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語嫣自從丈夫和孩子遠征以后,少了丈夫擁抱兒女繞膝,任何美味佳肴也都索然無味,就連平素里勤學苦練的功夫也都落下了。若不是那句“我等你回來”,她真想立刻快馬加鞭趕過去和他們匯合。
家人們都知道他們夫妻間恩愛,都盡可能的不來打擾,加上平時酒樓的生意異常忙碌,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多少風雨他們都一路相持相伴的走過來了,這點相思之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飽受相思之苦的她,對著寒星明月,情不自禁的提筆疾書: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隨。
你在他鄉還好嗎?沒有我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不管你身在何方,我都會一直想著你,永遠等著你回來。不知何時,她已然淚流滿面。
“扣扣扣!”門外有人敲門。
“夜已深,人已靜,不知何事驚擾?”語嫣一副滿面愁容的樣子。
“夫人,你沒事吧?”卜難看見了她眼角的殘淚。
她輕輕的回應著:“我沒事。”
卜難笑笑,道:“夫人不必過分擔憂,所謂吉人自有天相。將軍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這段時間也多虧了他左右照應,細致入微到何時吃飯,何時上茶,他都了然于胸。對于他的悉心照料,語嫣心存感激,只是此時此刻,夜深人靜,恐有諸多不便。
“我沒事,只是思念過甚罷了。”
“夫人對將軍如此情深意重,實在讓人羨慕。但是有一事,不知卑職當講不當講。”
“何事?”不知怎么的,語嫣感到了一絲莫名的不安。
“據可靠消息,王玄策等人受到阿爾襲娜的襲擊,全軍覆沒,王玄策身陷牢獄之災,將軍下落不明。”
“你說什么?”語嫣大吃一驚。這個事情她已經在前些日子略有耳聞了,但她始終不相信自己的丈夫會遭遇不測。如今卜難親口證實,怎能不讓她震驚?
“什么叫下落不明,把話說清楚了!怎么樣了,他究竟怎么樣了?”她激動的抓住卜難的臂膀使勁的搖晃著,淚水已經忍不住的奪眶而出。
“將軍死了!夫人,將軍死了!夫人……”卜難反手抓住她的臂膀,兩行熱淚不禁奪眶而出。
“什么?”語嫣頓覺腦袋“嗡”的一聲響,眼前一黑,身體軟綿綿的向后倒去。
卜難張開左臂,緊緊的將她摟在懷里,口中不停的呼喚著“夫人”,右手卻出其不意的點中了她的幾處要穴,她頓時渾身動彈不得。
“你……”語嫣心里一驚,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卜難裝作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的一樣,不停的呼喚著。
“我動不了了。”
“怎么會這樣啊?夫人,你一定要堅強,雖然將軍已死,但他也不希望看見你這樣,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你快把我的穴道解開。”
“什么穴道?卑職不懂啊。”卜難還在裝傻。
“你無意中點了我的穴道了。”
“是嗎?那實在對不起!”
“你原來還是個功夫高手……”
一語未畢,語嫣突然花容失色。卜難奇準無比的戳中了她的歸來穴,掌心緊附,頓時,一股綿柔的內功從她的丹田之處源源不斷的溢出,流進了卜難的身體內。
“我待你不薄,你為何恩將仇報,如此待我!”語嫣渾身動彈不得,任由身體內綿綿不斷的內功源源不斷的輸送到他的體內,著急的大喝一聲。
“你若是不說話,我倒可以留你一條性命。否則,我便讓你變成一堆灰飛。”
滿臉堆著笑容的卜難,此刻卻變得猙獰無比,隨著內功漸漸的加強,手中的勁道也越來越重。
內功逐漸減弱的語嫣渾身開始顫抖起來,很快的,她感覺身體內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就連呼吸都開始變得有些困難起來了。
漸漸的,她感覺每一口呼吸都變得越來越困難了,白嫩的臉蛋漲得通紅,繼而變得慘白,緊接著,兩眼上翻,雙手雙腳不停的在輕微的顫抖。
“想活命嗎?”卜難冷笑著。
此時的語嫣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來了,兩眼漸漸發黑,她甚至已經聞到了死亡的氣息,只是她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命喪在他的手里。
