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嫣洗漱完畢,脫得只剩下褻衣褻褲,渾身瑟瑟發抖。這唐朝的天氣,怎么到了晚上就這么冷呢?她雙手抱胸,見方羽四仰八叉的躺著,不由得嗔道:“我睡哪兒呢?”
方羽一動不動的躺著,仿佛沒有聽見一般。她氣惱的推了他一下,見他仍然睡得死沉死沉的,有些氣道:“讓不讓人家睡覺了?都要凍死了。”
他置若罔聞,絲毫沒有挪動的意思。哼,真不讓人家睡覺了是不?你倒是睡得香甜的很,我讓你也體會一下什么叫天寒地凍。
語嫣猛地掀掉被子,正想好好說他兩句,赫然發現方羽的手里握著一塊碎布,上面,鮮紅的血跡頓時讓她花容失色。
“老公,你怎么了?”她大吃一驚,一探鼻息,一搭脈搏,糟糕了,受了內傷。她頓時慌了,趕緊將他攙扶著坐起來,運勁于雙掌,緊貼在他的后背,緩緩運功。
——老公,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以后再也不這樣了……
——老公,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我改,我一定改,你快點好起來吧……
一股綿柔的內力源源不斷的輸送到方羽的體內,漸漸的,兩人身上汗流浹背。
約摸一炷香的功夫,方羽長長的“嗯”的一聲,吐出一口濁氣,臉色漸漸的紅潤起來。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方羽已然恢復如初了。
語嫣早已經氣喘吁吁,雙手疊于腹部前,掌心向上,吐納調息,慢慢的,呼吸趨于平和了下來。
“老公,真的對不起,我不該把氣撒在你身上,我錯了,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會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老公就是你的出氣筒,這是我該做的。”方羽坐在她的身后,輕輕的摟住她,“不過,以后能不能下手輕一點?差點把你老公打死。”
“對不起,老公,我錯了……”
“你是真心道歉的么?”
“嗯。我都后悔死了。”
“既然是真心道歉的,拿出點誠意來,如何?”
“你要怎樣?”
方羽笑笑,沒有說話,輕輕的捏起她后背的一根細帶,緩緩的拉長、再拉長……
褻衣無聲的滑落,語嫣臉一紅,當方羽的雙手從背后輕輕的爬上她胸前那對高聳的女玉峰時,她嚶嚀一聲,嬌羞的閉上了雙眼,靠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她被輕輕的放倒在床榻之上,緊接著,身上最后一塊遮羞布隨即扯落了下來。
一個接一個的吻猶如雨點般,溫柔的落了下來,濕潤了語嫣全身的每一寸白嫩的肌膚……
天寒地凍,大夫本不想半夜出診,但是聽說給牛進達的軍師趙天公看病,立即穿衣起床出診。
一番望聞問切之后,大夫又連夜開了藥,親自熬藥、喂藥,這讓趙天公心里著實過意不去。
“多謝大夫,勞煩大夫親自抓藥熬藥,趙某心里萬分感激。”
“牛進達心系百姓,夜襲吐蕃一事已經全城知曉。你是他的軍師,功勞甚大,區區小事,何足道哉?”
顯然,牛進達并未將趙天公叛變一事提交朝廷,更沒有一絲的透露出去。要不然,他會遭千人唾、萬人罵,生不由死。
感謝牛進達的大度,感謝金姑娘的相助。對此,他心存感激。
送走了大夫,趙天公長嘆一口氣,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為了自己的弟弟,差點斷送了百姓愛戴的一個好官的性命。孰大孰小?趙天公啊趙天公,你枉讀了這些年的書啊!
想想金姑娘……多虧了他好言相勸,要不然,自己焉能有性命?他蹣跚著站起身子,雙腿的疼痛讓他步履艱難。
他一瘸一拐的走出帳營,見語嫣的帳營內尚有火燭之光,料想或許還未睡,或者已然起床了?既然如此,正好再去道聲謝,也許,今晚,此時此刻,是最后一次見到她了。
他看著月朗星稀的夜空,風呼呼的刮著,有些寒冷。他有些猶豫,深夜打擾,是否有些不妥?
