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突然出現(xiàn)的少年郎,引來了所有人的注目,這份注目很快就變作了鄙夷,譏諷。
“年輕人不懂事,裝英雄救美,要慘咯。”
“希望曹奎不和這少年一般見識吧,否則這少年絕對會被打死。”
“紅顏禍水,說的就是這了吧。”
眾人紛紛搖頭。
臺上。
月舞渺看著眼前男人熟悉的背影,感覺整個人被莫名的安全感包裹,美眸有些失神,隨即她便開始擔(dān)心這個男人的安危,畢竟曹奎可是仙門中人,雖不是百分百,但擁有仙門俗客的身份,其實力不容小覷。
此時曹奎被抓著手,眉頭擰作了一團,暗罵居然有不懂事的小子敢上來搗亂,不過終究是一個毛頭小子而已,就讓這小子成為自己立威的板磚,于是怒言喝道:“敢阻本大爺者,死!”
話音一落,左手握拳朝眼前男子的腦袋轟出。
這一拳重達(dá)百斤,疊起五塊磚頭都能打斷,若是打在這男子的頭上,不得將其頭骨打碎,暴斃當(dāng)場。
曹奎已然看到了接下來的場景。
現(xiàn)場的不少人紛紛別開目光,不忍看到有人慘死眼前。
啪!
就在眾人以為這個少年郎要被一拳了結(jié)的時候,突然的一聲清響,隨聲看去,曹奎那砂鍋般大小的拳頭,居然被那少年郎出掌穩(wěn)穩(wěn)接住,無法再進(jìn)分毫。
感受著拳頭上傳來堅不可摧般的力量,曹奎一臉愕然,驚詫的看著眼前的少年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是無論他怎么發(fā)力,拳頭就是無法打破那看起來單薄的手掌。
“你這本事也敢自稱仙人?”
少年郎面露質(zhì)疑,淡淡的問了一句。
“王八犢子你—啊!”
曹奎剛開口怒斥,可才沒說幾個字,襠下猛然一痛,低眼一瞧,那少年郎竟突然出腳,這一腳讓他痛不欲生,躬身,雙手往下一捂,凸瞪著雙眼,額頭青筋爆起,艱難的從口中擠出幾個字:“你居然玩陰的。”
“陰的你都玩不了,你還要跟我玩明的?”少年郎居高臨下,口吻淡漠。
曹奎被這話噎得不懂如何反駁,最后怒聲道:“我是刀冢門的人,你敢傷我,刀冢門的人不會放過你的!”
少年郎平聲說道:“如果刀冢門知道你一個俗客,借著他們門派的威名,在俗世肆意妄為,想必會感謝我對你的所作所為的。”
“你—”
看著少年郎居高臨下,說著令他每每都難以反駁的話,怒火攻心,當(dāng)場噴出一口老血,昏死了過去。
嘶!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所有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曹奎雖不是正式的仙門中人,但能被仙門看中,說明有超乎凡人的實力、天賦,其本身實力讓市井道掛門師級都望塵莫及,而今卻被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少年郎簡單放倒在地,屬實令人震驚。
“這小子是陳天生!之前參加掛門考核,成為凡武閣的那個客棧小老么!”
驚嘆之余,有人認(rèn)出了陳天生的身份。
沒錯,這位打倒曹奎的少年郎,正是陳天生!
當(dāng)日他在凡道會的作為震驚全城,但終究見過他的人放眼偌大的青州府城在少數(shù),現(xiàn)場這么多青樓客中也只有兩三個人見過他而已。
雖然大家知道了他的身份,但還是被他的手段所震驚。
“年紀(jì)輕輕通過市井道掛門門生考核,成為凡武閣的人,好生厲害!”
“再厲害也是門生,他怎么能擋下曹奎那一拳?曹奎可比不少掛門師級還厲害著!”
“這小子怕不是有師級的本事?”