千鈞一發之際,卜難突然收手,然后狠狠的將她丟棄在床上。就這么輕而易舉的給弄死了,這也未免太便宜了她了。
語嫣明顯的還未從死亡邊緣清醒過來,她像一具僵尸一般,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緊閉雙眼。唯一與之不同的是,僵尸沒有呼吸,而她,還尚存氣息。
卜難原本是想趁機占有了她,讓他萬萬沒有料到的是,語嫣的內功竟然如此深厚。此時此刻,他只感覺丹田內一陣氣血翻涌,心中大駭,不敢有絲毫大意,立刻盤腿席地而坐,專心調息起來。
這就好比一壺剛剛燒開的水,翻滾著,沸騰著。打開鍋蓋,漸漸冷卻之后,除了還冒著絲絲的熱氣,一切都漸漸的歸于平靜了。
有了內功,所有的一切招式都變得異常簡單起來。牢記口訣、吐納運功,平日里看起來遙不可及的招式,此刻都一一的迎刃而解。
見她面色慘白,雙目緊閉,卜難不敢大意,生怕其中有詐,又怕她突然喊叫而驚擾了他人,遂將她抱進自己的房間,點了她的昏睡穴,讓她沉沉的睡去。
做完了這一些,天色已接近拂曉。他沖出屋外,突然大喝一聲:“有賊!”
侍衛們紛紛跑出來一看究竟。卜難隨手一指,厲聲喝道:“三個小賊往東南方向逃竄,偷竊了不少銀兩。全部跟上,隨我去追!”
侍衛們哪知有詐,加上平日里卜難實際掌控著一切,立即應了一聲,隨他一起往東南方向追去了。
追了約摸三里地,卻仍然遙無蹤跡。侍衛們正在納悶之時,卜難出手了,那叫一個“快、準、狠”,只聽得接二連三的慘叫聲,不消片刻,只留下他對著初升的朝陽一陣仰天狂笑。
殺了將軍府的侍衛,他又馬不停蹄的趕赴太師府匯報情況。太師與他平素里往來密切,關系熱絡,雖然心生狐疑,卻也一笑置之,未加多問,隨手重新點撥了一批侍衛給他。
卜難也很識時務的即刻送上了金銀珠寶,太師一一笑納,勸說了一句:“切勿走火。”
得勢又得志的卜難興沖沖的回到將軍府,一夜之間,將軍府上上下下來了一個徹底的大顛覆,現在,所有的侍衛都是他的人,所有的號令只服從于他,想到這里,不禁讓他得意洋洋。
他破門而入,語嫣頓時驚醒了過來,掙扎著想爬起來,卻感到渾身酸軟無力。暗提內力,只覺得丹田之內一片空空蕩蕩,不禁悲從心起,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夢。
語嫣怒聲喝道:“卜難,將軍待你如兄弟,我視你如家人,你卻為何恩將仇報?”
卜難得意的大笑道:“成功細中取,富貴險中求。別怨我,只怨你太輕信于人。”說著,他直勾勾的盯著她,一步一步的朝床邊走來。
語嫣下意識的雙手抱胸,冷冷的說道:“你這樣待我,就不怕將軍回來把你殺了么?”
卜難一字一句的說道:“以前,我怕,現在,不怕。”說著,他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寬衣解帶了。
“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嗎?”
“你不要胡來……”
“看來你已經恢復了。從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相公!”
此時此刻的她,功力全無,手無縛雞之力,面對著如豺狼一般的卜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像一座大山將她牢牢的壓在身下。
卜難怒喝一聲:“從不從?”
“不!”語嫣斬釘截鐵的回應著。
“啪”的一下,他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白嫩的臉上瞬間多了五條清晰的手指印,這一巴掌,直打的她眼冒金星,嘴角流血。
卜難冷笑道:“我可沒那么好的耐心!再問一遍,從不從?”
“不!”語嫣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會遭報應的!”
“報應?”卜難“哼”了一聲,手起掌落,左右開弓,打的她臉蛋紅腫,頭腦昏沉,差點暈厥過去。
“再敢說半個不字,我弄死你!”
一聲獰笑,她衣衫盡碎,這一刻,她感覺天瞬間塌了下來。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以這樣的一種方式被另外一個男人強行的霸占,這從今以后,該如何的面對丈夫啊!
