甚至一句都不曾多問,更沒有患得患失。
洪凌波笑了笑,認真道:“我知你將來必定不凡,身邊不會缺女人,我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你不欠我什么?!?
“只要你能偶爾寵幸我一次,不要忘記昨夜的春宵一刻,我就已經知足了?!?
隨著話音落下,洪凌波已經穿好了衣服,沖著段正淳展顏微笑,眼神中滿是癡情。
段正淳聞言,不禁有些動容,緩緩起身抱住了洪凌波,送上了自己深情的一吻。
“我不會辜負我的每一個人女人,你也一樣?!?
聽到段正淳溫柔的話語,洪凌波感動的點了點頭,最后看了段正淳一眼,迅速轉頭向山下小鎮的方向走去,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段正淳默默地注視著洪凌波徹底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后,這才繼續向朝暮崖趕去。
雖然昨夜之前他還對洪凌波沒有情感的羈絆,但是從今往后便不是了。
...
回到朝暮崖的時候,段正淳發現楊過早已經醒來,已經捧著一本書在山崖下邊踱步邊認真的看著。
“見過師父。”
聽到腳步聲,楊過急忙轉頭看了過來,發現是段正淳之后,立刻恭敬地行了一禮。
對于一夜未歸的段正淳,他沒有多問一句。
看著如此懂事的楊過,段正淳滿意的點了點頭,關切道:“怎么樣?住在這里冷不冷?”
楊過搖了搖頭,認真道:“不冷,徒兒知道,師父是在磨練我,請師父放心,徒兒絕不會讓您失望的?!?
段正淳贊許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徑直下了朝暮崖。
回到道觀之后,段正淳去丘處機那兒露了個臉,然后便回了后園,直接沉沉睡去。
有林志遠和楊過打掩護,教中上下所有人都以為他每日除了在后園就是在朝暮崖練功,并沒有人懷疑。
天黑之后,段正淳梳洗完畢之后緩緩走出了房間,跟還在院中練劍的林志遠打了一聲招呼,再次來到了朝暮崖。
楊過獨自一人坐在茅屋內,正在燭臺下認真的翻著書籍。
雖然他早已發現段正淳上了朝暮崖,但卻假裝什么都沒有看到,因為他知道段正淳又要出去。
段正淳看著茅屋中的那個身影抿嘴笑了笑,縱身掠上了山崖,轉眼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這時楊過才終于緩緩轉過了身,看著面前陡峭的山崖,臉上滿是崇拜之色,心中更加慶幸自己改投在了段正淳的座下。
他暗暗下定決心,將來一定要像師父那樣,練就高深的武功,懲奸除惡,名揚天下!
...
山下小鎮。
段正淳換了一身常服,腰里別著酒葫蘆,緩緩地行走在街道上。
看著充滿煙火氣息的小鎮,他的心情無比的輕松愜意,相比于坐上全真教掌教之位,他更向往江湖。
他知道,將來的某一天,他注定會離開全真教,離開終南山。
良久之后,段正淳終于找到了悅寧客棧。
洪凌波早就等在了客棧門口,輕聲將李莫愁所住的房間告訴了段正淳,然后便躲了出去。
她上過終南山的事,決不能讓自己的師父知道,所以必須要回避。
段正淳緩緩來到了二樓的一間客房門口,深吸了一口氣之后,輕輕敲響了房門。
很快,里面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有人緩緩打開了房門。
正是李莫愁。
四目相對之時,兩個人全都愣在了原地。
多日不見,兩個心里全都思念著對方的人,此刻突然都顯得有些局促,心里藏著的好多話都說不出來。
看著一臉哀傷的李莫愁,段正淳不由得有些心疼,他知道,李莫愁這段時間一定過得很不好。
而李莫愁則是完全沒有想到段正淳會突然出現在這里,眼睛里有埋怨,有欣喜,也有無措。
“你來這里做什么?!”
可是很快,李莫愁直接冷冷的說了一句,轉身回了房間。
“當然是來找你,你知不知道,自從江陵城一別之后,我心里一直很想你?!?
段正淳緩緩跟進了房間,溫柔的說著。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么?!我不會再相信你的鬼話了!”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李莫愁冷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態度很堅決。
“既然你不想再看到我,又為何從江陵跟到了終南山?別告訴我只是巧合。”
“我知道你喜歡我,那為何在江陵城又想方設法把我推開?”
段正淳一邊說著,一邊緩緩靠近,伸手想要將李莫愁摟進自己的懷里。
“那你跟陸無雙那個丫頭之間是什么關系?!”
“你們在馬背上...”
李莫愁一把推開了段正淳,轉身怒視著,剛說了一半就再也難以啟齒,眉宇之間滿是失望。
【該來的還是來了...】
段正淳直視著李莫愁,認真道:“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不想瞞你,我很喜歡她,因為她能直面自己的感情,至少她比你要勇敢?!?
李莫愁不滿道:“你的意思,還在怪我了?!”
段正淳搖了搖頭,繼續道:“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否則今夜就不會來找你,你和她是兩個完全不同人,我都在意?!?
“我承認我喜歡你,也喜歡她,我不想騙你?!?
李莫愁不停地搖著頭,失望的說道:“原來男人都是一樣喜新厭舊,你和陸展元一樣花心!”
段正淳揚聲道:“我這是多情,不是花心,我對你是真心的,對雙兒也是,在我心里,你們一樣重要!”
李莫愁咬了咬嘴唇,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支銀簪,大聲道:“那她呢?!”
看到李莫愁手中的銀簪,段正淳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因為那是他離開終南山之前送給小龍女的定情信物!
現在他終于明白了回山之后初見小龍女時,小龍女為何突然質問他和李莫愁什么關系了。
原來李莫愁早已經去找過小龍女,而且還奪走了這支銀簪。
“沒話說了吧?!”
李莫愁看著沉默不語的段正淳,沉聲問了一句。
段正淳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若無其事的坐在了椅子上,伸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看到段正淳的反應,李莫愁皺了皺眉頭,突然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了。
“這銀簪怎么會在你手里?”
段正淳一邊喝著茶,一邊緩緩問道。
李莫愁看了一眼手中的銀簪,沉聲道:“原本我只是想到師父的墳前認錯,告訴她當年都是我自己執迷不悟,咎由自取?!?
“接著我便無意中發現師妹一個人偷偷對著這支銀簪發呆,她從未如此重視女人用的這種東西,于是我便問了這支銀簪的來歷?!?
“她告訴我,只一個名叫段風的人送的!而你在江陵城和西域中用的化名就是段風!”
“這是什么?定情信物么?!”
這一次,段正淳沒有猶豫,直接點了點頭。
看到段正淳點頭,李莫愁神情僵硬,突然開始后悔拿出這支讓自己心中所有僥幸全都破滅的銀簪。
“在你之前我就已經認識了她,也喜歡上了她,而且在江陵城的時候,我之所以想要化解你和陸家莊之間的仇怨,也是因為你是她的師姐。”
段正淳看著李莫愁,再次開口,滿臉認真。
可是聽到這話的李莫愁卻瞬間滿臉失落,身上原本那副興師問罪的氣勢已經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