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死?!?
子勿語搖了搖頭,收回自己的右手,他的拳頭還流血,一滴一滴滴落到地板上,在他附近,軒轅空文等人臉色蒼白,他們為了不被吞噬,用盡道法撐了下來。
“你是誰?”
五通神皺著眉,看見子勿語的脖子上蔓延了一道黑色的紋路,這個紋路他看著很眼熟,不知道在哪里看見過,但是年代太久遠了,已經記不起來了。
“取你狗命?!?
腳下一錯,子勿語的身形快速朝五通神飛去,五通神身體上升到半空中,左右手亮起了邪氣,現在的子勿語,給他的感覺非??植?,如同一個惡魔一般。
“道可道,非常道。”
子勿語提劍,換手,用力一甩,從道劍上泛起一道強勁的青光,居然砍出一朵巨大的青蓮,青蓮蓮蓬蘊含著的劍光,飛快朝五通神飛去。
“碎?!?
五通神揮手打出一道邪氣,想要阻擋這朵青蓮,但是這朵青蓮居然直接將邪氣震碎,而且威力絲毫不減!
“破!”
五通神雙手行訣,他身邊的所有邪氣被帶動起來,組成一只巨大黑手,朝青蓮握去。青蓮不甘示弱,直接炸開,化作漫天劍雨,將黑手直接刺爛。
“你是誰?”
五通神完全確定了,眼前這個人,絕對不是之前的那個弱雞陰陽先生。
“子勿語?!?
子勿語淡漠提劍,左手抵住劍柄,劍尖向下,一道琉璃綠光在道劍上流動。五通神在空中退了幾步,與子勿語拉開距離,不知道為什么,他從這個子勿語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同類的氣息?
“諸天氣蕩蕩,我道日興隆?!?
子勿語的頭頂亮起一張巨大的陰陽無極圖,陰陽無極圖瘋狂地旋轉著,與之前子勿語用的方法不一樣,現在的他,所有的道法都是具有攻擊性的。
“去!”
子勿語將手中的道劍甩出,與此同時,他背后的無極陰陽圖也化作兩把黑白劍,朝天空的五通神斬去。
“聚。”
所有的邪氣紛紛聚攏在五通神的面前,想要擋住子勿語的這招。子勿語嘴角上揚,只見三把劍,毫不費力地穿透了五通神面前的屏障,直接穿透五通神的身體。
五通神有些愕然,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腹部的三個整齊的大窟窿,六只手摸了摸,這三個窟窿是真實存在的!
“子施主為何突然變得如此之強大?”塵心緩了過來,一臉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子勿語,“而且貧僧感受到子施主的身上,有股跟五通神一般的氣息?!?
“魔。”
軒轅空文盯著子勿語,吐出一個字。
“魔?”墨渂和胡明晨看著子勿語,沒有想到所謂的‘魔’居然真的存在。
“阿彌陀佛,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魔,看樣子,子施主是釋放出了自己的心魔,以此一戰。”
塵心嘆了口氣,古籍上所說,走火入魔,便是說的修道之人,在修煉途中,會不斷產生心魔,如果不能戰勝心魔。則會被心魔吞噬。
“何謂魔?”
站在不遠處的子勿語自然聽到了他們的聲音,他回過頭,左眼鮮艷的紅色讓人有些寒顫,他的左眼下方,一條詭異的黑色紋路從脖子爬了出來。
“施主此刻便是魔?!?
塵心雙手合十,想要給子勿語念什么,卻被子勿語伸手打斷,他冷笑說道:
“不,不是魔,是真正的自我。”
子勿語上前一步,緩緩走到五通神的面前,當著他的面,撿起地上的道劍,抖了個劍花。
“你覺得你現在很厲害嗎?”五通神看著子勿語,雖然他的腹部還有三個大孔,但是這并不影響他,只是受了傷而已,沒有傷到要害。
“不覺得?!弊游鹫Z搖了搖頭,“我就算是拼盡所有的精力,也只是將你傷了而已,抹殺你,遠遠不夠?!?
