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晴笑著說道:“二子啊,你艷福不淺啊,能夠娶到皇上的女兒。”
方二海皺著眉頭說道,二子啊,只是這皇帝的女兒趙蘭兒看她瘦瘦小小的,怕是只有十三四歲吧?”
王晴笑著說道,那有什么關系,反正我們在這里一時半會兒又走不了,再養(yǎng)幾年也就是了。”
方羽罵道:“去去去,這皇上昏庸,你們的頭腦也昏了?在我心里,只有金語嫣一個女人,她才是我的老婆,別人都不是!”
王晴道:“你娶了她,我們便是皇親國戚了!金語嫣有什么好的,不過是長得漂亮些而已,如果她是個丑八怪,你還要她嗎?”
“不管她今后變成什么樣子,在我心里,只愛她一個女人。你給我聽清楚了,她尊重你,因為你是她的長輩,更是她的婆婆。我希望你也有一點婆婆的樣子,整天的取笑別人,挖苦別人,你覺得這樣子很好玩嗎?不要逼我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動來!”
“二子啊,我可是都為了你好啊。”
“為我好就閉嘴!我心里面愛誰,在乎誰,你難道到現(xiàn)在還不清楚嗎?要不是語嫣苦口婆心的勸我,我永遠都不會回來。我以為在我走的這幾年當中,你會對她很好,誰知道,你當她是牛,當她是馬什么臟活累活都讓她一個人干,甚至你還讓她給你洗衣服!早知道是這樣,我就應該帶著她遠走高飛,永遠都不要回來!”
“老公…”
“你也給我閉嘴。”方羽罵的興起,收不住嘴巴了,“你難道就沒有一點脾氣嗎?我要跟她成親了,你居然無動于衷?我真的跟她上床了,你還無動于衷嗎?”
面對著他的大聲質(zhì)問,語嫣輕輕說道:“老公,你不會的,我相信你。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也不會做背叛我的事情。我們說好的,相親相愛,攜手走完這一輩子。現(xiàn)在我告訴你,下輩子,如果有來生,我還要嫁給你。”
“老婆……”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一把將語嫣拉到懷里,緊緊的抱住了她。
語嫣的一番話,看似輕描淡寫,卻威力無窮,將方羽的滿腔怒火,化解的干干凈凈。
忽然這個時候,聽到床邊的趙蘭兒“嚶嚶”的哭泣起來。大家紛紛感到好奇,嚷嚷著要方羽掀開紅蓋頭。
方羽緊緊的摟著老婆,就是不松手:“我才不去,小弟你去。”
王晴道:“都已經(jīng)拜過堂了,便是你的老婆了,你不去誰去?”
“老娘你出生在一九五三年,而不是現(xiàn)在的一一二一年。結婚是要領結婚證的,況且我已經(jīng)有了老婆了,你這是讓我犯重婚罪嗎?”
王晴道:“這是在宋朝!男人有個三妻四妾的,很正常的!”
方二海眼睛一亮,故意大聲說道:“很正常的嗎?這可是你說的。”
王晴白了他一眼,道:“你個糟老頭子,你想也別想。”
掀個紅蓋頭,你推我讓的,嘰嘰喳喳磨磨唧唧的!方舟長嘆一聲,忍不住上前,一把就掀開了。
頓時,他呆住了。好清秀的一個女子啊!李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正要發(fā)作的時候,為避免內(nèi)戰(zhàn),方羽笑著將他們?nèi)稼s出了屋外。
“有些話我要問趙蘭兒,你們有什么事情明早再說吧。”
正正躲在語嫣的身后吟誦道:“淡白梨花面,輕盈楊柳腰。淚光點點中,靜似嬌花照。”
方羽皺著眉頭說道:這首詩作得不算工整,想好了,重新來。”
“父親……”
“有難度嗎?那不如我們換一種,我出上聯(lián),你對下聯(lián)。”
“好,請父親出題。”
看著眼前的趙蘭兒,方羽微微一笑:“你看這位姐姐的眉毛,眉似遠山不描而黛。”
正正道:“父親,你看姐姐的唇,唇若涂砂不點而朱。 ”
兩人對詩對的盡興,誰知床邊的趙蘭兒突然說道:“今日見到姐姐,果然絕代風華。我也得到一個下聯(lián):目若秋水無淚亦潤。”
“原來還是一位才女。”語嫣微笑著坐在床邊,問道,“妹妹,告訴姐姐,你剛才為何哭泣?”
