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十幾分鐘，秘書便回了信息。
說已經(jīng)通知了那8名員工。
只是，里面有個姓趙的，前幾天請了病假。不知道會不會到。
其余的老工人。會在一個小時之內(nèi)，去頂樓會議室集合。
大公司的辦事效率就是快。
我和袁琥珀又在檔案室待了一會兒，對那三名死者的檔案，我來來回回看了十幾遍。
“生辰八字沒特點，年紀沒特點。屬相出生月份沒有任何共同之處。
看來，這事兒只能跟13年前工地第一次開工有關(guān)。”
我忍不住分析起來。
袁琥珀暗暗點頭。
“只可惜，年頭已經(jīng)太久遠了。
那個時候集團還是姐姐負責(zé)。后來，姐姐姐夫結(jié)婚后，姐姐才把集團交給姐夫打理。
而我，也是最近幾年才進入集團之中。
要不然，說不定還能幫幫你！”
我和袁琥珀在檔案室聊了一會兒。
她這個人倒是蠻健談。什么都喜歡問。
20分鐘的功夫。袁琥珀險些把我祖宗十八代扒個遍。
從生肖到血型，從星座到口味，從愛好到特長。
有一瞬間，我甚至有些恍惚。
我覺得自己像是個罪犯，而袁琥珀是審問我的女警。
“林濤，你有沒有什么忌口的呀？
你剛才說，自己喜歡吃辣的。那，你不喜歡吃什么？會對什么食物過敏嗎？”
“呃……”
我滿腦子黑線。
“都，都還行。忌口，我不大喜歡吃甜食吧！從前犯過牙疼……”
“奧！我記住了。”
袁琥珀一邊說著，竟然還掏出手機做記錄。
“琥珀，你這是干什么？”我心里直發(fā)毛。
袁琥珀用舌頭抿著性感的唇，笑的嫵媚。
“沒什么，想著以后請你吃飯。起碼要點合你口味的菜。”
我在檔案室如坐針氈。
終于半個小時之后，秘書通知我們，13年前工程隊的老員工，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會議室集合了。
我和袁琥珀走出檔案室，乘坐電梯，來到了集團頂樓。
進入會議室后，只看到一群四五十歲的中年老爺們兒。特別局促的坐在椅子上。
在工程隊入職超過13年的老員工，最年輕的今年都已經(jīng)39歲。
再加上做工人，平時風(fēng)吹日曬。
這群老爺們兒確實比同齡人模樣要糙些。
入座后，袁琥珀的秘書也是個小姑娘。
二十四五歲的模樣，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西褲。戴著個大大的眼鏡框，像極了學(xué)校里那種乖乖女，好學(xué)生。
秘書向袁琥珀報告。
“袁總，除了請病假的趙成武聯(lián)系不上以外，剩下的其他人員，已經(jīng)全都在這里了！”
袁琥珀聞言，輕輕點頭。緊接著轉(zhuǎn)頭看向我。
“林濤，你問吧！”
看著眼前的7位老工人，我徑直發(fā)問。
“請問你們7位，13年前，郊區(qū)工地動工時，你們是否都有參加？”
聽到一個問題，其中一個穿著牛仔服，個頭挺高，年紀50歲左右的工人說道。
“我沒參加。
13年前，咱們集團的動工區(qū)域共有兩塊地。一塊兒在郊區(qū)，一塊兒在西邊兒的高速公路那里。
我當(dāng)時，是負責(zé)修高速公路的！”
緊接著，其他工人們也發(fā)聲。
“對，我也是修高速的。”
“我參加了。”
“我沒參加。”
“有我！”
……
總之，想當(dāng)年集團的工程隊分成了兩幫。一半兒去工地，一半兒去高速。
現(xiàn)在，眼前的7個工人也是分為兩伙。
有整整5個人，都是修高速公路那一頭的。
13年前，便在這郊區(qū)工地上干過活的，只剩下了最后兩位。
我揮揮手，把修高速公路的5位工人遣散。
剩下最后兩個工人。
一位姓田，一位跟我是本家，也姓林。
兩位師傅都是50歲左右，面容拘謹，神色慌張。
旁人離開。面對最后兩位工人師傅，我再次開口發(fā)紋。
“田師傅，林師傅。
我想問問你們，13年前，死去的馬浩，黃廣，孫建友等人。
他們是不是也曾在那片郊區(qū)開過工？”
聽到我的問題，兩個師傅想了一會兒。
緊接著，田師傅拼命點頭。
“沒錯，沒錯。
真是這么回事兒。我記得13年前，我們都是負責(zé)郊區(qū)這邊兒的。
那個時候條件苦，很少見晴天兒。
我們幾乎都是干半天的活，在窩棚里頭偷睡半天。”
我又問。
“那你們，跟三位死者熟嗎？
這三位死者，在13年前是否發(fā)生過什么特別的事兒啊？”
我的問題，把田師傅和林師傅搞得有點愣住了。
林師傅表情錯愕的搖頭。
“特別的事兒。不知道啊！
熟么？”
他推了旁邊的田師傅一把。
“老田，咱們跟老孫他們關(guān)系算熟嗎？”
林師傅是那種直不愣登的人，說話不會拐彎兒。但為人也不圓滑。
換句話說，他沒什么文化，溝通能力有點兒問題。
反倒是田師傅，能說會道。跟我們交流的也十分順利。
田師傅站起來，細細的給我們講來。
“袁總，這位老板，是這樣的。
想當(dāng)年，我們修建郊區(qū)的時候，那個時候的住宿條件跟現(xiàn)在不同。
現(xiàn)在住的都是藍色鋼瓦房，以前我們都是住小窩棚，木頭板子搭的。一個小房子里頭只能住5個人。
我和老林呢，還有幾位工人我們老家是蘇南那頭兒的。
死的馬浩，黃廣，孫建友，他們幾個人的老家都在關(guān)里。
因為地區(qū)不同。所以我們想當(dāng)年除了在一起干活兒外，交流并不是太多，也不是很熟。
晚上也不在一起睡。因此，他們是否發(fā)生了什么特別的事兒，咱也不知情！”
原來，工程隊的這群老工人們，既然還按地域分小團伙。
關(guān)里的一伙，蘇南的一伙。
但這也正常，不管是大公司還是學(xué)校。站在高空往下瞅，所有的人都是三五成群。
人天生就是群居動物，喜歡拉幫結(jié)派。
我又問眼前的田師傅和林師傅。
“那么，13年前在郊區(qū)那邊兒干過的工人們。
關(guān)里的那一波，是都已經(jīng)死了嗎？”
田師傅聞言，立刻搖頭否認。
他記性不錯，說話也是條理清晰。
“沒！當(dāng)年孫建友那一伙人共有5個。他們住在一個窩棚里頭。
我記得，除了馬浩，黃廣，孫建有。
還有一個老蔡，蔡天鵬。他年紀比我們大一些，人已經(jīng)退休了。
不過聽說，他前年就因為腦梗去世。算是命不長。
還有一個，是趙成武……”
趙成武，這名字我咋覺得這么耳熟？
就在這時，林師傅插了一嘴。
“趙成武前幾天請病假了，今天沒來。”
原本，8個工人師傅，下午只集合了7人。
那唯一一個沒有前來開會的，竟然就是我們需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