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外門弟子剛剛目睹了她和向寧的一場大戰，誰不知道她的修為深厚，寥寥幾個頭鐵的弟子躍躍欲試，想和她一戰，也被身邊的朋友按了下去。
一時間，四周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寂，眾人面面相覷，竟無一人敢應戰。
清瀾見狀，眉梢輕挑，“我剛才可能沒說清楚，我的意思是，你們七十三位可以一起上。”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瞠目結舌，驚異不已。
驚訝之后，便是被輕視的憤怒。
有人冷笑說道：“同時挑戰我們所有人？就算你是內門的天才，也未免太狂妄了吧！”
清瀾揚起一抹明媚的笑意，眉飛色舞地說道：“還好吧，我這人就是喜歡突破自己，感覺你們也不是很強，不如試試能不能一起都解決了?！?
“狂妄！”
“你也太瞧不起人了！”
清瀾的話太過驚人，行事風格更是和以往大不相同，便是月冬和辰夕她們都不能理解。
辰夕有些疑惑道：“清瀾姐這是要干嘛？”
月冬沉思片刻，遲疑道：“或許，是她要修行什么新的靈術，需要被……群毆一頓？”
墨玉聞言翻了個白眼，“世上哪有這種靈術，你當她是武道修士呢！”
他看向清瀾，神色鄭重問道：“你是認真的么？”
清瀾點頭如搗蒜，“認真得不能再認真了?！?
墨玉：“……”
清瀾看著眾人的反應，繼續說道：“不然這樣呢，我這里剛剛多出來四百點貢獻值，不知道都是誰的……”
她的話音一頓，見眾人被挑起戰火之余，瞬間安靜下來。
“倘若諸位能勝過我，四百點貢獻值原物奉還！如何？”
此言一出，眾人彼此目光交匯，紛紛陷入一抹怪異的情緒中，最終看向她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白癡。
“她跟我們打又贏不了，還要倒貼貢獻值，這個女修……腦子是不是不太好?。俊?
“對啊，我還沒見過這么傻的人?！?
“我記得她在外門試煉中達到了紫印九重，很厲害的，現在是在內門把神志修壞了？”
“內門還有這種問題啊，那我還是老實待在外門修行吧……”
清瀾：“……”
她滿頭黑線，拳頭都握緊了。
此時先后又響起了兩道聲音：“若你們能勝過清瀾姐姐，我們這里的八百點貢獻值，也都悉數奉還！”
清瀾循聲望去，正是辰夕、辰煙兩姐妹，二人向她點頭致意，眼神中滿是信任。
周成在一旁有些茫然：“什么四百點貢獻值，什么……八百點貢獻值？”
這些天文數字是怎么回事，他剛剛錯過了啥？
剛剛弄明白貢獻值，卻還是身無分文的月冬：“……”
……
眾弟子見這場必勝的戰斗，獎賞已累積至如此誘人的地步，紛紛揚起斗志高呼道：“我們打！開戰！”
一切就緒，所有人都同意了，但還有一個人不同意，只是沒有人問他的意見，而明明他才是今日戰臺的裁決者。
向長老慍怒的聲音直沖清瀾而來：“你真是大膽！誰準許你一個小小弟子挑動九淵戰事的！”
“老夫才是今日戰臺的裁決者，我不同意這門戰斗！”
“爾等速速離開飛霞九淵！”
清瀾冷哼一聲，“長老還真是霸道，只許你挑動外門和親傳的爭斗，我等弟子難道還不能約戰了？”
向崇名見她敢這樣和自己說話，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你敢不敬師長，我今日就替你師尊教訓教訓你！”
清瀾聞言更是不爽，荼蘼都說了，讓她不必怕事，這個長老自己立身都不正，還想教訓她？
她想再說點難聽的，但卻沒搶過另一個人——墨玉聞言跳了起來，他一蹦三尺高，急道：“我呸，你也配！今日的戰斗本童子準了，你若要走就趕緊走，我來做裁決，或是請回此臺的陳長老，反正都跟你沒關系了！”
開玩笑，你替月君教導弟子？
便是宗主也不敢說這話！
那個瘋女子境界高妙至極，只消看你一眼，你就死了！
老向啊，你可長點心吧！
向崇名聞言，心頭更是惱怒異常，他以為墨玉所言是為了保護這女弟子，而不是為了維護他，他的尊嚴受到莫大的羞辱。
他面無表情，情緒卻到了憤怒的邊緣，“不論童子今日怎么說，就算請回陳老，他也早將裁決的令牌交予我，我不同意，便無法開戰?！?
墨玉聞言瞇了瞇眼，“原來你早就算好了一切。”
他看向清瀾，給了個愛莫能助的表情——這個老東西算得太死，我也不能違背九淵的規矩。
清瀾有些遺憾：“那好……”
“轟！”
一道巨大的轟鳴聲打斷了清瀾的話，只見那塊刻滿符文的古樸石碑微微發亮，十余行字從石碑上脫落，它們飛入空中，在空中輕輕搖曳著。
眾人紛紛看去：內門弟子牧清瀾對戰外門七十三弟子，林依、周念、張崢、宋寒煙、李微明、趙孫華……
戰斗契約已定。
請開戰。
……
最先明白發生何事的墨玉和向崇名雙雙色變，失聲驚喊道：“居然是飛霞錄再現！”
九淵之內，每一方戰臺皆矗立著一座古老石碑，這石碑上記載著陣宗數千載歲月里，那些天才弟子間的輝煌對決。
一旦戰斗的弟子達到了某個境界、某種修行的巔峰水準，便會引得天地之相生變，飛霞之光灑落，弟子之名更是會永遠鐫刻在石碑上，供后世弟子瞻仰、效仿，進而成為某種指引。
千載悠悠，無數弟子在戰斗中表現出超凡修為與驚世天賦，紛紛在飛霞錄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可以說引出飛霞錄，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不過，讓童子和長老如此震驚的原因卻不止于此。
陣宗立宗五千多年，門下俊彥輩出，猶如繁星點點，諸多精妙法門，皆已被歷代天驕推演到極致，仿佛天塹橫亙，后人再難突破前人的記錄。
是以，飛霞錄已沉寂多年，新入門的弟子課堂上，通識長老也早已不再講述這一過往。
便是今日向寧和清瀾之戰，兩個人幾乎都走到了啟靈境的盡頭，也不見石碑有任何異動，便說明早有弟子比她二人走得更遠！
這也是向長老遺憾的點，便是他精心蘊養兩百年的靈劍，也未能引出飛霞。
但此刻，清瀾的挑戰做到了，這意味著什么？
向崇名沉默不語，但他懂得。
墨玉眉飛色舞，囂張至極，顯然，他也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