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愛包容,
重歸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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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大意,追悔莫及,我已無臉面再見官人了。小月,今后要好生照顧官人,我走了……”
聽到妻子這番話,方羽撞門跌入,厲聲喝道:“你要去往哪里?”
見到丈夫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柳詩妍嚇了一大跳,情不自禁的低下了頭,羞愧難當(dāng),囁嚅著嘴唇,低低的喚了一聲:“官人……”
“你走了叫我如何是好?”方羽緊緊的盯著她,大步流星走到她的面前,那樣子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
“天涯海角如柳絮隨風(fēng)擺,飄到哪里,哪里便是家……”
“你倒是瀟灑,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奴家已非清白之身,留在官人身邊,有損官人的名譽。奴家已失節(jié),萬不可讓官人……”
“你是心甘情愿的么?”
“不不不……奴家當(dāng)時穴道被封,又蒙著雙眼,還以為是官人,所以才……”
“謝謝你這么信任我,謝謝你這么愛我,你永遠(yuǎn)是我的女人,我不讓你走!”
“三娘失節(jié)何以遮,卿心難悅淚成河。何當(dāng)宏圖豪杰志,明朝佳人共戰(zhàn)歌。官人是國師,傾心仰慕的女子不乏少數(shù),官人從中定然能夠選擇一二……”
“胡說八道什么!我說過,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奴家也舍不得離開官人,可是……”柳詩妍“噗通”跪倒在地,低著頭,一邊流淚一邊請求方羽的寬恕。
“我有些累了,來,給我捶捶腿。”
方羽坐了下來,指了指自己的雙腿。柳詩妍會意,跪著走到他的身邊,掄起粉拳輕輕的給他捶打。
他輕啜了一口茶,慢條斯理的說道:“你知道紅杏出墻要受到什么樣的懲罰么?”
“奴家……奴家……”柳詩妍突然全身戰(zhàn)栗起來,仰起臉,眼神中露著驚恐。
“官人若是真要這樣對奴家,奴家……奴家也毫無怨言……”
“你怎么會懂這些?”
“奴家小時候見過……”柳詩妍突然趴在方羽的腿上大哭起來,瞬間他的褲子便被淚水沾濕了,“求求官人,不要這樣對奴家。你可以打,可以罵,可以休了奴家。官人,木驢好恐怖的,求求官人……”
這玩笑似乎有些過頭了,從來沒見過她害怕成這樣,方羽不禁摟住她,輕輕問道:“怎么怕成這樣?跟我說說。”
柳詩妍止住了淚水,思緒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天——
宣和三年五月的一天,盧員外之妻顧氏與和尚私通,被懲罰騎“木驢”。
方羽一愣,忍不住插嘴道:“木驢是那種一面圓長型的木板,下面安裝有四條支撐的驢腿或滾輪,其表面并不平坦,而呈現(xiàn)一定的弧度,類似驢背的形狀,另外于長木板正中間,安裝一根約二寸粗、一尺余長的圓木橛子向上直豎,象征驢球,因而一般稱呼此類殘酷刑具為木驢。是也不是?”
柳詩妍輕輕的點點頭,當(dāng)被判死罪的女犯三審定讞之后,除卻所有衣裳,驗明正身,然后衙役們將女人捆綁妥當(dāng),對準(zhǔn)那根驢背上的粗木橛直捅進(jìn)去。接著,用鐵釘把女犯的兩條腿釘在木驢上,防止其因負(fù)痛而掙扎。然后由四名大漢抬著“木驢”上的女犯人游街示眾。游街的過程中,還會使用帶刺的荊條,一邊抽打女犯的后背,一邊強迫其高喊:“淫.婦顧氏,于某月某日犯.淫,于此木驢游街示眾,警示眾人,莫如妾身之下場!”