趙蘭兒輕輕地嘆了口氣。原來她的母親王氏是民間的一位美女,不想在街上被出來尋花問柳的皇上看中了,便強行虜?shù)綄m中來。適才看到你們一家人,便想起了身故的母親,心中難掩傷痛。
“妹妹是否還有家人?”語嫣心想,要是有的話,不如盡早的讓她和家人團聚,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趙蘭兒微微的搖了搖頭:“父母雙亡,兄長戰(zhàn)死,如今我已無家可歸了。”
方羽問道:“你是皇上的第幾個女兒,把你的身世說來我們聽聽吧。”
“皇上哪會認我做女兒呢?”趙蘭兒不禁掩面哭泣起來。
因為她的母親是民間的女子,所以她雖然有著皇上的血統(tǒng),可在宮中連一個普通宮女的地位都不如。人人鄙視她、排斥她,給她使壞,若非她生得俊俏,恐怕早已被人棄之荒野了。之前聽聞皇上說,再過些時日,便將自己獻給金軍萬夫長蓋天大王完顏塞里,以祈求國泰民安。”
方羽道:“這狗皇帝,果然是夠昏庸的。竟然將國家大事,依賴于一個女子。”
語嫣問道:“妹妹芳齡幾何?”
趙蘭兒低聲說道:“十五了。”
“這才15歲,皇上竟然要逼迫著你嫁人!”
看來她也是一位苦命的女子。夫妻兩個一合計,便決定認她為妹妹。趙蘭兒感激涕零,當即下跪。
語嫣趕緊扶起:“妹妹不必如此。”
方羽道:“拜堂一事你不必放心上,你是我們的妹妹,我們便是一家人。你就在這里跟我們一起生活吧。”
“小時候,我娘還在世的時候,父皇對娘還算寵愛,曾教我一些,我也懂得什么叫從一而終。既已拜堂,你便是我的相公……”
“不不不,你聽我說。”方羽著急了,這小姑娘,怎么這么認死理呢!
語嫣道:“你該有多嘚瑟呢?有兩個女人愛著你。”
這句話里怎么有股酸溜溜的味道?方羽苦笑著搖搖頭,說道:“這成親呢,在我們那里也叫結婚,必須要先去民政局敲鋼印,有了結婚證,才算是合法夫妻。像這樣拜個堂,根本就不能算數(shù)的。我這么說,你能聽得懂嗎?”
趙蘭兒瞪大了眼睛,使勁的搖了搖頭。什么民政局?什么結婚證?對于她來說,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語嫣笑著說道:“你跟她說這些,她當然聽不懂了。”
“我感覺她是一個燙手山芋,這可如何是好?”
“不如來個緩兵之計。”
語嫣微微一笑,道:“不如這樣吧。你才十五歲,年齡尚小,這成親的事暫且放一邊。等再過五年,妹妹年滿二十歲,到那時,如果妹妹還對我家相公念念不忘,姐姐就成全你們。如果到那時,妹妹另有意中人,姐姐也會成全你。你看如何?”
“你是嫌我年幼么?”趙蘭兒呆呆的望著方羽。
方羽道:“你的年齡的確是小了點,這在我們那里可是犯法的。”
“姐姐,我答應你。”
“乖,這才是我的好妹妹。”
哄著趙蘭兒睡了之后,兩人回到房里,叫上了姐姐和姐夫,弟弟和弟妹,甚至把父母都喊來了,全家關起門來,小聲的商量開了。這才15歲啊,扔不得,甩不得,這可如何是好?
方羽擔心的是,她會不會是皇上派來的細作?會不會趁著他們睡著了以后,她偷偷的溜出去,給皇上通風報信?
如果排除了這一點,這個小姑娘倒是可以留在身邊的。語嫣忙問為什么,方羽嘆了一口氣,將兩個孩子也拉到了身邊,望著夜空中的一輪明月,長嘆道:“你們是否知道,距離北宋滅亡還有多少時間嗎?”
