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這么說，你這就要離開終南山了？”
周伯通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段正淳，遲疑著問了一句，似乎有些失落。
生活在活死人墓里的這段時光，是他一生之中較為快樂的一段日子，如果段正淳要走，他也得離開了。
段正淳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如果我一直住在這里不走，會有人睡不著覺的。”
周伯通冷哼了一聲，道：“何必為了他們想那么多？！依我看，只有才能帶領全真教重回鼎盛之期，師兄那些弟子，沒一個可造之材！尤其是那個王處一！”
雖然他性格如同孩童一般貪玩兒，但他并不癡傻，段正淳話中的意思，他自然很快便明白了過來。
誰都知道，王處一是對掌教之位最覬覦的人。
“不，我手上沾染的鮮血太多了，我若成為掌教，只會給全真教樹敵，只有遠離這里，或許才是最好的決定。”
段正淳笑了笑，緩緩說道。
周伯通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我現在終于明白凌霄劍為什么選擇你了，沒想到你跟師兄當年一樣，什么都替別人考慮，明明將一切都扛在肩上，但卻從來不說出來！”
“那你有什么打算？準備去哪兒？”
段正淳莞爾一笑，看了一眼旁邊的三個女人，緩緩道：“天下之大，自有去處，之前三年帶著她們游歷了大江南北，唯獨沒有去過西域，我想帶她們去一趟西域。”
聽聞此言，三個女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臉上全都露出了滿臉的期待。
段正淳之前西行的故事，她們已經聽了很多遍了，都想去看看。
小龍女與陸無雙回到活死人墓之后，并沒有排斥完顏萍的出現，反而經過這一個月以來的相處，關系好得情同姐妹。
“既然你都要走了，那我也該離開了。”
周伯通有些失落的說道。
“不如你也跟我們一起去？”
段正淳笑著提議。
周伯通搖了搖頭，道：“不了，你有你要去的地方，我也有我要去的地方，如果有緣的話，我們日后自會重逢。”
“好了，時候差不多了，就此別過吧！”
隨著話音落下，周伯通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接著直接起身離開，轉眼已經飛快的掠入了山林之中。
段正淳苦笑了一下，沒想到周伯通居然說走就走，毫無留戀。
“臭小子，別忘了好好修煉九陰真經，我會等著你在下一次華山論劍之時嶄露頭角！”
緊接著，山林之中傳來了周伯通留下的最后一段話。
段正淳笑了笑，緩緩舉起了酒杯，眼神之中充滿了堅定。
當天夜里，段正淳悄悄回到全真教與丘處機以及林志遠告了別，接著于次日一早便帶著三女駕著馬車離開了終南山，直奔西域而去。
...
半月之后。
牧野荒城。
一輛馬車緩緩行駛在街道上，趕車的陸無雙臉色通紅，一邊不停地揮動著手里的韁繩，一邊低頭躲避著過往行人詫異的目光。
車廂內，段正淳與小龍女及完顏萍正在練劍。
來來往往的行人全都聽到了車廂中傳來的“金鐵交鳴之聲”，不由得紛紛駐足觀望，滿臉震驚。
陸無雙濕著衣服，不敢有絲毫停留，迅速駕著馬車不斷逃離，終于停在了一間布行門口。
緊接著，陸無雙急忙跳下了馬車，快步走入布行亮出了一塊刻有青龍的令牌。
然后便看到一名肆婢跟著陸無雙快步從布行中走出，恭敬地來到了馬車前。
車廂內的動靜此時也終于停了下來，段正淳伸著懶腰緩緩走出了車廂，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布莊之后，抿嘴露出了一絲笑意。
錦瑞坊。
“名字不錯。”
段正淳一邊說著，一邊緩緩下了馬車，滿意的點了點頭。
陸無雙抬頭看了一眼，接著快步上前，親手為段正淳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襟。
這時，車廂中的小龍女和完顏萍也結伴走出了車廂，臉上全都透著一絲紅暈。
緊接著，幾人便在那名肆婢的帶領下，徑直入了錦瑞坊，來到了內院。
“屬下參見宗主！”
剛入內院，那名肆婢便立刻轉身跪在了段正淳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禮。
“起來吧。”
段正淳笑著點了點頭，抬手示意了一下。
這間名為錦瑞坊的布行，其實是一處青衣衛的聯絡點，也是牧野荒城青衣衛分舵。
自從青衣衛成立之后，段正淳就命人在天下各地成立了分舵，最主要的一處便是這牧野荒城，因為這里是連接中原與西域的必經之地，而金剛宗又是他最大的勁敵。
很快，段正淳幾人又在那名肆婢的帶領下來到了內堂，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師姐？！”
第一個發出驚呼的人，是小龍女，因為站在內堂中的那名脫掉道袍，豐姿卓越的女掌柜，竟是自己的同門師姐，李莫愁！
陸無雙也沒有想到，看著此時儀態謙和的李莫愁，以為自己的眼睛花了。
誰能想到，曾經心狠手辣，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赤練仙子李莫愁，如今居然心甘情愿的躲在一間布行中當掌柜，成為了青衣衛的一名分舵主。
李莫愁面露笑意，靜靜地看著走進內堂的幾人，抱拳打了一個招呼，乖巧的像是一名鄰家娘子。
但是段正淳心中知道，這份乖巧，只是在他的面前。
自牧野荒城青衣衛分舵成立之后，李莫愁已經率領手下秘密截殺了不止一伙西域金剛宗的人。
雖然赤練仙子的名號已經是過去，但她在西域依然令人聞風喪膽，只是沒人知道她隱藏在一間布莊之中而已。
段正淳徑直來到了李莫愁的面前，當著其他幾人的面，直接將李莫愁摟進了懷中，深情一吻之后，淡然問道：“你還好嗎？”
李莫愁緩緩點了點頭，癡癡地望著段正淳，輕聲道：“很好，只是很想你。”
聽聞此言，段正淳心中一陣歉疚，將李莫愁摟得更緊。
一旁的小龍女和陸無雙三人裝作什么都沒有看到一眼，刻意避開了目光，在內堂中四處溜達觀賞了起來。
待互訴相思之后，李莫愁帶著幾人來到了一間密室之中。
“讓你查的事，有結果了嗎？”
段正淳拎著酒葫蘆，一邊小酌，一邊緩緩問了一句。
李莫愁搖了搖頭，緩緩道：“雖然已經確認金剛宗已經與蒙古國勾結到了一起，但卻始終無法查明金剛宗的宗主究竟是何許人也！”
“這個人似乎從未現身，就好像完全不存在一樣，為了探查此人的底細，我曾多次派人潛入金剛宗，但卻最終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回來。”
隨著話音落下，李莫愁看向段正淳的雙目之中不由得滿是自責。
“既然已經確認了金剛宗與蒙古國之前確有勾結，那就不必再冒險了，早晚有一日那個人自會現身的！”
“除了金剛宗呢？還有沒有其他西域江湖中人與蒙古國勾結？”
段正淳思索了一下，淡然問道。
雖然他沒去邊境而選擇帶著小龍女三人繼續游歷江湖，但其實青衣衛一直在密切監視宋蒙邊境，有任何消息都會稟報到他這里，而且青衣衛已經在暗中消滅了不少在邊境出沒的蒙古騎兵和探子。
這次之所以來到牧野荒城，一是為了帶小龍女她們來游歷，二是為了來探望一下李莫愁，順便了解一下李莫愁都查到了哪些關于金剛宗的事。
雖然收獲并不多，但他并沒有因此責怪，因為李莫愁雖然是牧野荒城分舵舵主，但他并沒有將其視為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