“方羽……救命啊……”
語嫣竭斯底里的喊叫讓卜難心頭一震。方羽的武功他是見識過的,當初看不懂,如今想起來,自己萬萬不是對手。這個女人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倘若能夠讓她心甘情愿的順從自己,想必方羽也奈我不得。
想到這里,他冷冷的說道:“我知道你的武功,不如把其他秘籍也交出來,我倒是可以考慮暫且放你!如若不然,我現在就要了你!”
“秘籍在方羽的手里……但是我可以教你的……”
“你有這么好心?你就不怕我殺了方羽?”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也是他技不如人,怨不得誰。”
“如今,我是將軍府的主人。我既要你,也要你的武功。”
“要我的武功又有何難?你得到我的身體也非常容易,但你無法得到我的心。”
卜難“哼”了一聲,開始脫起了衣服。語嫣心里一陣緊張,開始做最后的反抗。
“你這樣子對待一個女人,我想天底下是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心甘情愿的喜歡你的。如果你能夠給我一點時間,等我想通了以后,我會心甘情愿的服侍你,我會替你打點好一切,這樣的話,你可以安心的擁有我,只是我現在需要點時間。”
“這么快就想通了?”卜難冷笑著。
“你現在可以強行擁有我,但是,你就不想我好好的配合你嗎?”
“嗯?”卜難心中一動,眼前頓時浮現出那天晚上在窗外偷窺到的情景。如果真的能那樣,倒是一件非常不錯的事情。
“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我要平復一下心情,男人突然變了,一下子有點無法適應。等過段時間,我會想通的。”
“我可以給你點時間考慮。”卜難大笑著穿回衣服,一邊又惡狠狠的恐嚇:“記住了,倘若欺騙我,非打的你滿地找牙不可!”
為了防止她逃脫,夜為了防止她想不開,更為了防止她喊叫,原本卜難想用毒藥將她毒啞。可轉念一想,如此一來,豈不是失去了床上的樂趣?和一個不能夠說話的女人行茍且之事,那將是多么一件無趣的事情。想到這里,他又偷偷摸摸的將她裝進了箱子,帶進了“春香院”,花了重金讓老鴇派人嚴加看管,每日只負責她吃喝,一概不接待其他客人。
而面對她的家人,卜難又拿出她伏案而寫的那段留言。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隨。
這“莫相隨”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方二海一陣長吁短嘆,真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的癡情。
王晴長嘆一聲,道:“讓她去吧,不然的話,長期呆在家里面,飽受相思之苦,遲早也得憋出病來。”
人都已經走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只希望他們平平安安回來就好。大家這么想,可老沈卻不這么認為。憑借著著他闖蕩江湖幾十年的經驗,此事恐怕另有蹊蹺。
他一路上偷偷摸摸的跟隨著卜難,左拐右拐之后,見他進了“春香院”,不由得眉頭一皺,這里是風花雪月的地方,不是他這等人所應該來的。這個功能,看起來一本正經,勤勤快快,卻有一肚子的花花腸子。搖搖頭,他略感失望的回去了,也許,真的是自己猜錯了。
卜難樂呵呵的笑著直奔二樓的獨間,一腳踹開房門。語嫣驚叫著不停的來回躲閃,不停的怒罵著,可哪里是卜難的對手。他像老鷹捉小雞似的一把拎起了她,扯盡她的衣衫,在她的哭喊和掙扎中,忘情的發泄著對她的朝思暮想。
“沒聽見我說過的話嗎?你跑也跑不了,死也起不了。這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再抗拒,我一巴掌扇死你!”
語嫣淚流滿面,驚恐無助的望著眼前的這個惡魔,隨著卜難兇狠的巴掌扇過來,漸漸的失去了反抗的勇氣。
“不要打了……求求你……”語嫣的嘴角開始流出鮮血。
卜難的巴掌再次揚了起來:“從不從?”
“我……我……”
卜難的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毫不憐香惜玉的再次對著她的臉扇了起來。
“啪”!卜難怒喝一聲:“從不從?”
“不!”語嫣咬著牙,倔強的不屈服。
緊接著,又是一下,“啪”!卜難怒罵道:“我可沒有這么好的耐心,樓下那么多的客人,再不順從,直接讓他們招待你!”