不過,再怎樣,也該跟她道聲謝謝,跟她說聲對不起。畢竟,女兒家的清白名譽毀在了自己貪婪可笑的欲望里。
走到帳營外,他剛要敲門,忽聞里面一陣喘息聲。他微微一愣,側耳細聽,在男人粗重的喘息聲中,還夾雜著女人陣陣的呻.吟之聲。
他一愣,好奇心促使著他尋找到了一絲縫隙。
透過這條縫隙,他大吃一驚。
趙天公看見方羽壓在語嫣的身上,兩人赤身.裸.體,云雨正濃。他突然臉紅耳赤起來,心跳頓時加速。自己雖然無法做這等事,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么?自己怎么這么笨,為何卻沒有想到呢。偷窺別人行房,實屬不恥行為啊。
他定了定神,帳營內,女人的*宛如一聲聲鶯啼,婉轉動聽,他的雙腳猶如粘在地上一般,無法挪動半步了。
不能看,不能偷看,千萬不能偷看!這實屬小人行為,無恥行徑。雖這么想,但他的頭卻無法控制的扭轉了過來,眼睛不由自主的貼上了縫隙。
他赫然看見兩人緊緊的摟抱著坐在床榻之上行事,不由得大吃一驚。這來自我大唐之外的兩個人,果然開放不羈。
天啊,我在做什么?他頓覺羞恥,趕緊扭頭,大口大口的喘氣,可耳朵卻不停使喚,一聲聲柔情蜜意一字不落的鉆入了他的耳朵——
“親親,這份道歉禮物喜歡不?。”
“太喜歡了。你每天打我都成。”
“再也不會了。從現在開始的每一天,我會做好一個妻子應盡的責任和義務。”
“寶貝,有沒有想到過,我們的第一次竟然會發生在這里?”
“親親,不管發生在哪里,我對你的心都是一樣的。”
“寶貝,我愛你。”
“親親,我也愛你。”
趙天公想了想,這“親親”應該是他們那邊的相公,而這“寶貝”,則應該是那邊的“娘子”,可是,這個“妻子”又是何許人也?前后左右一串聯,這“妻子”多半也應該是娘子的意思。
甜言蜜語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是誘人的云雨之聲。他情不自禁的第三次的透過縫隙偷窺。
啊,此等絕色佳人,若是能和自己快活一番,少活十年也愿意啊。他扼腕嘆息著,突然發現床單之上,有點點鮮紅的血跡,猶如一朵盛開的花朵,那么的鮮艷、奪目。
他一愣,大為后悔。后悔什么?在那片叢林中,金姑娘竟然還是完璧之身。他后悔凈身了,倘若不凈身,倘若勤奮讀書,說不定也能夠在牛進達的軍營下作一名軍師。可若真是如此,又能怎樣呢?
她會武功,十個趙天公都不及她一人。自己還能怎樣呢?但倘若那時威逼利誘呢?她愿意褪去衣裳,說不定也愿意和自己行事呢?
他想象著帳營內,壓在語嫣身上的這個男人不是方羽,而是趙天公……這種想象,讓他頓覺血脈噴張,呼吸越發的急促起來。
“何人?”巡邏的士兵發現了異樣。
趙天公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低著頭,步履蹣跚的走了過來,低聲回答:“是我。”
“原來是軍師。深夜至此,不知有何要事?”
“心中煩悶,出來透透氣。”
“外面風寒,軍師還是早點歇息。”
“多謝關照。”
他沒有回到自己的住處,再次鬼使神差的走到帳營外,偷眼望去,兩人已然行事完畢,摟抱在一起說著肉麻的話。
“寶貝,我想到有一首詩,形容你最為合適。”
“說來聽聽呢,大詩人?”