正正托著腮幫子,豎起兩只小耳朵:“父親,我要聽。”
宣和七年,金軍南下攻宋的時候,他傳位趙桓,也就是宋欽宗,他自己為太上皇。宣和七年,也就是1125年。
靖康元年閏11月底,也就是1126年,金兵再次南下。12月15日攻破汴京,金帝廢宋徽宗與子趙桓為庶人。
1127年3月底, 金帝將徽、欽二帝,連同后妃、宗室,百官數(shù)千人,以及教坊樂工、技藝工匠、法駕、儀仗、冠服、禮器、天文儀器、珍寶玩物、皇家藏書、天下州府地圖等押送北方,汴京中公私積蓄被擄掠一空,北宋滅亡。因此事發(fā)生在靖康年間,史稱“靖康之變”。
“靖康之難”時宋徽宗有成年女兒二十一名,皇后皇妃五人,嬪位的三十一名,其他封號的一百零八人,另有國夫人、郡夫人、夫人封號者六十七人,皇孫女二十九名,均被像牲畜一樣地分配。
“各位,你們想一想。汴京被攻破,洛陽還保得住嗎?如果趙蘭兒在宮中的話,將會受到什么樣的羞辱,也是可想而知的。”
正正攥緊小拳頭,氣憤的說道:“父親,這金人太可惡!”
圓圓突然說道:“按照父親的說法,我們應當在皇上退位之前,便應該離開。”
“那個時候,全國各地已經(jīng)是戰(zhàn)火連天,到哪里都不會是太平的。”
語嫣道:“那就要看我們的血月發(fā)生在何時了。”
方羽嘆了口氣,道:“這就不知道了。我曾經(jīng)找風水大師算過一卦。他夜觀天下,告訴我說血月將發(fā)生在六年后的四月。也就是說,公元1127年4月。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們將經(jīng)歷亡國之痛,靖康之恥。”
“那我們怎么辦?難道真的要在這個地方待這么長時間嗎?”語嫣大吃一驚。
方羽道:“現(xiàn)在擔心的是,不是待多長時間的問題。如果真的到那個時候的話,我們的酒樓不但保不住,甚至連大家的生命都難以得到保證。到那個時候,我們該怎么辦?”
方舟突然說道:“我們帶著錢,跑到國外去啊。”
方羽搖搖頭,道:“你帶著一箱一箱的金銀財寶嗎?那得多少箱?恐怕你到不了國外,便被洗劫一空了。”
方二海問道:“難道國內(nèi)就沒有一個好去處嗎?”
方羽道:“能去哪兒呢?到處是戰(zhàn)火,硝煙彌漫。洛陽或許還能好一些,但不得不提早做些防備。
語嫣突然說道:“我倒是有一個計策,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王晴白了她一眼,輕輕地說了一聲:“既然不知道就別說,說了也是丟人。”
方羽微笑著問道:“媽,那您有什么好的主意嗎?”
王晴擺擺手,道:“我哪有什么主意?你們說去哪就去哪,你們說怎么辦就怎么辦吧。”
方羽突然語氣一轉,冷冷的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請你閉上你的嘴巴!再被我聽見不利于團結的話,我讓你下輩子永遠開不了口。”
“你……”王晴氣的跺了跺腳,白了一眼語嫣,轉身就回房去了。
“放心,嫣兒,凡事有我呢。”方羽輕輕的摟著妻子的肩膀,柔聲的說著。
語嫣感激的笑笑,繼續(xù)說道:“大家想一下,如果我們利用這幾年的時間,在一個隱蔽的地方挖一個地道呢?”
陳宏子眼睛一亮,繼續(xù)說道:“我看,小妹的這主意可行。我們可以把所有的東西都事先藏進這個地道里,然后在這個地道的另一端開一個出口,這個主意好!”
方二海道:“大家也許忽略了一條重要的信息。1126年12月中旬,汴京被攻破。那時候,估計洛陽也已經(jīng)保不住了。接下來一直到1127年3月底,金軍在汴京大肆的搜刮搶劫,估計洛陽那時候也處在水深火熱之中。而我們最期待的血月,卻發(fā)生在4月份。也就是說,我們要經(jīng)歷這段艱難困苦的歲月。所以我建議,這挖地道,確實是個好辦法。但關鍵的問題是怎么挖?在哪里?多大的地方?更重要的是,備好充足的食物。”
方羽點頭道:“爸說的沒錯。第一,地方一定要十分隱蔽,要不然輕易的被發(fā)現(xiàn),不僅失去了所有的意義,我們自己豈不是成了人家的甕中鱉了?第二,要通風良好,不然的話呆那么長時間容易會悶死。第三,食物和水要充足。要不然我們會渴死或者餓死。第四,如果萬一發(fā)生不測的話,還要方便逃跑,所以得預留一個備用出口。”
大年初一的晚上,全家人秉燭長談,一個地下通道,漸漸的在大家熱烈的討論和商議中逐漸的成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