至今,顧氏的慘叫聲仍然清晰可聞,一想到自己也要受到這樣的懲罰,她害怕的心都縮成了一團。可是畢竟是自己做錯了,丈夫要責(zé)罰,她無話可說。
這簡直就是慘無人道的屠殺。方羽緩緩的將她拉起放在腿上,然后擁她入懷,什么也沒說,低頭默默地吮干了她滿臉的淚水。
“官人……奴家當(dāng)時真的以為是你,奴家絕非有意的,請相信奴家……”
方羽不等她說完,突然以嘴攻嘴,將她堵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這一吻,包含了多少深情,這一吻,勝過千言萬語,他將所有的愛都融化在這個熱吻中,通過口與口的緊密對接,綿綿不斷的柔情吹開了她漸漸關(guān)閉的心扉。
“官人……”
“有人從中作梗,娘子不必愧疚,就當(dāng)是被蚊子叮了一口,我們好好過日子。只是為防萬一,娘子需要抓些藥來,以免懷孕……”
“這倒不必……”話音剛落,她突然發(fā)覺口誤,趕緊糾正,“官人休要誤解其中意思。那車夫并沒有實際占有……”
“只是被他摸了?”
“嗯……”
“沒事了,沒事了,江湖險惡,以后多加留心便是。”方羽暗松一口氣。
“謝謝官人的寬宏大量。奴家還以為要騎木驢……”
“這一切的前因后果皆是因那人而起,此人武功了得,我打又打不過他,他又不讓我走,那時候想不通,現(xiàn)在想來,原來他是在給車夫爭取時間。”
柳詩妍道:“若是我倆聯(lián)手呢?”
“鴛鴦劍法恐怕也制不住他,況且,摩天法師也來了。要對付一個已難如登天,現(xiàn)在又冒出來一個,更是難上加難,而明日夜晚便是比武之時,怕到時候是你我送命之日。”
“打不過人家跑還不成么?回到國公府,看他們還敢不敢來!”
“有時候,寧可戰(zhàn)死,也絕不當(dāng)逃兵。”
柳詩妍掙脫出他的懷抱,若有所思,伏案提筆,只見她時而奮筆疾書,時而又苦思冥想,不多久,額頭上便已泌出了豆大的汗珠。
見她突然這么認(rèn)真,方羽感到奇怪,也不便打擾,靜靜的站在一旁觀看。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個鮮活的人物動作栩栩如生的躍然紙上,而她,已經(jīng)累得幾乎站立不穩(wěn)。方羽趁勢從后面一把抱住了她。
柳詩妍順勢倒在他的懷中,玉手一指:“官人,你看!”
方羽嘻嘻笑道:“看什么?畫的一個個殘缺不全的小人兒有什么好看的?娘子的身體比這好看千萬倍!”
柳詩妍笑著呵斥道:“官人請細(xì)看。”
“兩個小人兒在打架,有什么好看的?要看就看你!”
原本方羽的玩笑話卻被柳詩妍當(dāng)成了真,沖丈夫嫣然一笑,竟然主動的輕褪衣裳,白里透紅的肌膚,因香汗淋漓越顯得嬌艷欲滴,如成熟后的仙桃,誘惑著想讓人咬上一口,看看是不是會滴出水來,燦若星空的瞳眸,如熒光流逝銀河,無數(shù)的繁星點綴,絢麗的讓人不敢直視,偶爾一道流光閃過,讓人忍不住想要追隨而去,愛笑的菱唇,透著櫻桃般有人的紅暈,不由得讓人感嘆造物主的神奇。
然后,她裊裊娜娜的上了床,玉體橫陳薄被半掩,沖他嬌媚一笑,柔聲道:“妾身知曉官人心中尚有疑慮,就請官人細(xì)細(xì)查驗。”
她俏臉緋紅,雙臂環(huán)繞著他的脖頸,放下矜持,打開心扉,放松身體,任由他為所欲為,水到渠成之時,便是他進(jìn)入之際。
沒有多余的話語,只有彼此心靈的呼應(yīng),在一片耕耘之中,兩人忘卻了黑暗,舍棄了芥蒂,讓幸福的心情快樂放飛。
她鶯聲嚦嚦,嬌羞低語,當(dāng)莫可名狀的感覺襲來,她泄盡了所有的元嬰,將所有功力灌入丈夫丹田之中。
沒有多余的說話聲,只有彼此的快樂和滿足。她的眼神中透露著信任,他的眼神中透露著愛意,四目相會下,彼此擁吻一笑,兩人一唱一和,無比默契,在山水天地間再一次譜寫出一曲美妙絕倫的合奏曲……
……
君來客棧的最東面的一間廂房內(nèi),霧氣繚繞,芬芳四溢,柳詩妍在浴桶內(nèi)沐浴,而方羽則在門外替妻子把手大門。
再出來的時候,只見柳詩妍內(nèi)穿薄如蟬冀的霞影紗玫瑰香抹胸,腰束蔥綠撒花軟煙羅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梅花蟬冀紗,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態(tài)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絲用發(fā)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xiàn)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fēng)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娘子能否陪為夫出去走走?”
