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瘋狂沖殺的數十名黑衣人看到天智大師的出現,立刻全都收了手,紛紛退回到了那名為首黑袍人的身邊。
“大師真要保他?!”
為首黑袍人似乎也不敢怠慢天智大師,一邊躬身一禮,一邊試探著問道。
“怎么來的,怎么回去,否則誰都別走了。”
天智大師面無表情的看著為首黑袍人,一字一句的說道,雖然語氣很平靜,可是言語之間卻隱含著一股強大的威嚴,令人不得不屈服。
“大師可曾想過,您若插手,就是在與圣門為敵,還請三思。”
為首黑袍人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道。
“老夫已經說了,速速離開天命山!”
“只要有老夫在,任何人都不許傷他!如果爾等一意孤行,會有什么后果,老夫概不負責!”
“回去問問你們門主,看他是不是要與天廟為敵!”
天智大師背負著雙手,一邊揚聲說著,一邊緩緩向前邁了一步。
就在天智大師邁步之時,一股強大的威壓瞬間從身上迸發而出,直接罩向了數十名黑衣人!
為首黑袍人眉頭緊鎖,額頭上已經出現了汗珠,很明顯,他其實十分忌憚天智大師。
天智大師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竹舍,眼神中閃過了一抹疑惑,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到段正淳的身影,這很不正常。
就在這時,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踏空而來,穩穩地落在了天智大師與那伙黑衣人中間。
白暮飛!
看到白暮飛的突然出現,為首的黑袍人明顯神色驟變,眼神中瞬間閃過了一抹忌憚。
“我道是誰,居然敢帶人強闖天命山,原來是圣門護法。”
“你們好大的膽子啊,居然連天廟都已不放在眼里!”
白暮飛冷冷的看了一眼為首的黑袍人,不屑的冷笑了一聲說道。
“你少煽風點火!我們能何時強闖了?”
“天廟的神圣,無須你來提醒,我們來此,只是為了那個闖入天域的凡人,并非有意與天廟為敵!”
“只要把人交出來,我們這便離開!”
為首的黑袍人急忙偷瞄了天智大師一眼,揚聲說道。
“有我在,人你帶不走。”
“識相的話,馬上離開天命山!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白暮飛冷哼了一聲,搖著頭說道。
“難道天門也想保他?!別忘了在天域關時,他連你們天門的劍奴也打成了重傷!”
“鎮守天域關,不得外人進入的規矩,可是當年二十二路宗門一起定下的!”
為首的黑袍人厲聲喝問。
“今夜之事,與天門無關,但人我保定了!”
白暮飛冷冷的說道,沒有一絲商量的余地。
“我若是非要把人帶走呢?!”
為首黑袍人咬了咬牙,沉聲問道。
“難道圣門想與天門開戰嗎?!”
“在天命山殺人,別說天門,你看其他二十路宗門會不會答應!”
白暮飛抬手拔出了背后的長劍,冷冷的看著為首黑袍人,身上瞬間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戰意。
為首黑袍人見狀,不由得瞇了瞇雙眼,不敢有絲毫動作。
既為圣子,不但是下一任門主的繼承者,修為更是深不可測,雖然他是圣門護法,但一旦交手,絕不是天門圣子的對手!
更何況,這里還是天命山,如果交手,天廟絕不會坐視。
“你怕了?!”
見為首黑袍人始終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白暮飛忍不住冷笑了一聲,不屑的問道。
“這里是天命山,我們不會動手!”
“但你記住,今日你保了那個凡人,就是與圣門,與整個天域為敵!等著給所有宗門一個交代吧!”
“我們走!”
隨著話音落下,為首黑袍人大手一揮,灰溜溜的帶著一眾手下不甘的離開了天命山。
白暮飛冷笑了一聲,隨手將劍入鞘,然后沖著天智大師拱手一禮。
“想不到連你也會出面。”
天智大師緩緩來到近前,捋了捋胡須,笑著說了一句。
“大師不也正是因為他的特別才出面保他的么?我也一樣。”
“因為我很想看看,他在天域之中究竟能活多久,能鬧出多大的動靜。”
白暮飛笑了笑,一邊說著,一邊轉頭看向了竹舍。
就在這時,開門聲響起,一直未曾露面的段正淳終于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看著正在帶人救治傷者的小龍女等人,段正淳瞬間眉頭緊鎖,一抹殺意從眼眶中一閃而過。
剛才發生的事,他全都知道,之所以至今才現身,是因為剛剛他正在閉關。
由于體內吸收了大量的靈力,他希望將這份力量與自己的真氣完全融合,已經閉關兩日。
只是他沒有想到,恰好在自己閉關的時候圣門的人居然悄悄摸上了后山。
看著死傷慘重的青衣衛,他的神色十分凝重,心中充滿了自責。
“段郎?”
小龍女見段正淳出現,立刻迎了上來,眉宇之間帶著一絲哀傷。
“好好安葬她們。”
段正淳眉頭微皺,緩緩說道。
小龍女點了點頭,默默地轉身帶著眾人繼續清理著戰場。
“看來你已經完全好了。”
這時,白暮飛緩緩走了過來,打量了一眼段正淳,有些驚訝的說道。
他也沒有想到,段正淳居然這么快就沒事了。
天智大師也緩緩來到了近前,不過很快他的眉宇之間就閃過了一抹驚訝,因為他已經察覺到段正淳修為的變化!
“你一直沒走?”
段正淳盯著白暮飛的眼睛,遲疑著問道。
“你還沒有答應我,我怎么會輕易離開?”
“我這個人有個毛病,越是辦不到的事,越不會輕易放棄。”
白暮飛笑著說道。
“所以,你出面趕走那些人,就是為了讓我加入天門?”
段正淳反問道。
“非也,我只是看不慣他們趁人之危,你也不必謝我,因為你的對手是我。”
“至少在徹底確認你不會加入天門之前,我不會讓你死在別人手里。”
白暮飛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
“原來如此,來日方長,或許終有一日你我之間會分個高下,不過在此之前,我欠你一個人情。”
“今夜之事,謝了,日后我自會還你。”
“至于加入天門的事,我勸你還是早些放棄為好。”
段正淳笑了,慢條斯理的說道。
雖然他只見過白暮飛兩次,但白暮飛已是除去天智大師之外最令他欽佩的人,的確配得上做他的對手。
“話別說的太早,我很有耐心的。”
“既然此間事了,我也該走了,不然天智大師夜里不會放心的。”
“對了,既然圣門的人已經找上門來,其他宗門應該不遠了,你多加小心吧,下一次我未必會及時出現。”
白暮飛笑著說了幾句,隨意揮了揮手,轉身瀟灑離去。
段正淳目送著白暮飛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后,抿嘴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天智大師微微頷首示意了一下,轉身默默離開,從始至終一個字都沒說。
段正淳沖著轉身的天智大師抱拳一禮,臉上滿是感激。
自此之后,果然與白暮飛說的一樣,天命山上幾乎每日都有其他宗門的人找上門來,全都是要找段正淳討要說法,但都被天智大師趕走了。
雖然一直無礙,但是段正淳已經有了離開的打算,他不想給天廟帶來無休止的麻煩,更不想天智大師為難。
于是又住了半月之后,段正淳正式告別了天智大師,繼續深入天域。
他從未打算就這么離開,也從未懼怕過那些所謂高高在上,但卻一個個眼高于頂的天域宗門中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