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連著趕路十日,風(fēng)雨無阻,趕到時,二人已狼狽疲憊至極。
一路上二人看到的山水林木越來越多,隨著深入到陣宗的地盤,靈氣更是越來越強。
中途清瀾就停下來判斷了下,這里雖沒什么人,但靈氣濃度已經(jīng)趕上東域鳴山了!
人間雖然更適合居住,但靈氣要弱很多。
東域到處充斥著暴烈的火靈力和蒼翠的木靈力,天南卻展現(xiàn)出迥異的天地。
這里的水木氣息要更強盛,也更適合這兩種屬性的修士修煉。
二人翻越眼前蜿蜒低矮的小丘,面前的景象映入眼簾,讓他們眼前一亮。
眼前的景象宛如人間仙境,一片廣闊無垠的湖面如同巨大的琉璃光鏡,映射出五彩斑斕的光影,精致細膩,絢爛如畫卷。
湖面上漂浮著三座稍高的山峰和無數(shù)零散的小島,蒼翠欲滴的植被覆蓋其上,飛鳥在島嶼間翱翔,靈動而清逸,仿佛與這片湖水融為一體。當它們振翅飛翔,湖面上便會泛起一圈圈漣漪,靈氣在空中肆意流動,湖面上輕盈的水霧彌漫開來,似霧非霧,若幻若真。
湖后的山脈起伏連綿,不高卻蒼勁有力,山巔被濃郁的靈氣籠罩,仿佛是一層薄霧般的光芒,散發(fā)著無形的威壓。
山脈之間,錯落有致的閣樓拔地而起,每一座都氣勢恢宏、精巧繁復(fù),仿佛融入了山體之中,又與山脈自然連接,彼此相隔數(shù)里,卻隱隱間有著某種氣息的聯(lián)系。
清瀾與月冬走在這片靈氣濃郁的湖邊,湖水中倒映出兩人的身影,清瀾不由得心頭一動,月冬卻是微微凝視著遠處的山脈,眼中帶著幾分敬畏與期許。
清瀾驚嘆道:“我真是好家伙……”
無比秀麗的景色之余,他們身前卻有著密密麻麻的人群,這些人很明顯也是來參加試煉的。
人群雖稠密,卻井然有序,排隊等候,都沒有太大的喧鬧聲。
二人來到人群的尾處,平復(fù)了心緒,靜靜等著試煉的開啟。
……
不久后,一道金光劃破天空,湖面隨之沸騰,靈氣激蕩,只片刻后,藍紫色的霧靄就彌漫了整個湖面。
緊接著,湖中緩緩升起一座碩大無比的玉石蓮花,蓮花上每一瓣花都彌漫著水霧,閃爍著清冷而柔和的光輝。
湖邊處,虛空中閃出一道道漩渦,落在了蓮花的花瓣上,恰是一個個入口。
不待二人細看著,一道宏大、莊嚴且蒼老的聲音從空中響起:“諸位,我天南陣宗的山門試煉即將開啟,此次招收弟子只收骨齡三十歲以下,覺醒靈力的年輕修士。符合條件的,就請進吧。”
話音剛落,原本安靜的隊伍瞬間炸開了鍋。周圍的修士們紛紛振奮,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許多人甚至忍不住喊道:“終于來了!我等這機會已久!”
“天南陣宗的試煉,終于輪到我們了!”
有些人已經(jīng)迫不及待,眼睛緊盯著入口,雙腿微微彎曲,準備沖進去。
清瀾和月冬也不禁被這股氣氛感染,熱血沸騰,尤其是月冬,眼睛幾乎閃出火花。
上百道身影猛地沖進了漩渦入口,隨即消失不見。
……
二人在東北角的隊伍末尾,在他們等待的時候。
一個身著深邃墨袍的文士步履沉穩(wěn)而雅致,端莊走入了漩渦。
清瀾有些好奇:“這是什么打扮,不像修士,像個墨客。”
月冬:“這應(yīng)該是修行文道的人。”
天下七道各領(lǐng)風(fēng)騷,最為著名:陣法、魂術(shù)、文術(shù)、咒術(shù)、器道、武道、雷法。
陣法變幻莫測,魂術(shù)幽深玄妙,文道溫言清雅,咒術(shù)詭譎難測,器道鋒芒畢露,武道剛烈勇猛,雷法高遠難及。
文道修行者多以文載道,墨舞風(fēng)云,修言靈之術(shù),看似雅致端莊,實則在戰(zhàn)場上打起架來是不要命的瘋子。
“他和文爍應(yīng)是同一道的,不知道他會不會來參加試煉。”
那文人男子,剛想踏入漩渦,一股突如其來的強大氣流,如狂風(fēng)驟起,猛然間將他卷出。他的長袖長袍在空中飄動,頓時像被風(fēng)吹起的老樹枝,狼狽得不成樣子。
他一臉惱怒地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理了理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髻,氣喘吁吁地斥道:“陣宗這是作何?竟將我轟了出來!如此粗魯,哪里有半點禮數(shù)?”
話音未落,剛才那道蒼老、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幾分不耐煩:“你已年過七十,還來湊什么熱鬧?”
男子臉色頓時更加難看,眼睛瞪得大大的,“我是懷揣敬意前來探訪!你們竟敢將我轟出,簡直是對墨山傳人的侮辱!真是有辱斯文!”
這時空中傳來另一道年輕些的聲音,無比凌厲,“哼,前代文道修士于戰(zhàn)場縱橫,唇槍舌劍便是殺器,你穿得連手腳都伸不開,連行動自如都做不到,也配自稱墨山傳人?我這就讓你知道什么才叫有辱斯文!”
男子被說得面紅耳赤,轉(zhuǎn)身想要離開,卻見自湖中揚起一道滔天巨浪,水浪翻滾,如同鞭子一樣狠狠地抽飛了男子。
“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男子消失不見,只留下一道殘影,至少飛到了十里之外。
周圍的修士忍不住竊笑,有幾人差點笑出聲來。
空中那威嚴而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哼,三十歲就是三十歲,多一歲多一天都不行,再有誰敢弄虛作假,可就不是這個待遇了!”
這話一落音,頓時人群安靜了一瞬,又馬上變得熱鬧起來。
眼瞧著上百道身影在快速變化著。
一位翩翩美麗的紅衣女子,她輕輕一拂,面具掉落,露出一張滿是歲月痕跡的老臉,甚至還有一撮白發(fā)像不小心染上的墨跡一樣頑固地掛在耳旁。
她一邊用手壓著快要掉下來的假發(fā),一邊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哎,大家別看我這么老,實際上我是想要再試試這年輕的身體,誰知道……時光荏苒,誤入陣宗了。”
緊接著,一位英俊的青年修士也解下了自己的斗篷,露出一張滿是胡渣和眼袋的臉,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尷尬笑道:“哈哈,大家別介意,我……只是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中年人......”
此時,整個隊伍內(nèi),幾乎三成的人都開始脫下偽裝,身型各異的“年輕人們”紛紛露出了各自原形。有的面容滄桑,有的身軀顫巍,有的干脆不修邊幅,頓時整個場面像是一個老年大聚會。
看著眼前的隊伍突然變得空曠起來,清瀾目瞪口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