“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
她輕輕的說:“情人眼里出西施唄。只要你喜歡,就好。”
“寶貝,我先去洗洗,回來給你暖被窩。”說著,他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
“嗯。”她的臉上,掛著淚珠,嬌羞而幸福的笑了。
趙天公細細的打量著床榻上的金語嫣。雨過天晴,綠葉蔥蔥,草兒油油。鄉間小路,帶點泥濘,茂密的叢林,點點雨露。被雨水滋潤過的大地,在燭光的映襯下,放出耀眼的光芒,仿佛大地上鑲嵌一顆顆亮晶晶的鉆石……
罷了罷了,一切都是如果,時光不能倒流,事已不能回頭,祝福她吧。
他嘆了口氣,剛回到帳營,忽聽外面的牛進達喊道:“賢弟!賢弟!深夜叨擾,實屬抱歉,但有一事,必須交待清楚,否則晚矣。”
他偷偷看去,只見方羽和語嫣出得帳營,跟牛進達說著什么,然后,三人一同回到了牛進達的帳營內。
有什么事情他不感興趣,此事,現在跟他已然沒有絲毫的關系了。但有一事,他想去看看。
想到此,他又一瘸一拐的來到語嫣的帳營內,看著凌亂的床榻,他輕輕的嘆息著,顫抖的一遍遍的撫摸著床單,仿佛語嫣正躺在他的面前一般。驀地,他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眼睛頓覺一亮,正是這塊毛巾!
他神情落寞的注視著這塊柔軟的毛巾,上面,有朵鮮紅的花朵,開的正艷麗,它的周圍,還有火山噴發所遺留下的巖漿痕跡。
他像珍藏一個寶貝一般,小心翼翼的折疊好,謹慎的揣進兜里。生怕兩人突然折回,他萬般不舍的離開了帳營。
躺在床上,他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太雜、太不可思議了。然而,有件事情會讓自己終身難忘。
趙天公啊趙天公,你就這樣了,認命吧。他長長的嘆了口氣,護緊衣兜,生怕里面的寶貝被人搶了去似的。
語嫣一愣,繼而笑了:“哥哥深夜叫我等前來,原來是要讓我家相公做縣令么?”
“正是如此。”牛進達道,“我已然得到確切消息。此番擊退吐蕃,賢弟首功一件,也不要走了,留在這松州城做個縣令,如何?”
“這,恐怕不太好吧……”方羽看著語嫣,想征求她的意見。
語嫣莞爾一笑,依偎在他的懷里,柔聲道:“我聽我家相公的。他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方羽躊躇著:“只是這大唐的縣令,從未曾當過,怕是有失體統。”
牛進達打了一個哈哈:“原來賢弟擔心的是這個,那不妨事。你手下還有幾個謀事的。”
“何為謀事?”
語嫣輕輕的戳了一下他的太陽穴,捏了捏他的鼻子,溫柔的說道:“笨笨的老公,就是助手的意思。”
“原來還有助手啊。”方羽恍然大悟,“那就好辦了。得,我答應哥哥,好好的做個松州城的縣令。”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牛進達樂呵呵的笑了。繼而對語嫣道,“哥哥明日就班師回朝了,妹妹若是愿意,可隨我一起。”
“謝謝哥哥的美意,我是相公的人,他去哪兒,我去哪兒。”
牛進達笑著點點頭,取出一些金銀綢緞,送于語嫣,道:“這是哥哥的一點心意,妹妹千萬收下。”
“這是何意?妹妹不能要。”語嫣婉言謝絕。
“妹妹不必推辭。這是哥哥的心意,必然要收下。等明日皇上圣旨一到,必然另有嘉獎。”
“哥哥,妹妹斗膽問一句,當今皇上是誰?”這個問題,困擾了她好幾天了。等到穿越回去了,嘿嘿,跟姐妹們炫耀一番:我穿越到唐朝啦!
牛進達小聲道:“妹妹問我,我必回答,只是今后千萬不能在眾人面前提及萬歲爺的名諱,此乃大不敬。”
“奧。”
“當今萬歲,是唐太宗李世民。”頓了頓,牛進達道,“賢弟,明日受封,需要注意……”
方羽聽了,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