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瞬之后,再看中年人之時,整個人已經(jīng)直挺挺的向下栽倒,發(fā)出了一聲重響,一動不動的癱在了地上。
他的五臟六腑,早已被段正淳一掌震成了粉碎,而他連段正淳究竟是怎么出的手都沒有看清!
剩余的波斯教眾親眼目睹了剛才那一幕,原本以為自己的主子能夠保下他們的性命,可是沒想到主子居然連對方一招都沒有敵過!
面對此情此景,十幾個人再也不敢逗留,紛紛掉頭逃竄。
“殺了他們!”
洪凌波厲喝了一聲,直接帶人追了上去,將所有人斬殺在了驛館之中。
整個院落之中到處都是尸體和鮮血,對待敵人,段正淳從來沒有仁慈。
緊接著,段正淳手里拎著酒葫蘆,邁過了滿地的尸體,慢慢悠悠的向大門口走去,身上的殺意也漸漸消失不見。
仇已經(jīng)報了,他沒有繼續(xù)留下去的必要,至于對方究竟什么來頭,會不會就此與波斯教結(jié)怨,他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
...
次日一早。
段正淳昏昏沉沉的從睡夢中醒來,能在昨夜鬧得天翻地覆依然在磨元城中找了個客棧住下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了。
“你醒啦?”
一旁早已蘇醒的洪凌波羞澀的問了一句。
“嗯,昨晚太累了,許久不見,你的功夫見長啊?”
段正淳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此言一出,洪凌波瞬間滿臉通紅,不由得躲進了被窩。
段正淳哈哈一笑,緩緩坐起了身,光著走到了桌前拿起茶壺仰頭猛灌了幾口。
昨晚一直折騰到半夜才睡,今早起來口干舌燥的厲害,應(yīng)該是昨夜體內(nèi)的水源消耗過大的緣故。
“我們什么時候回荒城?”
洪凌波緩緩從被窩里鉆了出來,好奇的問了一句。
“一會兒你就帶人先行返回,告訴你師父,在西域成立分舵的事,先往后放放,免得波斯教的人找上門來。”
“我要去一個地方,先不回去了。”
段正淳伸了個懶腰,緩緩開口。
“你要去哪兒?”
“我...”
洪凌波面露疑惑,原本想說希望陪著段正淳去任何地方,但剛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
經(jīng)過昨夜日的事,她想一直黏著段正淳。
“去見一個朋友。”
段正淳遲疑了一下,淡淡的說了一句。
同樣的,他并沒有告訴洪凌波,自己要去去天下第一的劍魔決戰(zhàn)。
“哦...”
洪凌波失落的應(yīng)了一聲,默默地開始穿衣服。
她以為段正淳口中所說的朋友,是個女人,不知道劍魔若是知道有人把他當(dāng)成了上過段正淳床榻的女人時,心里會作何感想。
看到洪凌波的神色之后,段正淳不禁搖頭苦笑,不過他并沒有過多解釋,隨即便帶著穿好衣服的洪凌波離開了房間,讓客棧的伙計準(zhǔn)備了一些吃食,陪著洪凌波吃了一頓早膳。
幾個時辰之后,段正淳和洪凌波分別離開了磨元城,向著十年前與劍魔相約的地方趕去。
雖然他們有過十年之約,但卻并未約定哪一日赴約,他也不知道此去會不會見到獨孤求敗,也許人家根本就沒把這個約定放在心上也說不定。
五日之后。
一座山峰之上,段正淳負(fù)手而立于斷崖之上,望著眼前茂密的樹林,一些逝去的記憶再次浮現(xiàn)在了腦海之中。
故地重游的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當(dāng)初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的樣子,如今十年已過,他也早已不是當(dāng)初的那個所謂的最被寄予厚望的全真教弟子。
上山的時候,他經(jīng)過了曾經(jīng)那個早已被他付之一炬的茶攤位置,那里已經(jīng)新長了出了雜草,仿佛那茶攤從來就沒有過一樣。
時過境遷,過去的一切也早已物是人非,他不知道劍魔還是否記得當(dāng)年的十年之約,至少在他抵達的時候并沒有見到劍魔的身影。