“對啊,所以你現在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是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讓他們付出該有的代價。”
“你不覺得你像是‘聻’的走狗嗎?”
“你真的了解‘聻’嗎?”
“了解,沒有人比我更想滅了他們?!弊游鹫Z聳了聳肩。
“你真有趣。”五通神深深看了子勿語一眼,轉身離開了。
“你干什么?”
軒轅空文一個箭步竄上來,一手捏住子勿語的肩膀。
“不干什么。”
子勿語回過頭,一雙異瞳淡漠地看著軒轅空文,一瞬間,軒轅空文感覺自己就像是在注視一塊寒冰一樣,沒有任何的感情。
“唔!”
突然,子勿語捂著自己的胸口,他痛苦地推開軒轅空文,瞪大了眼,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勿語,怎么了?”
墨渂連忙跑到子勿語身邊,想要扶起子勿語。但是子勿語痛苦地掃開他的手,不知道為什么,他的胸口很痛很痛。
“這是?”四人看著子勿語的胸口發愣。
武陵市內
五通神在空中漂浮,沒有人能夠看見他。他俯視這個繁華的城市,他記得,在他沉睡的最后一刻,這個地方仍然是一個小山村,沒有這些高樓大廈,也沒有那多的人口。人們的身上穿著的,還是古樸的衣服,偶爾有一些祭祀,就會很熱鬧。
“百年沉浮,物是人非,可惜可惜?!?
他感嘆一聲,舉起右手,將自己身上的邪氣打入天空的那團烏云里,緊接著,那團烏云中,分出兩道邪光,隨機籠罩在一個人身上,那個人還一臉懵的時候,他的意識就徹底消失了。
“啊啊啊啊!”
有一個消失的人,是在鬧市中,很多人都目睹了這個變化,只是一道黑光照落下來,這個人就變成了一堆白骨,這是怎么一回事?!
人群開始慌亂地逃跑,慘叫聲,尖叫聲絡繹不絕,五通神淡漠地看著眼前的變化,感到有些可笑,這些人為了自己的命,連最起碼的道德都可以不要,你看那些人,逃跑的時候還推開前面跑得慢的人。那幾個陰陽先生好意思說自己是邪神,那這些人有算得了什么?
“死。”
五通神輕輕一點,從他指間射出幾道灰光,那些灰光籠罩在那幾個推人的人身上,頓時化作白骨。人群更加慌亂了,拼了命地想要往前面跑。
本來這里就是鬧事,人流量多,現在大家都往一個地方跑,有些孩子跌倒在地上,還沒有來得及爬起來,就被密密麻麻的人踩死。
生命在這一刻,仿佛失去了最崇高的地位,在自己的命面前,其他的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五通神搖了搖頭,再次向空中打入一團邪光,邪氣瞬間分出好幾道黑柱,隨即籠罩在一些人身上,又是一堆白骨出現,現場詭異得讓人們驚恐萬分,有些人甚至害怕到小便失禁。
“這就是人類,這就是以前我護著的人類?!?
五通神越看越惡心,他伸手準備再打入灰光的時候,突然,他腦海中響起了一道聲音。
“神,快來救救我們!神!”
“神?”
五通神愣住了,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看著驚慌失措的人群,他突然間茫然了,為什么他還能接到祈禱?
他順著這個祈禱聲,來到了一戶人家,這里是武陵市的郊區城中村,這個禱告的人,是一個老婦人,她奉祀著一個雕像,六臂獨首,這個就是他五通神。這戶人家的客廳還放著電視,電視里播的,正是剛剛在步行街上發生的事情。
“神,求求你,就像是保佑我孫子考上大學一樣,你保佑一下這個多災多難的武陵市吧?!?
又是一聲禱告,讓五通神徹底愣住,為什么要向他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