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知道上次進入天域的是什么人?”
聽聞老掌柜的話,段正淳不由得眼前一亮,立刻好奇追問。
“不知道,那時候老朽還未出生呢,只是聽老人提起過。”
“不過聽說那人也跟公子一樣,渾身上下都透著桀驁之氣,而且也是名劍客。”
老掌柜笑著搖了搖頭,回想著說道。
“前輩怎知我是劍客?”
段正淳臉色微變,轉頭打量著老掌柜,不解的問道。
“這劍匣一看就價值連城,恐怕藏在里面的劍也非比尋常吧?老朽能感知到劍匣中封著的劍氣。”
老掌柜努了努嘴,看著段正淳立在腳邊的劍匣,笑著說道。
此言一出,段正淳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驚訝的再次打量了一眼老掌柜。
他沒有想到,原來這老掌柜居然也是一名高手!
“恕在下不解,為何這小鎮中所有人身上都帶著真氣,就連孩童都不例外,難道天域中人所有人都習武么?”
段正淳遲疑了一下,緩緩問道。
“那不是真氣,而是靈力,天域境內,到處都充滿源源不斷的靈氣,人從一生下來就能受到日夜熏陶,所以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功力。”
“但并不是習武,而是修行,天域中的每個人都是修行者,成大器者,可飛天入地,無所不能。”
老掌柜笑著說了一句,緩緩轉身重新回到了柜臺后,不再言語。
段正淳目送著老掌柜回到柜臺之后,緩緩收回了目光,心中的驚訝一時難以平靜。
現在他終于明白了天域與凡人界的不同之處。
酒足飯飽之后,段正淳不再逗留,帶著所有人再次出發,向著天域腹地繼續進發,他還想看看天域中還有哪些特別之處。
...
兩日之后。
隊伍停在了一座陡峭的山峰下,段正淳跳下馬車,仰頭望著面前的山峰,面色略顯凝重。
此山名為天命山,在前行的途中,他聽說天命山上有一座神廟,叫作天廟。
傳聞天廟是天域最神圣之地,住在廟中的都是得道的大師,不問塵世,可參透天機。
于是段正淳便專程趕到了這里,想上山一探究竟,看看是否真的能問出自己的天命。
緊接著,段正淳便帶著眾女與秦莫寒一同登上了陡峭的石階,一路想山巔之上而去。
青衣衛并未隨行,既然這里是圣地,帶著那么多手持利器的人登上終歸不太好。
許久之后,一行人終于登上了山巔,緊接著便看到了一座神圣無比的廟宇,廟中之人身著黑色布衣,既非僧,也非道。
在一名迎客少年的帶領下,段正淳一行人緩緩走入了一座大殿之中上香。
段正淳看了一眼面前那座不知道何方神圣的神像,躬身行了三禮,將長香插入了香爐之中。
“公子所求何事?”
迎客少年拱手一禮之后,輕聲問道。
“我想知道自己的天命。”
段正淳抱拳還禮,緩緩說了一句。
“公子請隨我來。”
“只能公子一人。”
迎客少年說了一句,接著便徑直向偏殿走去。
聽到只許段正淳一人前去,其他人不由得面露擔憂,想要勸阻。
“沒事的,你們在這里等我。”
段正淳看到了眾人的神色,笑著說了一句,徑直跟著迎客少年走入了偏殿。
穿過偏殿之后,段正淳跟著迎客少年進入了一間禪房之中,緊接著便看到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背對著門口坐在一塊蒲團之上。
禪房中到處都透著一股神圣的氣息,在這里段正淳看到了同樣的一尊神像立在老者的身后的墻角。
將段正淳帶到之后,那名迎客少年默默地向老者行了一禮,然后便一言不發的退出了禪房,并且緩緩關上了房門。
段正淳打量了一眼閉目不語的老者,遲疑著打量了四周一眼,同樣一言不發的坐在了旁邊的另一塊蒲團上。
他可是感知到,眼前這名年入古稀的大師,不但渾身上下透著神圣的光芒,而且還是一個深不可測的高手!
就在這時,這位大師突然緩緩睜開了雙眼,眼神犀利的看向了段正淳。
四目相對之時,二人全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絲驚訝。
“公子乃凡人界人杰,能以凡人之軀擊敗火麟獸,重傷天域關劍奴,絕非常人,日后必定不凡!”
“只不過希望公子將來無論遇到任何事,都要堅守本心,切莫走上邪途。”
“凡塵紛亂,勿忘本心!”
大師一眨不眨的觀察了一眼段正淳后,意味深長的說道。
聽聞此言,段正淳不由得神色凝重,沒想到大師不但一眼就看出自己來自凡人界,甚至連發生在天域關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沒想到大師如此洞若觀火,在下佩服。”
“看來這天廟果然名不虛傳!”
段正淳遲疑了一下,恭敬地抱拳一禮,一臉虔誠的說道。
“段公子來此,是想一探自己的天命如何?”
大師捋須含笑,緩緩問道。
聽聞此言,段正淳不禁臉色驟變,再次無比驚訝的看著大師,神色凝重。
迎客少年進入禪房之后一個字都未曾提起,可是大師卻似乎早已知道了他的來意,而且連他的姓氏都說了出來,這讓段正淳的心中更加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段公子不必驚訝,從你進入天域的那一刻,老夫就已經知道了你。”
“老夫還知道,天域關一戰,已經驚動了整個天域,如今各大宗門都在找你,段公子未來之路,怕是會遇到諸多險境啊。”
“稍有不慎,很可能有什么不測,所以老夫還需提醒公子,日后要多加小心。”
大師面帶笑意,直勾勾的看著段正淳說道。
說到最后,臉上的笑容已經漸漸消失。
“既然大師能夠未卜先知,那不知在下的天命究竟如何?”
段正淳神色凝重,緩緩問道。
可是大師聽完之后卻無奈的搖了搖頭,若有所思道:“老夫不知。”
段正淳皺了皺眉頭,不解道:“大師不想告訴在下?”
大師搖頭苦笑,繼續道:“不是老夫不想告訴你,而是的確不知道。”
“凡入天廟求問天命者,老夫一眼便能看出他的前世今生,但卻唯獨看不透你,至于究竟為何,老夫也沒有答案。”
“所以方才老夫才會說,希望公子日后多加小心,以免發生什么不測。”
“雖然老夫無法參悟你的天命,但老夫深知,公子胸懷大義,乃正道之光,所以才破例見你。”
聽聞此言,段正淳才知道,原來登上天命山的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見到大師,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看破自己的天命。
他心中猜測,大師無法參悟他天命的原因,或許是因為他原本不屬于這個世界,是個意外,不然他找不出第二個答案。
“老夫知道的,能說的,都已全部告訴公子,至于接下來的路要怎么走,還得看公子自己。”
大師笑著為段正淳倒了一杯茶,語重心長的說道。
“多謝大師。”
“今日天色已晚,不知在下可否在山上借宿一晚?”
段正淳抱拳一禮,不好意思的問道。
“公子隨意,一會兒我會讓人安排你們的住處。”
“山下的那些人也會安排,請公子放心。”
大師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段正淳再次行禮,緩緩起身向禪房外走去。
大師的神通廣大,早已令他大開眼界,所以當大師說出山下還有青衣衛在時,他并沒有太大的驚訝。
“看來這沉寂多年的天域,即將要被此子攪得天翻地覆了啊...”
大師目送著段正淳緩緩離開了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隨后抿嘴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