但既然有了約定,他就不得不來,所以他打算在這里等候十日,若是到時候劍魔不來,他就離開。
緊接著,段正淳開始動手折了些數(shù)十過來,找了一個可以遮風(fēng)避雨的地方搭了一個可以睡覺歇息的草席,就這樣住在了山上。
轉(zhuǎn)眼十日之后。
傍晚時分,段正淳獨自坐在篝火旁,拎著酒葫蘆喝著悶酒,篝火上架著一只正在滋滋冒油的野兔,香氣撲鼻。
按照當(dāng)年相約的日子,怎么也該到了十年之期了才對,可是接連十日,劍魔都未曾出現(xiàn),過了今夜,段正淳就要離開了。
頭頂?shù)囊箍罩腥f里無云,繁星點點,照亮了天際。
段正淳一邊飲酒,一邊仰頭望著九天之上的那輪明月,不禁有些出神,原本有些失落的心情也漸漸平復(fù)了一些。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他也慢慢放下了,凡事莫強求。
想通這一切之后,段正淳搖頭苦笑了一下,伸手拿起了篝火上的那只烤兔,直接撕下來一條兔腿。
烤得外焦里嫩的兔腿散發(fā)著濃郁的香氣,段正淳眼里放光,直接咬了下去。
“看來老夫來的正是時候啊。”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卻突然傳來,緊接著便看到一名仙風(fēng)道骨的老者背負(fù)著雙手,掠空而來,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篝火旁。
聽聞話音,段正淳扭頭一看,原本正要咬向兔腿的嘴不由得頓住,接著忍不住會心一笑。
來人正是劍魔獨孤求敗!
他并沒有失信。
“老夫是不是來晚了?”
獨孤求敗面帶笑意的看著段正淳,笑著問了一句。
“沒有,來的剛剛好!”
“前輩吃了么?您先來?”
段正淳立刻搖了搖頭,笑著將手中還未來得及下嘴的兔腿遞向了獨孤求敗。
獨孤求敗莞爾一笑,直接坐在了一旁,伸手接過了兔腿,接著解下了腰間的酒壺,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十年未見,劍魔還是那個劍魔看,與段正淳之間毫不見外,像是一對親密無間的好友。
隨即,二人便一邊閑聊,一邊吃起了野味,互相訴說著自己這些年來的變化和經(jīng)歷。
讓段正淳有些不好意思的是,獨孤求敗已經(jīng)聽說了凌霄劍邪的名頭,對他大加稱贊了一番。
能得劍魔贊譽,并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資格。
酒足飯飽之后,二人終于回到了正題。
“十年前你曾說過,要用自己的武功來打敗我,如今十年已過,不知你是否覺得已經(jīng)有了與我全力一戰(zhàn)的準(zhǔn)備?”
獨孤求敗饒有深意的看著段正淳,笑著問了一句。
段正淳摸了摸身旁的劍匣,輕輕點了點頭,體內(nèi)的血液開始慢慢躁動了起來。
“你覺得自己有幾成把握能贏我?”
獨孤求敗繼續(xù)追問。
“十成!”
段正淳不假思索的答道。
“十成?!”
“你確信?!”
獨孤求敗明顯愣了一下,遲疑著打量了一眼段正淳。
“身為劍客,若無十足的自信,那就不配拔劍!”
“既然一決高下,晚輩自然全力出手,既然是全力以赴,那必是十足的信心!”
段正淳點了點頭,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說得好!”
“光憑這一點,你就勝過江湖中九成九的人!”
獨孤求敗挑了挑眉毛,不由得再次露出了無比贊賞的笑意。
隨即,二人便起身走到了一旁的空地上相對而立,互相隔了十幾丈的距離,開始了一場十年前就約定的決戰(zhàn)。
“出招吧。”
獨孤求敗一手負(fù)于身后,右手抬手示意了一下,淡淡的說了一句。
段正淳沒有搭話,直接按下了劍匣的機關(guān),閃電般沖向了獨孤求敗,與此同時,破匣而出的凌霄劍已經(jīng)握在了手里!
真正高手之間的對決,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先手后手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