“是,官人。”
柳詩妍嫣然一笑,與丈夫十指緊扣,膚如凝脂,因剛才沐浴的關(guān)系,雪白中透著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一雙朱唇,語笑若嫣然,一舉一動都似在舞蹈, 長發(fā)直垂腳踝,解下頭發(fā),青絲隨風(fēng)舞動,發(fā)出清香,可引來蝴蝶,腰肢纖細(xì),四肢纖長,有仙子般脫俗氣質(zhì)。
她面上不施粉黛,卻仍然掩不住絕色容顏,頸間一水晶項鏈,愈發(fā)稱得鎖骨清冽,腕上白玉鐲襯出如雪肌膚。
一陣風(fēng)吹過,她美目流轉(zhuǎn)裙角飛揚,恍若黑暗中丟失了呼吸的蒼白蝴蝶。
面對路人駐足回首,她又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
只有望向丈夫的時候,她的嘴角才會露出一抹笑容,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
眼前的風(fēng)景,讓方羽嘆為觀止,生活在現(xiàn)代的他哪里見到過這般景色!
溪水綠汪汪的,綿延千里,蜿蜒而下,成群結(jié)隊的小魚在清澈見底的溪水里悠閑自得地追逐著,嬉戲著。小溪邊是大片大片的樹林,一棵棵樹木手牽著手,肩并著肩,矗立在森林里。
柳詩妍挽起袖子,嬉起了水。她舀起一捧水,灑到半空中,-滴滴水珠在春天陽光的照射下,在半空中舞蹈著,顯得格外美麗,像一顆顆鉆石珍珠-一樣。水珠又接二連三的落到水面上,發(fā)出“叮咚叮咚”的聲響,好像一支優(yōu)美的曲子。一朵花瓣落下來,輕輕的掉在水面,溪水泛起漣漪,輕輕的蕩漾著。
這樣的景色讓人眼前豁然開朗,心智大開。
方羽的劍法精妙凌厲,柳詩妍的劍式輕柔靈動,一個身形清雅瀟灑,一個姿態(tài)飄飄若仙,一個帶著三分飄逸風(fēng)姿,一個以韻姿佳妙取勝。
只聽方羽道:“天上風(fēng)吹云破,光照我們兩個。問你昨夜時,為什么閉門深躲?”
柳詩妍回復(fù)道:“誰躲?誰躲?那是去年的我!”
兩人的一唱一和,直讓旁邊的小月拍手叫好。突然間,方羽的劍法招式變得勁急且綿密無間,而柳詩妍的劍招一改剛才的飄飄若仙,突然變化莫測似乎平平無奇突然間幻招忽生。
兩者之間同生共死,共患難同進(jìn)退,心心相惜又毫不粘膩。劍和劍的“錚錚”作響之聲,猶如昨晚柳詩妍的燕語喃喃。
“中原有佳人,輕盈綠腰舞。華筵九秋暮,飛袂拂云雨。 翩如蘭茗翠,婉如游龍舉。慢態(tài)不能窮,繁姿曲向終。低回蓮破浪,凌亂雪縈風(fēng)。墜珥時流,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飛去逐驚鴻。”
柳詩妍吟誦著,她的身姿輕盈時如春燕展翅,歡快時似鼓點跳動,緩慢時如低音琴聲,高興時似小鳥雀躍,顯得十分瀟酒、優(yōu)美而舒展。
方羽愣住了,這一幕何其的相似!似乎在記憶深處的某一個角落,曾經(jīng)有過這樣的一幕,可是為何他卻怎么也記不起。
忽聞柳詩妍伸出纖纖玉手,聲音極具嫵媚溫柔:“妾身似乎有些不一樣的心得,特邀官人一同體會。”
“好!來了!”