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 王曉燕的性格,作為青梅竹馬的陳默自然非常清楚,只要是她認定的事情,別說用牛馬來拉,就算是換成航空母艦都拉不動!
雖然是個女兒身,但認真起來比男孩子還要倔。這也是為什么當年她會一路咬牙背著受傷的陳默去醫院的原因之一,普通女孩子絕對辦不出這事。
“嗡嗡嗡――”王曉燕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她拿起來一看,微微一愣,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隨后拿起電話對陳默示意道:“我先出去接個電話。”
“嗯,好。”陳默點點頭。
王曉燕拿著電話,站起身來,走到店外接通了電話。
大約過了兩分鐘,王曉燕便接完電話回到座位上。
“姐,你這是怎么了?”見到去而復返的王曉燕,似乎變得有些不在狀態,臉色看起來也有些不大對勁,陳默立馬關切道。
“沒,剛才我接到醫院那邊打來的電話,說是廠長已經去了。”本該是職場精英的王曉燕,此刻顯得有些頹唐。
“啊?那你還不趕緊去醫院看看?”陳默出聲問道。
“是啊,本來我是準備過去看看的。”王曉燕為難道:“但是我約好了和你敘舊的,怎么好意思把你撇下去做自己的事情?”
“姐,敘舊什么時候都可以,你趕緊過去吧!”陳默說道。
“可是,你這邊……”
“得了,以咱們兩個的關系,還客氣個啥呀!”
陳默聳了聳肩,無所謂道:“反正我也很久沒回這邊了,正好去附近轉轉,等你忙完了,再聯系我就行了?!?
“嗯,那好,我先走了!咱們晚點再聯系,為了表示歉意,今晚姐請你吃大餐!”說完,王曉燕便抓起桌邊放著的手提包,踩著一雙黑色平跟鞋,匆匆離開奶茶店,打了一輛車趕去縣中心醫院。
等她趕到的時候,ICU重癥監護室門外的走廊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除了幾個平時跟廠長關系比較好的工人外,剩下的都是廠長的家屬。
在場的眾人心情都很沉重,廠長夫人更是不斷的抹著眼淚,她的眼圈紅紅的,一看就知道傷心得不行。在外人看來,家里的主心骨,頂梁柱就這么走了,她肯定是在為愛人的離去而感到傷痛。
但卻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這眼淚中到底有多少是為了愛人的逝去而流。畢竟對于平時花錢就喜歡大手大腳,奢侈慣了的她來說,沒了家里的這棵搖錢樹,也就意味著她以后的日子將會變得非常糟糕。
王曉燕見到廠長夫人哭得撕心裂肺的,好不傷心,一時間也是悲從中來,她走到廠長夫人面前,出聲安慰道:“夫人,你的心情我現在完全能夠理解,不過你也別太傷心了,相信廠長要是還在的話,也肯定不愿意看到你這么難過……”
“嗚哇!他就這樣一蹬腿走了!可憐我這孤兒寡母的,以后要怎么辦?。鑶鑶?,哇――!”說著說著,廠長夫人又嚎啕大哭起來。
“唉?!蓖鯐匝嘁膊恢涝撛趺窗参坎藕?,最終只從嘴里憋出一句:“夫人,節哀順變……”
“王經理,你過來一下?!币粋€西裝革履、帶著金邊眼鏡的成熟男子,在一旁沖王曉燕招了招手。
“哦,好。”王曉燕一直跟他走到樓道盡頭的轉角處。
這個男人叫馬思博,是酒廠財務部經理,聽說和廠長有著一些親戚關系,所以才能獲得廠長的信任,坐在這個只有非常信得過的親信才能坐的位置上。
“不知馬經理單獨找我過來是要說什么?”王曉燕一臉好奇道。
“當然是好事嘍!”馬思博微笑道:“王經理,接下來我要告訴你的事情可能會讓你感到非常驚訝,所以希請你能事先做好心理準備?!?
“哦?什么事情還能讓我非常吃驚?”王曉燕出聲問道。
“這件事情是廠長在臨終前,托付給我辦的?!瘪R思博從隨身攜帶的文件夾里,取出一份蓋著公章、手印以及手寫簽名的文件,遞給王曉燕說道:“這是廠長委托我立的遺囑,里面的所有內容都經過律師公證過,你可以先看一下?!?
“嗯?”王曉燕雖然不明白馬思博為什么要把廠長的遺囑給自己看,但她還是順勢接了過來,然后大致瀏覽了一遍……
她的表情瞬息萬變,原本的迷茫之色很快被更深層的迷惑、以及震驚所代替!
“什么!廠長要把酒廠轉讓給我?有沒有搞錯???這遺囑是假的吧!”看完文件后,王曉燕的眼里滿是驚訝,非常的難以置信。
“如果說酒廠公章、廠長手印和簽名,這些東西都無法說明問題的話,那我無話可說?!瘪R思博輕笑道:“反正東西我也已經交給你了,接不接受你自己看著辦吧,要是同意的話,就在末尾處簽個字便行了?!?
“呼――先讓我冷靜一會兒?!蓖鯐匝啾贿@個突然落在頭頂上的餡餅給砸得暈乎乎的,她稍微緩了緩,這才從包里拿出筆,在遺囑的后面簽下了自己的字。
“王經理,啊...不對!現在應該叫你王廠長了,恭喜恭喜?。 ?
合同一式兩份,王曉燕自己留有一份,馬思博拿走了另一份,看到王曉燕簽字繼承了酒廠,他的臉上絲毫看不出有任何妒忌的意思。
“雖然我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會把酒廠交給你一個女人來打理。不過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信任你,所以你可千萬別辜負老廠長對你的期望啊!”馬思博的臉上始終帶著公式化的淡淡微笑,他在離開的時候,背對著王曉燕出聲說道。
“呃,我會的?!蓖鯐匝噙€沒從這份突如其來的遺囑中回過神來,她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馬思博辦完這一切之后,便直接離開了醫院,在踏出院門的那一刻,他突然停下腳步,揚起手里那份王曉燕簽過字的遺囑,勾起嘴角,自言自語道:“呵呵,王廠長?還以為自己撿了多大便宜似的,殊不知這天底下哪有餡餅可以從天上往下掉???”
“這燙手山芋,怎么著也得有個人出來接著吧?”馬思博從精裝煙盒中抽出一支特供香煙,叼在嘴里點燃后,吸了一口,重重的吐出一股煙霧,搖頭嘆息道:“唉,可惜嘍,挺漂亮一女人,卻要被這狗娘養的社會給玩壞嘍!”
“這事可和我沒關系,我只是個幫忙跑腿的罷了?!瘪R思博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架,笑容玩味道:“唉,自求多福吧!”
得到遺囑的王曉燕并不知道自己被人給算計了,她還滿心以為是自己對酒廠的忠誠和不離不棄打動了逝去的廠長,不然怎么可能不把酒廠留給自己的妻兒?
所以她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把廠子救回來,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她也絕對不會放棄!
不過這事兒似乎不太好跟廠長夫人開口,畢竟按道理來講,在老廠長沒有長輩在世的情況下,她才是最有資格繼承酒廠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算了,先出去跟她解釋一下吧!萬一談不攏的話,大不了再把這遺囑給撕了!就算沒有任何的好處,我也要想辦法盤活它!”
拿定注意后,王曉燕帶著遺囑,拐過轉角,來到走廊外。
“咦?人呢?都跑哪去了?”
她看到剛才還圍在這里的那一大串人全都不見了,就連哭得痛徹心扉、差點暈過去的廠長夫人都莫名其妙的消失得無影無蹤,見到這種情況,她只覺滿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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