面對眾人的議論,陳天生向眾人抱拳說道:“陳某接了保護月姑娘的任務(wù),方才見月姑娘受險,才動手教訓(xùn)了此人,有叨擾諸位的地方,還請諸位多多原諒。”
誠懇的話語對眾人十分受用,紛紛滿意點頭。
月舞渺站出來承認(rèn)道:“小女子有給凡道會委派了任務(wù),陳公子來此是作為我的保鏢。”說著,示意臺上干看著的侍女去樓上房內(nèi)取來陳天生的任務(wù)憑證。
眾人看到憑證后,相信了二人的所言。
事情關(guān)乎到凡道會的威壓,很快就有相關(guān)的人過來接手曹奎的事宜,此事也傳到了高潤山的耳里,特地委派俞煥來幫助陳天生處理該事。
看到陳天生,俞煥并沒有責(zé)備的意思,反而一臉欣慰的說道:“好小子,才兩天不見,你就整出了這么大件事,連刀塚門的俗客曹奎都打傷了。”
陳天生尷尬的抓了抓腦袋說道:“這件事麻煩俞老了。”
俞煥擺了擺手說道:“不麻煩,此事不怪你,是曹奎自找的,你很好的完成了組織的任務(wù),沒有丟組織的面子,組織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如果因為對方仙人,亦或是豪貴,凡道會的人就不敢做任務(wù),這只會壞了凡道會的名聲,陳天生不懼仙人逞兇,還能將仙人打敗,彰顯了凡道會成員的品性和實力!
來之前,高潤山特地交代過俞煥,要保護好陳天生!
越看陳天生,俞煥越加滿意,閑聊兩句后,俞煥語重心長的對陳天生說道:“這件事會有刀冢門的過來協(xié)辦,屆時需要你在現(xiàn)場,我們有理有據(jù),你不需害怕,那刀塚門的外理事我認(rèn)識,你要是表現(xiàn)得好,或許能被提前招入仙門也不一定!”
入仙門!
陳天生心神一緊。
刀冢門是距離青州府最近的仙門,雖然在整個齊國名氣不是很大,但畢竟是仙門,而且還是和刀有關(guān)的門派,若是能加入,絕對是一件好事。
有了刀冢門的庇護,那張景聰即便想殺他也不容易!
而且,入了仙門就能打聽仙門的事宜,或許能找到顧雪,以及殺害其兄長的仇人所在!
陳天生感謝聲道:“謝謝俞老。”
二人又聊了幾句,俞煥才帶著人從思香樓離開,陳天生因為保鏢任務(wù)的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繼續(xù)留在思香樓內(nèi)。
剛上樓,陳天生就被請入了月舞渺的房間。
月舞渺說道:“今晚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該怎么辦。”
陳天生笑道:“我是你的保鏢,這都是我該做的。”
月舞渺十分感動,而后從桌子下面拿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金子,一共一百一十兩,陳天生略有不解,月舞渺解釋道:“你幫我殺了鄭鵬,查兇的任務(wù)已經(jīng)超額完成,至于保鏢的任務(wù),你前后救我兩次已經(jīng)足夠了,而且保鏢任務(wù)的本身就是用來考驗?zāi)愕谋臼拢绻麤]本事,一期結(jié)束我就會解雇你,反之會讓你接手查兇任務(wù),現(xiàn)在你完成了,任務(wù)也就結(jié)束了。”
這是實話。
給她做保鏢的人里,不少人都能完成她設(shè)計的危機,可去了月家村查找鄭家屠殺她全家的證據(jù),結(jié)果是死的死傷的傷,只有陳天生在保鏢的檢測期,就完成了任務(wù),還真的接連幾次救了她。
看著眼前的金子,陳天生說道:“月姑娘你不會是生我氣吧,如果我真這么好,保鏢任務(wù)還有五天,怎么不多用我?guī)滋臁!?
月舞渺連忙說道:“我沒有生你的氣。”說著突然面色微紅,隨后催促聲道:“反正你走就是了,我在這里也不會有危險,你留下也是耽擱時間。”
陳天生微微一笑說道:“月姑娘是擔(dān)心鄭光忠尋來,會發(fā)現(xiàn)我是殺了鄭鵬的人吧。”
女孩子的心思被揭穿,月舞渺一愣,羞愧道:“才沒有。”
是的,她害怕陳天生被已經(jīng)是準(zhǔn)仙人的鄭光忠殺害。
她那一夜身份已經(jīng)曝光,即便逃至天涯海角,鄭光忠也不會放過她,與其讓陳天生繼續(xù)留在身邊有被鄭光忠懷疑,到頭來兩個人一起死,不如自己一個人死。
大仇已報,她死而無憾。
唯一感到不舍的,是那少女心中剛剛萌生出來的愛芽...
陳天生看出了月舞渺的心思,沒有辯駁,把眼前的金子全部收進(jìn)采星戒指,認(rèn)真的說道:“我會在思香樓待滿七天,你就當(dāng)未來的五天里,我是仰慕你的尋常嫖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