語嫣心里一陣顫抖。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臉上緊跟著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疼。
“啪”!
“啪”!
“從……我從……”毫無還手之力的語嫣近乎昏厥,只好屈服。
“早點屈服于我,又何必受這皮肉之苦?”
卜難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急不可耐的脫了衣裳,爬上了她的玉體。
見她無動于衷,卜難又大聲喝道:“既然順從與我,為什么沒有一點表示?”
語嫣心中悲涼,心中雖然有一萬個不愿意,卻無可奈何,在他的威逼武力下,只好分開雙腿,屈辱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沒有想通,秘籍也沒有寫出來,你想找死么?把秘籍給我寫出來,如若不然,別怪我不客氣!”說著,他一腳將語嫣踢下了床。
渾身赤.裸的語嫣哽咽著,為保清白,只有委屈求全。卜難斜靠在床上,瞇縫著眼,得了秘籍,然后再占有她,讓她給自己生個一兒半女,如此一來,不怕她不屈服。看著眼前的美人,嘴角扯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就在語嫣生不如死的時候,另一邊的方羽卻也深陷水深火熱之中。他徒手沖入狼窩,撂倒了一片又一片,但無奈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漸漸的,他感到體力有些不支了。
便賣了一個破綻,他故意讓他們擒住了。聽不懂他們嘰里咕嚕的說什么話,但從他們面目猙獰的表情來看,有恐懼,有憤怒。
隨后,他被綁在木架子上,經受著殘酷的鞭刑。那一下下抽在身體上的鞭子,像一條條毒蛇一般撕咬著他的身體,他被打得遍體鱗傷,卻始終沒有吭一聲。
也許是那些人打累了,叫囂著將他押解回了牢房。一進入牢房,他頓時驚呆了,這地方好大啊!這該如何找尋啊?
回牢房的途中,方羽故意疼痛的大叫起來,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引起王玄策的注意。
沒有聽見回應,他索性大叫起來:“如果你在,不妨哼一聲。”
“哼哼!”
原來,王玄策早就聽見了。起初,他還指望著副史憑借著高強的武功能夠營救他,但見他被打的渾身遍體鱗傷,心中不由得感到絕望。
這最后的希望都破滅了。雖然還有兩個孩子,恐怕也成不了什么氣候,看來真要客死異國他鄉了。
方羽扭頭一見王玄策,不由得大喜。真是難找,王玄策,原來被關在這個角落里,若非自己親自前來,恐怕找上半天也找不到這個地方。
“你們以為我真的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氣了嗎?”
見對方兀自發愣,方羽哈哈一笑,丹田運氣,崩斷了身上的繩索,手里不再留情,三拳兩腳便將身后的四個人給打趴下了。然后他一腳踹開牢門,見王玄策鐵鏈鎖身,二話不說,背起他就往外面跑。
敵人聽見了異常響動,“嗚啊嗚啊”的叫嚷著殺過來,方羽左右腳不停的飛踹,冷不丁的手臂上吃了一刀,鮮血直流。
他卻也顧不上疼痛,剛殺開一條血路,便不顧一切的沖到了外面。敵人見此情景,頓時蜂擁而上。此時,守候在暗處的圓圓和正正雙目噴著怒火,劍花閃現,放倒了一片。方羽趁機背上王玄策上了馬車,四人一路狂奔,直到再也看不見敵人的蹤跡,這才敢勒住韁繩,稍作歇息。
“是否有受傷?圓圓,快給正史看看。”說著,方羽用寶刀砍斷了王玄策的手鏈腳鏈。
“區區小傷,何足掛齒。副史足智多謀,我深感佩服。”
方羽道:“現在如何,請正史定奪。”
“若這般回去,我大唐顏面何存?去他國借兵,我們殺他個回馬槍!”
“何處借兵?”
“我我們兵分兩路。我去尼珀爾借兵,你去吐蕃,那里的松贊干布必肯借兵于我,不妨去找他。”
這真是個好主意。方羽恍然大悟,可不是嘛,文成公主下嫁松贊干布,說起來,這松贊干布還是大唐的女婿呢,必然愿意借兵,只是這一路,恐怕又得走上些時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